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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走吗?”
晏则安正欲要开口时,就听见晏书贺撵人的话,他顿了顿:“三哥你什么时候回老宅,我跟你一起回去行吗?我妈最近还跟我怄气,你帮我说说好话。”
听见这句话,晏书贺冷不丁嗤笑了声。
他的视线漫不经心的扫过付雅,凉声说:“看来的确是真爱,知道二婶生气,还不……”说到这儿,晏书贺忽然一顿,喉结滚动,像是竭力忍耐着什么,咬牙:“还不赶紧断了。”
最后几个字语气格外重。
晏则安头皮发紧,扯着付雅的胳膊说:“我知道了。”
脚步声渐远,晏书贺偏过脸轻轻呼吸了几下,最后又扭头,顺着走廊看过去。
他看着晏则安用力拽着付雅,后者脚步都在打着滑,连拖带拽的带着离开。付雅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还在说着什么,晏则安眉心微拧,颇为不耐。
两人谁都没有再回头。
晏书贺闭了下眼,慢慢松开从嘉的肩膀说:“你还好吧?”
“还好。”从嘉后退开,抬手挽了下鬓角的发,稍稍抬眼看向他随口问:“你弟弟跟付雅……?”
见她主动提及,晏书贺眸色沉沉的侧目望过去,语气自然:“你猜的没有错,他们两人应该是在交往。但至于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
从嘉被他看着,不自在的眨了下眼:“噢。”
两人并肩走出了中餐厅大门。
站在门口,从嘉从衣服兜里摸了颗糖,撕开包装纸塞进嘴里,偏头问他:“你没开车吧?”
晏书贺似乎在想事情,反应有些迟钝。
他抿了下唇:“我有点事,打电话找人来接。”
从嘉明白过来:“那行,今天谢了,有空请你吃饭。”
车子就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车后,将帽子顺手放在副驾驶上,又顺着朝窗户看向餐厅门口。
晏书贺仍旧单手插兜站在那里。
直到从嘉离开,晏书贺才抬手碰了下心口。
是刚才从嘉呼吸扫过的地方。
翻出沈明森的电话,那边接得很快,晏书贺说清自己的需求,就听沈明森忍不住吐槽:“大哥,我是你的备胎吗?需要我就来找我了。”
晏书贺没心思说笑,走下台阶:“你算个屁。”
沈明森:“人身攻击可要不得。”
晏书贺听笑了,扬了下唇说:“去喝酒。”
察觉到他声音里的不对劲,沈明森闭了口。
挂断电话,晏书贺走到路边的树下,转身用脚尖抵着树干。沈明森赶过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他喊了一嗓子,晏书贺才回神。
上了车,沈明森打量他几眼:“不是跟路乔吃饭去了吗?”
晏书贺:“你也想吃?”
沈明森无语:“……你今天吃的炮.仗?”
这话晏书贺没立刻回复他,把车窗降下来,情绪不明的看着窗外。
就是突然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从嘉。
那段时间,他跟导师去明城作报告,经常能见到从嘉。家境优越,学习成绩好,被称为老师又爱又恨的宝贝疙瘩,在记忆里面,从嘉始终都披星戴月。
偶尔会听低年级学生说起她,满眼艳羡又向往的样子,是晏书贺始终忘不掉的。
从嘉就像颗星星,纵然太阳在她身边,也不可能遮住她分毫光芒。
不知道这些年从嘉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他想到刚才,在得知晏则安跟付雅在交往的时候,从嘉脸上的情绪一闪而过。
晏书贺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却也觉得,她不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永远潇洒,永远不被世俗困顿。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失败的婚姻对自己造成影响。
思及此,晏书贺才慢慢回话:“没吃炮.仗。”
“但是想吃后悔药了。”
沈明森不懂他的意思,看着前头的车感叹道:“后悔药谁不想吃,千金难买啊。”
路乔跟从嘉已经是二度携手,早在从嘉确定合作时,路乔就将给她空了出来。
签订好合同,在家里又歇了两日,从嘉便彻底进入工作状态。
但她没料到第一天,就在路乔公司遇见付雅。
刚描了几笔草图,她感觉小腹有些不太舒服。意识到什么,从包里翻出提前准备的姨妈巾,拿着杯子出门,打算等会儿接杯水回来。
路乔给从嘉安排的工作室在七楼,旁边是会议室和后期制作部门。来的时候时间还早,从嘉进门就上了锁,戴着耳机也没怎么留意外面。
这会儿人多起来,走廊里吵吵嚷嚷格外热闹。
算准了日子,从嘉提前吃了两颗止痛药,这会儿喝着温水感觉也还好。
房间里面有些闷,她索性站在通风口透透气。
没站多久,电梯就“叮”的一声打开。从嘉回头看,一眼就看见了里面走出来的付雅,她身边还走了个殷切的男人,胸前挂着工作牌,应该是路乔公司的员工。
两人目光对视,从嘉漫不经心的收回眼。
付雅垂落在裙边的手指攥了下,对着男人说:“你先去吧,我马上过来。”
男人点头,给他说了办公室位置就离开。
从嘉伸手合上通风窗,打算往房间里走时,就听见付雅喊她:“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