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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诚谨闷闷地笑,“好啊,我等着。”
他起身出门请庙里的小沙弥打了盆水给许攸洗脸,又拎了帕子帮她敷眼睛。许攸年纪还小,正是青春年少时,虽然刚刚哭得厉害,但恢复得也快,敷过眼睛后虽还有些红肿,但已经不那么明显,想必等回家的时候孟老太太就看不出来了。
但这到底还是瞒不过阿初和几个丫鬟,他们一进屋就发现了不对劲,阿初还指着许攸的脸“啊”了一声,目光飞快地扫向赵诚谨,面带责备,赵诚谨抱歉地朝他笑,又举起酒杯朝他示意。阿初却不动,鼓着脸气呼呼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又不敢的样子。
倒是许攸有些不好意思,见状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朝阿初道:“你小顺哥跟你喝酒呢,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阿初顿时睁大了眼睛!他明明是在替她撑腰好不好,居然还被教育,简直是没天理了!
很快的,阿初就清晰地察觉到赵诚谨和许攸之间的气氛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平日里赵诚谨虽然也总往许攸身上瞄,但都做贼心虚、小心翼翼的,哪里会像今天这样肆无忌惮,那眼神儿像蜜糖似的,甜得发腻不说,还带着丝,恨不得黏在许攸的脸上。就连许攸也不大对劲,换做以前,遇着这种情况,她要么就假作不知,要么就会狠狠瞪赵诚谨一眼,可今儿却还时不时地域他对视一番,罢了,又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喝茶——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都喝了三壶茶了!
看来这婚礼的日子就快定下来了。阿初长长地叹了口气,故作成熟地摇摇头,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许攸她们出门的时候只乘了一辆马车,来的时候坐她们几个还不成问题,可回程多了赵诚谨,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要不,我骑马回去?”阿初早就对赵诚谨的马虎视眈眈,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是想尝试一番。不想赵诚谨却笑道:“我今儿是坐车来的,没骑马。阿初若是想骑,明儿你来王府跟平哥儿一起去跑马场。若是骑得好了,我就做主送你一匹马,可好?”
阿初立刻就高兴起来,赵诚谨平日管他们管得可严了,上回在茶园里他想学骑马,结果硬是被他压在小母马的背上走了好多天,以至于阿初到现在也还不敢策马快奔。再后来他回了京,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读书上,就再也没有摸过缰绳了。而今听得赵诚谨居然还想送他一匹马,阿初顿时喜出望外,“那我们说好了,我明天就去找平哥儿。”
阿初一高兴,就决定不去给赵诚谨添堵了,想了想,还凑到他面前问:“小顺哥你另赶了马车来?那让小雪姐姐跟你坐一车?我们家的马车不如王府的马车宽敞,坐着也不舒服。”
赵诚谨很满意他的上道,勾起嘴角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道:“我的马就在王府的马厩里,明儿你和平哥儿自己去挑。”
然后,许攸就被专注卖姐二十年的阿初给卖到了赵诚谨的车上……
不过,考虑到瑞王府的马车的确要宽敞舒适得多,许攸想了想,还是没拒绝——她才不是想要跟赵诚谨那个小混蛋单独相处呢!
上了马车,走了不一会儿,许攸就开始瞌睡,赵诚谨殷勤地给她递垫子,甚至还指着自己腿上道:“要不,你靠我身上睡?”他说话时眉眼带笑,唇畔全是柔情蜜意,那温柔简直都快溢出来了。
“好啊”许攸斜着眼睛看他,似笑非笑地道。
赵诚谨被她反将了一军,一张俊脸顿时涨得通红,口水呛在喉咙里,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许攸暗自偷笑,接了垫子垫在座位上,歪着身体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她今儿可真是累着了,爬了山不说,后来还哭了一场,早就有些乏了,这会儿往车上一靠,脑子就开始犯迷糊,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好像做了个梦,有只大猫在她脸上舔来舔去,从额头舔到嘴巴,再舔到脖子,赶都赶不走,许攸一生气,就朝它挥了一巴掌,“啪——”地一声响,终于清静了。
灵山寺距离孟家可不近,马车走到一半的时候,许攸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赵诚谨怀里,两只胳膊还紧紧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这姿态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许攸微微一动,赵诚谨立刻就发现了,也没松手,低下头非常自然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道:“醒了,再多睡会儿,马上就到家了。”
许攸几乎都以为自己睡了一觉就穿越到几年后了,这老夫老妻的口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刚上马车时,赵诚谨也只敢嘴巴上吃吃豆腐,被她笑话一句还会红着脸喘不上气,这才多久一会儿,居然就修炼出这么厚的脸皮了。
“赶紧松手!”许攸生气地瞪他,伸手在他腰上揪了一把,赵诚谨顿时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也不晓得是真痛还是装的,反正他喊得挺厉害,还特别委屈地道:“小雪你可真不讲道理,明明是你睡着了主动往我身上靠,这会儿还来怪我。你看看是不是你抱着我,叫你撒手都不肯,还给了我一巴掌。”
“你就胡说吧!”许攸怎么可能会被他骗到,再说了,她还记得那个梦呢,只要一动脑子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又羞又恼。
想一想,她又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身为现代女性,什么场面没见过,岛国真刀实枪的爱情动作片都看过,竟然被一个古代男人给躁成这样,实在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