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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开口:“你假设你对打开保险箱也颇有心得,波洛小姐?”
罗赛琳眨了眨眼。
她刚刚怎么就没发现呢!
“画框下方边沿没有任何灰尘,且墙壁上有些许汗渍,”罗赛琳飞速回想刚才的画面,“并且墙壁中空传来了细微风声。是这些细节让你推理演绎出暗格就在床头吗,先生?”
“是的。”
福尔摩斯点头:“以及,如果你今年也有七十岁,并且接收的大半案件都与财产、密室和寻找证物有关,你也会知道绝大多数人都会把暗格设置在自己的床头。”
罗赛琳:“……”
福尔摩斯:“他们觉得这最为保险。”
罗赛琳忍了忍,还是没绷住脸上的笑容。
她的笑脸让福尔摩斯迅速勾了勾嘴角。
打开1925年制造的标准保险箱并不困难,罗赛琳还真会——她也不知道外婆为什么连这个都教,反正足够好玩。
当罗赛琳把密码锁转到合适的位置,轻微的声响使得福尔摩斯率先打破沉默:“成了!”
就这么简单?
罗赛琳拉开保险箱的门。
一卷羊皮纸就放在保险箱的中央。
那个害死弗兰克·卡奇侦探、令她远赴纽约,甚至是莫里亚蒂教授和法西斯政府都在争相抢夺的物品,达·芬奇的神秘手稿,她拿到手,竟然就这么简单。
罗赛琳从口袋中抽出白手套,戴好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将羊皮纸取出来。
羊皮纸很破旧,甚至有些发脆,但系在上面的丝带却是新的。罗赛琳仔细端详了一下丝带:末端被烧毁过,应该是很长的一根带子被临时烧断作为系住羊皮纸的工具。
她拆开丝带,谨慎拉开羊皮纸——
是拉丁文。
但罗赛琳却看不懂上面的内容,像是字谜,也像是诗歌,更多的句子甚至不通顺。
而羊皮纸拉到最后时,罗赛琳眼尖地看到了边沿破损的痕迹。
“手稿并不完整。”
罗赛琳立刻把羊皮纸展示给福尔摩斯先生:“而且我看不懂。”
福尔摩斯端详片刻后,肯定了罗赛琳的说法:“这应该只是一部分,而上面的内容由密码写成。”
啊这。
那就麻烦了。
既不完整,还有密码。
这就意味着据说记载着达·芬奇研发出的惊世武器,这份手稿摆在眼前,罗赛琳也看不懂内容到底是什么。
她想了想,举起了相机,对着手稿拍了好几张细节清楚的照片,然后把手稿又小心翼翼地放回保险箱里。
上锁、关暗格,摆正画框,一切都做出没来过的样子。
福尔摩斯:“好机会。”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特别是像福尔摩斯先生这般几乎能称得上会“读心”的聪明人。罗赛琳笑容满面:“我等着莫兰上门。”
福尔摩斯赞许地笑了起来。
这次老绅士的笑容停留的很久。
一老一少怎么空手进的门,又怎么空手离开。站在街头,福尔摩斯先生重新戴上自己的帽子。
“关于之前罗马诺家族。”他说:“确实如你所想,他们也曾经接到过意大利政府的邀请,来调查手稿的事情。”
罗赛琳:“与比尔兄弟投资公司有关么?”
福尔摩斯:“有坊间传闻,但没有切实证据。”
那就大差不离了。
罗赛琳心底了然,而后福尔摩斯补充:“小法比奥·罗马诺最近碰到了些许麻烦,他希望借意大利政府的力量上位家主,但他的竞争对手并不同意。”
“竞争对手?”
“小法比奥曾经有一位兄长,死后其遗孀在家族内仍有说话的分量。”
福尔摩斯的话音落地,二人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
……
回去之后,罗赛琳以一副随意的口气向盖茨比透漏手稿的位置,但很“遗憾”地表示自己并有拿到。
转天晚上。
威廉姆斯夫妇今夜有个聚会参加,而罗赛琳借口推脱了。
前脚离开剧院的美丽姑娘,后脚换上了朴素的衣衫,和蒂亚戈一起藏在高档公寓门外一角的公用电话亭内。
蒂亚戈:“来了来了!”
罗赛琳从数独中抬头,一眼就看到压低帽檐、趁着夜色进入高档公寓的莫兰。
她不着急地把没做完的数独折叠好,然后拿起了电话。
“告诉哈金斯警探。”
电话转到警局之后,罗赛琳直接开口:“杀死德克森小姐的凶手正在撬开威廉姆斯夫妇的家门。”
语毕,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有什么用处吗。”蒂亚戈有些困惑:“你答应了盖茨比,要与……那位教授合作。把教授的手下坑进局子又不会改变结果,他随时可以把莫兰捞回来。”
蒂亚戈还又小声补充一句:“你甚至没告诉福尔摩斯先生。”
但罗赛琳觉得福尔摩斯先生迟早会知道的。她不担心。
“是安纳西坑了莫兰,可不是我。”罗赛琳纠正道:“我只是把事情告诉了盖茨比。”
那么谁告诉了莫兰?自然只可能是认识盖茨比的安纳西。
蒂亚戈恍然大悟:“离间计。”
没错,罗赛琳就是这么小心眼——谁叫安纳西赢了她一局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