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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后夫君造反了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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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星雪没怎么参加过这般热闹的节日,碰见新奇有趣地就要看一眼。她看一眼,沈寒星就买一件,不知不觉在怀中堆成小山。
    最上面还放着一个糖画和糖葫芦,糖葫芦圆滚滚的,瞧着随时要滚落下去。
    沈寒星心中微叹,认命地将那只糖葫芦拿在手中。
    行尽长街,至夕水岸边。
    夕水四周置数个水中花厅,今夜在这里会有一场烟花秀,最好的观景位尚且空着。
    沈寒星牵着林星雪走到岸边不远处,他看向少女,却只能看到一张分外可爱的兔子面具。
    他只好开口问:“害怕水吗?”
    林星雪点头又摇头,她在沈寒星掌心补充:你在,不怕。
    小姑娘很会说话哄人。
    沈寒星嘴边划过一丝笑,他握紧林星雪的手,“那跟着我走。”
    他牵着少女径直走进那座最好的水上花厅,烛光烟火将水面映得波光粼粼,小小花厅里摆置着糕点茶水,两边窗子皆可推开,向前延伸还可走出花厅,靠近夕水中央。
    表演的队伍划船行入夕水中央,廊下的灯笼一盏接一盏的亮起,预告着烟花秀即将开始。
    林星雪张望着远处,一边拿走沈寒星怀中的糖葫芦。
    她刚咬一口,船上的灯笼悉数亮起,引线燃起完美的弧度,形态多样的烟花冲上天空,在黑夜里尽情盛放绽开。
    船上还有人挥舞着烟花棒,或表演杂耍,属于火光的温暖闪耀在微冷的水中,耀眼夺目。
    林星雪忘记咬下另一半的糖葫芦,她怔怔看着盛放又转瞬即逝的烟花,一轮接一轮,似乎热闹永不会退场。
    水中漾出一圈圈的波纹,一艘画舫绕夕水而行,为花厅的客人表演小节目。
    那戴着面具的男子在少女眼前变换出一朵牡丹,少女却不为所动,她看着那刚刚燃起的烟花棒,桃花眼分外明亮。
    “送给你。”男子转瞬变出一支烟花棒,贴心地点燃递过去。
    林星雪欣喜接过,她起先还有些怕,见伤不到自己,学着旁人的手势旋转挥舞。
    少女迈着欢快的步伐围绕沈寒星挥舞烟花,笑容灿烂,扯着他的衣袖,和他一起看烟花最后燃尽的样子。
    远处的烟火依然盛放,此刻花厅却安静下来。
    林星雪蹲在沈寒星身侧,手中烟花冷却,她看着沈寒星那张脸,心口跳得极快,快到像要蹦出胸腔。
    她忽然理解那些姑娘为什么要频频看过来。
    明明她日日会见这张脸,此刻还是忍不住心动雀跃。
    她悄悄勾住沈寒星的一根手指,见他亦低头望着自己,漆黑的双眸映着天际的烟花,明亮璀璨,又似某种鼓励。
    她起身,蜻蜓点水一般碰过去,一触即离。
    少女唇上还染着山楂的糖丝,过分甜腻。
    沈寒星抿了抿唇,少女仓促躲进花厅,糖葫芦还在沈寒星的手中。
    剩下的半颗糖葫芦摇摇欲坠地挂在木棍上,直到落入某人口中,甜腻的味道没有引起反感,反倒让人愉悦地勾起唇角。
    远处最后一轮烟花燃尽,烟花秀悄然到了尽头。
    沈寒星推着轮椅走进花厅,他将玉雕放在桌上,轻易夺去少女的注意力。
    雪白的小兔子卧在狼的身侧,狼兔相依,如同那日的雪雕。但这是用上好的和田玉雕刻而成,永远不会融化消失。
    林星雪捧住那巴掌大的玉雕,双眼亮晶晶地指向自己:送给我?
    “嗯,你的,”他朝林星雪伸出手,笑容蛊惑人心,“小兔子,要跟我这只恶狼回家吗?”
    林星雪望着他少有的笑容,茫然又听话地点头。
    沈寒星握住少女软乎乎的小手,又轻轻吐出一句话:“那就不能再逃了。”
    也没有逃脱的机会了。
    兔子进入恶狼的领域,那便只能属于恶狼。
    第25章 处理
    黑夜如幕,侯府马车悄然归来。
    林星雪跑进内室,一头扎进绵软的被子里,许久没有抬头。
    梧桐被她吓了一跳,试探地问道:“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这一趟回来感觉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
    林星雪默默坐正身体,梧桐一眼看到她唇角的伤口,顿时紧张起来:“这是怎么了?是磕到哪里了吗?”
    林星雪捂住嘴唇,不好意思说。
    沈寒星进来时,她也侧过身子不去瞧他,双手无措地抓着被衾。
    她今日定是糊涂了,不然怎么能连着主动两次去亲夫君?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啊。
    林星雪心里紧张,连梧桐退出去都不曾察觉。
    直到沈寒星勾住她的下巴,指尖点着冰凉的膏药涂在她唇角的伤口上。习武之人的指腹粗粝,涂抹唇角的动作却轻柔。
    林星雪被迫看向他,其间好几次瞥过他的唇,又匆匆收回目光。
    沈寒星涂完,收回药瓶时目光不经意扫过林星雪腰间的玉兰荷包,他想起那日赢来的玄青色荷包。
    那荷包还放在落言那里,沈寒星叫他拿过来,随即递过来的还有一把剪刀。
    沈寒星勾着荷包的系绳,在林星雪面前晃了晃:“你绣给他的?”
    少女曾经差点和顾宴定亲,为他绣荷包也是正常。
    但沈寒星就是看这个荷包不顺眼。
    锋利的剪刀还放在一侧,林星雪敏锐地察觉到危机,她快速摇头,怕沈寒星不信,又去放置母亲遗物的那个箱子里翻出一个旧的荷包来。
    她拿过来的荷包上面亦绣着玉兰,配色丝线和她腰间一模一样。只是那是母亲的遗物,有些陈旧。
    林星雪是仿照苏姨娘留下的荷包重新做了一个。
    这些年她一直贴身戴着玉兰荷包,若是有心人观察是可以仿制出一样的。
    沈寒星了然地点头,他拿起剪刀,利落地剪碎玄青色的荷包,然后将残渣交给落言扔出去。
    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似乎点在林星雪的心上,少女乖巧地端正坐姿,不敢发出一点质疑。
    她想,或许她应该绣一个荷包送给夫君。
    屋内温暖适宜,林星雪洗漱完上床,接过梧桐递过来的汤婆子,整个人团在被子里。
    她轻轻拿出压在枕头底下的话本,刚刚翻了一页,屏风后面传出声音:“睡觉。”
    林星雪紧张地将话本合上,烛火灭尽,沈寒星并没有出来。
    她悄悄松了口气,将话本重新塞进枕头下面,清冷的月光落在书封上,隐约可以看见“暴戾将军”类似的字。
    一夜安眠。
    接连几日的不安似乎被昨夜的小鹿乱撞一扫而空,林星雪难得一觉自然醒。
    她一翻身,手臂往床栏上搭,沈寒星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免得她用力撞上去。
    少女懒洋洋地睁开眼睛,见是沈寒星,凑过去将脑袋放到他的手背上,静静瞧着他,瞧着瞧着忍不住笑起来。
    沈寒星看她傻乎乎的反应,胡乱摸了一把她的头发:“起床。”
    ‘哦。’
    林星雪利落起身,又随着沈寒星一道去给老太君请了安。
    沈老太君瞥见她唇角的伤口,了然地笑了笑,倒是没有多问。
    回到东跨院,尚未进屋,梧桐附在林星雪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沈寒星去书房,林星雪踏进西侧间,一眼瞧见等在里面的安苓。
    这些日子安苓虽然在东跨院内做事,但做的几乎都是洒扫类的粗活,近不了林星雪的身。
    她也很安分,本分地完成自己的事情,也不多嘴多舌。
    眼下见林星雪进屋,十分规矩地对她行礼。
    待到林星雪坐到榻上,安苓才跪下开口道:“奴婢有要事和夫人禀告。”
    梧桐挥手让其他人退下,“说吧,什么事?”
    安苓似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一咬牙道:“康嬷嬷私自偷窃夫人嫁妆,监守自盗,请夫人不要再轻信她。”
    茶水微漾,林星雪抬眸静静地看着安苓。
    安苓也任由她审视,坚决道:“奴婢亲眼看见康嬷嬷从小库房中取走夫人的嫁妆,奴婢暗中跟着她,看见她进了当铺。奴婢去当铺问得清楚,康嬷嬷确实将一支玉簪典当。夫人若不信,可去清理库房的东西。”
    林星雪当然知道库房的东西在变少,不过是少几样首饰而已,诱贼的鱼饵罢了。
    只是她没想到安苓会来告发这件事。
    “此事夫人自会查清楚,你先下去吧。”梧桐挥手让安苓退下。
    安苓却不肯起身,伏低身子:“奴婢自知夫人对奴婢有戒心。奴婢从林府出,又曾是大姑娘的贴身奴婢。主母让奴婢随夫人嫁进侯府,确实存了让奴婢监视夫人的意思。但奴婢如今的身家性命都捏在夫人手中,奴婢断没有忠心旁人的道理。”
    安苓不会无缘无故来表明忠心,想必是得到一些风声,知道韩氏那边不可再依靠。
    ‘所以?’林星雪用茶水在桌上写到。
    “所以你想要什么?”梧桐传递林星雪的话。
    “奴婢在林府时也是近身伺候的丫鬟,平日里也甚少做太重的粗活。奴婢不敢肖想近身伺候夫人,只是想轻松一些。”安苓很直白地道出自己的想法。
    她这般直言嫌累嫌苦,反倒让梧桐信她几分。
    “夫人会安排,你且先下去吧。”
    安苓躬身退下去,梧桐待她走远,才低声问:“夫人觉得她可信吗?她倒没有说假话,她确实曾是大姑娘的贴身侍婢。如今一朝进侯府,变成一个洒扫奴婢,心中想必是不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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