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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弈应下:“有的,您给我一个邮箱,我回去找到后发给您。”
他说着,又想起什么,老板走后,才对乔晚棠说:“我之前,还拍过你那个美术馆。”
乔晚棠震惊:“你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不知道?”
“当时你应该还在读初中。”池弈努力回想了一下,“那时候馆里只有一位阿婆在,是你奶奶还是外婆吧?我应该还采访了她。”
“真的?是不是戴眼镜,短发,总是穿旗袍的?那是我外婆。”乔晚棠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边上汤勺都被她不小心碰到了地上。
“别急,”池弈安抚地拍了拍她手背,俯下/身去拾起勺子,才说:“太早拍的东西了,我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我都刻录下来存着的,你想看我可以陪你回去找出来。”
接下来的乔晚棠,事事都特别积极,池弈带着她去自己家时,还蹦到了他前头。他只能拉过她到自己身边:“你知道路怎么走吗?”
她这才安分了下来跟着他走了一段,才意识到他拉着自己的手后就没有再松开。
看着自己的手被他紧握,乔晚棠心中又涌现复杂的情绪。她告诉自己不应该的,但是又想着,今天他能带自己看外婆以前的影像记录,还是他拍的,便又迟疑心软了,心想要不就顺着他一回吧,反正,反正,也不是没有牵过手。
好像也不是……他们其实从前也很少牵手。
一起出去机会不多,似乎也没有逛过街,相处最多的地方就是在家里,也不需要如何牵手。
好像……像今天这样牵着手走在街头的机会,真的很少很少,少到她现在回想起来,一只手就能数清楚次数。
原本反握住他的手渐渐松开,池弈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回头看向她:“怎么了?”
乔晚棠转移了注意,说道:“还有多久?你不是说你家距离附中不远的?”
“是不远,不过是距离东门不远。”而他们刚刚在西门,东西门之间,不能径直穿过,还要绕上一大圈。
乔晚棠锤他,“打车,我不要走了。”
池弈却带着她拐进了一个弄堂:“骗你的,到了。”
窄小的弄堂穿进去后,里面却豁然开朗。这是这一带唯一剩下没有拆迁的区域了,不过不是不想拆,是暂时拆不起了。
里边有成片的花园绿植,一座座独栋小楼错落其间,有些房子看上去已年久失修,墙面斑驳了,而有些则翻新了外墙,装修得宛如洋房公馆。池弈带着乔晚棠走到的,是一座不新不旧的楼房前。
他解释:“这里在我读高中的时候翻新过,不过现在看起来也不新了。”
乔晚棠好奇:“你从小就住这里?”
“转学后才搬到这里来的,这套房是我外婆留给我妈的。”他说着,从门口的花盆底下翻找出备用钥匙,开了门锁。
奇怪,这里离附中那么近,他转学前怎么不住这里上下学更方便,反而转到一中后,却住到了这里?这儿距离一中可还有一段距离。
乔晚棠没有细想,房门打开,她跟在池弈身后进屋。房子里面没有半点老旧的气息,反倒内部比外面更加整洁,池弈解释:“我回国后就一直住在这里了。”
乔晚棠不应声,他带着她去到二楼的书房。一路走上楼,墙上悬挂了不少摄影佳作,乔晚棠虽然是学绘画,但对摄影也了解不少,那些作品看着都有些年头,也很有水准。不像是从前的池弈拍的。
书房占据了二楼大半的空间,有好几排的书架,还有一个架子上,摆满了各类硬盘与刻录的光盘。
池弈就在这一展架前开始数着年数翻找。
“19……17……14……找到了,棠棠。”他说着抽出那一盘,外层还夹了他洗出来的照片作为封面,上面的老太太精神矍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带着金属框架眼镜,还有一身合适的旗袍。不是她外婆,还会是谁?
她激动地抢过来,反复看着那张照片,忍不住红了眼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她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看着她这般开心激动,虽然舍不得她掉眼泪,但是他也觉觉自己的做法是对的,于是说道:“是巧合,要谢也应该谢谢外婆。”
乔晚棠不解:“你谢外婆什么?”
却听他说:“谢她允许我拍摄,拍的内容十年后还能用来哄你开心。”
第31章 三十一杯乌龙“我们原本早就可以认识……
乔晚棠瞪他:“是我外婆,才不是你的,别乱叫。”
池弈笑道:“好,等你同意了再叫。”
“梦里叫吧。”她拿着刻录的光盘,回头寻找,“你这儿哪里能播放这个?”
书房里那套老式的VCD早已不再使用,池弈打开了自己那台台式的电脑,把光盘放进主机的光驱中,读盘,打开文件,然后把座位腾出来,让乔晚棠坐下后,他从后方伸出手,点击了播放。
镜头从一场雷雨后开始,走过雨后的老街,沿途有梧桐树参天,小道上时而落下雨后残留的雨水,就这么一直走到尽头,便出现了这家的私人美术馆。那时它就挂上了“棠”字的门牌。
进门第一幅画,是一副山水田居图。乔晚棠记得,那是外婆的好友送给她的。而后出现的所有作品,她也都有印象,直到拍到了一面特殊的作品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