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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晓得赵诚谨心里头怎么想的,他居然怎么也不肯去,鼓着小脸道:“明儿太傅要考校功课,我还得温书呢。”
赵嫣然生气极了,伸出手指头毫不客气地在赵诚谨的额头上狠狠点了两下,气鼓鼓地骂道:“你这小没良心的。”说罢,连杏仁糕都顾上抱,起身就冲出去了。杏仁糕仰着脖子呆呆地看着赵嫣然走远了,可怜巴巴地“喵呜喵呜”了几声,把尾巴一甩,过来找许攸玩儿了。
杏仁糕非常呆萌,行动比别的猫咪要迟缓很多,虽然个子已经长大了不少,但走起路来还是刚进府里的样子,一小步一小步摇摇晃晃,走两步还会抬着小脑袋颤巍巍地朝人看一眼,那巴巴的小眼神儿让人一眼就忍不住心生怜惜。
但是,这只是它的外表,真跟它熟了,这个家伙便黏腻热情得可怕,平生最爱的就是给别的猫咪舔毛舔菊,所以许攸一见她走近,心中顿时一阵骚动,暗暗地骂了一句“我靠!”,逃似的溜走了。
杏仁糕见她一眨眼就不见了,有些茫然,一会儿又露出委屈的表情,失望地喵呜喵呜了几下,依旧没找到许攸,没辙了,于是歪了歪脑袋,又朝茶壶奔了过去……复仇兽妃很妖娆
许攸出了荔园,沿着围墙到处走,也不知怎么的就到了萱宁堂门口。不知怎么回事,平时在院子里伺候的下人这会儿都不在,她好奇地弹个脑袋进院,立刻就听到瑞王爷低声下气的哀求声,“……我真的不认识她,谁晓得她会突然跳出来,明儿我就去走上一本,就说那何原晨身为礼部官员养女不教……”
咦?这是什么情况?瑞王爷在外头拈花惹草了被逮住了?不至于啊,瑞王爷可不是齐王殿下那种没脑子的人,再怎么急色也不会在陪着瑞王妃回娘家省亲的时候干这种事儿。要不就是有狐狸精投怀送抱了?
许攸竖起耳朵听了半天的壁脚,发现瑞王妃也就是话说得狠,语气一点也不凶,瑞王爷也卯足了劲儿地跟她赔礼道歉说好话——其实这夫妻俩是在寻个机会打情骂俏吧!
哎——许攸叹了口气,无聊地走开了。
结果第二天,又出事儿了,那个姓何的礼部官员居然果真被人给弹劾了,御史台告了他一个“抛妻弃子、停妻另娶”的罪名。虽说那个姓何的官员官位不显,但他的岳父却是太子少保顾非桐,也是皇后娘娘的亲舅舅,此事一出,满朝哗然。
于是接下来的整整半个月,京城上下都在议论此事,顾家原本还想把这事儿给压下去,但为时已晚,据说何原晨的两个亲生儿子千里迢迢从云州赶到京城当堂指证,痛斥他不孝父母、抛妻弃子的罪行,陛下震怒,着令御史台严查此事。没过多久,何原晨便丢了官,顾家也将他赶了出来,至于那位曾向瑞王爷投怀送抱的小娘子,就没有人关心了。
倒是许攸听说指证生父的那两兄弟是云州人时,忽然想起了小雪的父亲和叔叔,这是不是有点太巧合了呢?直到两天后,灵山寺的大和尚亲自将小雪留下的马车送到了瑞王府,许攸愈发地觉得自己兴许猜对了。
倒是瑞王妃不明就里,还以为真是瑞王爷动的手脚,心中既感动,又有些愧疚不安,拉了瑞王爷悄悄道:“我不过是随口抱怨几句,你还当了真。多少年夫妻了,我还不晓得你的脾性,怎么会真往心里去。”
瑞王爷笑了两声,见瑞王妃一脸感动,便把这事儿给揽了过去,得意道:“活该他倒霉,谁让他正好就被本王踩到了尾巴呢。”
…………
许是因为最近太多乱七八糟的事儿,之后许攸进了两次宫,皇帝都没想起她来,倒是她自个儿有点好奇,忍不住偷偷跑御书房去偷看,结果第一回正巧遇着皇帝陛下扔杯子发火,“哐当——”一声下来,不仅把底下跪着的朝臣吓得快尿了裤子,许攸也蹲坐在屋顶上半天没敢动。
第二次她还没进院,远远地就瞧见那院子中间黑压压地跪了一大群人,于是许攸果断地掉头了。
她觉得,皇帝陛下没想起她来绝对是一件好事。
日子过得飞快,快到年底的时候,齐王回京了。相比起上一次犹如丧家之前的狼狈,这一次,他简直是扬眉吐气、趾高气扬。简单点说,他终于把河南府的那一群蛀虫给一锅端了!
齐王的得胜回朝很是震撼了京城百姓,不过在许攸看来,大家也许震撼并非他此番的功劳,而是“一向不靠谱的齐王殿下居然也能办好差事”这件事,反正许攸就觉得挺震撼的。
后来审讯的事很快移交给了大理寺,据说此案牵连甚广,朝中许多大臣惶惶不可终日。
这日下朝,瑞王爷的脸色便很难看,进府后便一言不发,在书房里坐了一下午,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跟瑞王妃抱怨了,“治河那案子,秦家也掺和进去了,皇兄召了我去说话,气得要命。”
瑞王妃顿时讶然,诧异道:“是老七查出来的?”若真是齐王查出来的,恐怕真要得罪不少人了。
瑞王爷摇头,“老七不知道,是皇后娘娘召见娘家人,见秦家二太太脸色不对劲问出来的。皇兄怒极,连夜召了秦家老二进京质问,这才交待了。说是只收了些孝敬银子,并不曾参与进去。陛下哪里信,偏又看在皇后和太子的面子上不好闹大,气得在御书房砸了好几个杯子,连上回老七孝敬的老坑端砚都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