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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等贵族的婚姻必须由国王或皇帝批准才行,否则就是“不合法”的,被称为“贵庶通婚”,将来他们的孩子没有王室继承权,也可能会没有家族财产的继承权。
约瑟芬对此一无所知。但如果她要是跟父母说压根没想过要跟沃尔夫结婚,他俩能吓死,并且把她痛骂一顿。归根结底,还是他俩太闲了。
于是她决定举办舞会,但不是以自己的名义,而是让托马斯在他的巴黎府邸举办舞会。
托马斯弄明白她想干什么之后,取笑她,“你真笨,你想错了,不能以我的名义举办舞会。”
她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不能?”
“我是侯爵,我所邀请的客人必定是贵族,非富即贵。你想要为你的哥哥寻找可能的妻子,在我的跳舞厅里可找不到。”
呵,是说罗毕拉德家的档次不够。
她并不生气,这是事实。萨凡纳那样的移民城市还讲阶层呢,巴黎是法兰西帝国的首都,自然就更讲阶层了。贵族与平民阶层有壁,也只有像当年的爱弥儿那样,没落贵族之家的女儿才会考虑美国暴发户。
而糟糕的是,因为内战,罗毕拉德家的财产大幅度缩水,现在竟然只有当初投在铁路公司的钱了。
约翰没能偷渡去萨凡纳,据查尔斯说,家里农场的几百个黑奴几乎全跑了,只有几个老弱病残没走,如今住在农场的主人庄园里,查尔斯想着反正都住了,赶走他们又何必呢,便让这几个老弱病残继续住着,并答应田里的所有食物都可以随便吃,只要他们能收获到什么食物的话。
查尔斯和约翰都明白农场完了,没有黑奴工作的农场只有地皮还值几个钱,但这个时候又有谁会买地呢?约翰当时交给尤拉莉几万美元,尤拉莉听信了“南方必胜”的蛊惑,全都买了南方邦联发行的债券,而这些债券眼看着即将变成废纸。
查尔斯带走了家里存的几磅黄金,分别给三个姑姑家送了一些,自己留了一些,但都给了巴特勒,于是巴特勒答应带他穿过火线,送他到了华盛顿附近,老约翰到约好的地点接回了儿子。
约翰对巴特勒的感情复杂,要说巴特勒是看在约瑟芬的份上帮助查尔斯,但又老实不客气的收了黄金;而且这个家伙听说干的都不是人干事,专在南北方倒腾物资,萨凡纳和查尔斯顿都知道有需要就找巴特勒船长,他也毫不犹豫的收取高额费用。
凭良心说,这种人很多,不是他一个,但别人是别人,巴特勒要是这么做,那可真是巴特勒老爹当初赶出家门的不肖子啦!
听说老巴特勒知道长子干的事情后气得半死,儿子送回家里的食物都被他扔了出来。巴特勒只好将食物偷偷送去给尤拉莉,希望尤拉莉有机会能将食物给他母亲和妹妹。
查尔斯受伤后住到了尤拉莉姑姑家,见过巴特勒小姐。巴特勒小姐瘦了好些,很羞怯的说吃不饱,很可怜。
约瑟芬怪同情巴特勒小姐的,但有瑞德在,还能偷偷给她送食物,想来也饿不死,实在不行就每天去尤拉莉家吃饭,尤拉莉姑姑丈夫没了,孩子们也不在身边,一定很怕寂寞。
尤拉莉很欣慰在开战之前便及时送走了孩子们,至少孩子们用不着待在查尔斯顿挨饿。她也就是个普通女人,没了优渥无忧的生活,整日焦虑。
约翰接到查尔斯的时候,又托巴特勒送信和食物给妹妹们,巴特勒看在钱的份上,答应了。
查尔斯还说见到了斯嘉丽,斯嘉丽带着孩子来了萨凡纳和查尔斯顿,不过没住多久就走了,去了亚特兰大,她的儿子小韦德瘦瘦小小,不知道是不是也吃不饱。
至于塔拉庄园,黑奴也跑了很多,田里已经没人干活了,总之,很乱,哪里都乱。
约瑟芬很是唏嘘。
她虽然身在欧洲,全家人说起来受到战争的影响不大,但家里现在财产缩水,跟之前没法比。约翰已经没法提供爱弥儿之前的生活了,俩父子几乎等于光屁股来了法国,斯坦利·泰伦特给了俩父子2万美元,说是明年1862年约瑟芬的年金。又给了2000美元路费,这就算是很不错了。
至于约瑟芬自己的财产,基本没有受到影响,她的钱都投资在铁路公司和一些北方企业里了,还有地皮;菲利普赠送她的地产和股票都是她自己的,丈夫死后也还是她的;泰伦特家的财产有可能会被斯坦利侵吞,但也没那么容易就被弄走,暂时问题不大。
她想着要到什么时候回波士顿接收财产,最好早一点,等到开春就回去。晕船的事情没办法,谁叫她就这么个体质呢?
等到开春后,辛西娅快两岁,应该也能承受在海上漂个大半个月了。辛西娅十分健康,这是足矣令她欣慰的事情。
还有铁路公司的事情,到春天查尔斯应该痊愈了。查尔斯这次参加军队,罗毕拉德家为了南方已经捐了钱流了血,算是对得起南方了,接下来该忙着赚钱啦。约翰和查尔斯都不会坐在家里等她拿钱养着他们,家里还有个铁路公司,想翻身也就是几年的事情。
查尔斯的腿受伤了,受伤的部位还算不错,没有伤及大动脉,因此保住了小命。腿也保住了,没有感染,但走路不像以前,还是有点跛的,向来爱美的他有点接受不了,认为自己是个“废人”了。
爱弥儿则担心儿子算是“残疾”,将来不好找到合适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