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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如海恍然,只是一往深了思量,又没了头绪,不禁苦了脸对墨延松道:“这个……墨兄……”
    墨延松一看林如海的神情,哈哈大乐,把手里蒲扇一扔,笑道:“难得看如海兄这个样子,真是大开眼界!”说了面色忽的一沉,冷哼道:“也亏得先前如海兄那般作为,若是……怕不成了一个口子了!这样,如海兄,内宅之事若还要跟些妇人计较起来,就落了下乘。有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如海兄你站得稳当了,比着国公府的眼界,总不会真的做出什么糊涂事来!”林如海一想,还果然如此,自己之前倒是钻了牛角尖了。
    墨延松又对林如海道:“咱们这里的事,如今千头万绪,怕是难以长久分出心思来盯着旁处。看如今朝野,如海兄细想,那后宫与前朝的千丝万缕。国公府只怕也差不到哪里去。女儿家又精贵,受不得委屈,有些糊涂人糊涂事咱们也不得不防。过些日子,我给如海兄领个人来,到时候如海兄看着安排吧。”林如海见墨延松将常年的称呼“林兄”换成了“如海”兄,也有两分欣喜,当即一揖道:“如此有劳延松老弟了。”墨延松一笑:“如海兄客气。”
    这墨延松与林如海相识多年,林如海也略知他能耐,在近两年更是颇多倚重。只是这墨延松心思难以捉摸,虽在事务上对林如海也多有指点,却并无深交之意。两人虽往来颇多,对各人私下事务却不曾细说过。林如海也不过听墨延松闲话时知道他业师来历颇大,又很有几个同窗,到底如何却不知根底。如今两人交情日深,林如海方才才没有避他,倒没想到墨延松也是个怪人,见林如海如此私事都直言相告,不觉轻慢反多了几分亲近,也是难料的缘分。
    过得数日,墨延松又到林府,身后跟着两顶小轿。
    第153章 宫花引
    林如海刚对后宅手段有了两分警醒,偏这东西却也要讲个天分,凭林如海再如何精明博识,只他是个男人就失了个先机。由来男女心性不同,触动与手段各异,让一个宦海沉浮的官老爷投身女子去后宅斗法,只怕胜负连五五之数都没有,正所谓隔行如隔山是也。诸君不信,且细看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将相,建功立业传不世之名,妻妾成群时又还剩地下几分清明?外敌虽御却萧墙祸起,也是世事如棋阴阳流转之数了。
    桃花香异非处子,袭人之事各人心知肚明,几番下来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奴才会指着这个说事。偏偏有不信邪的。
    这日迎春几人都在贾母处,各人带着奶娘丫头们便在廊下聚作了一堆。左右都在贾母院子里住着,有房中有事的就留个传话的回去了。宝玉的奶妈李嬷嬷见日头好,倒寻了个位子坐着晒日阳儿。早有小丫头子取了锦垫褥子来铺了,又帮忙收拿拐棍。
    迎春奶娘在一旁看了撇嘴,一样身份,怎么日子就差了这许多。心里不忿,就堆了笑跟一旁的婆子叹道:“都说宝二爷古怪,我看是有大智慧的。你听听二爷说过的话,‘这女儿家都是宝,婆子们就是衰草棍子’,这可不就是这样。我们这样奶了哥儿姑娘们多少时候的,到了长成了知事了,都让那些小蹄子们得了脸子。如今还能有个坐的地方,再过几年,恐怕连个站的地界都没了。”
    李嬷嬷如今在宝玉屋里越发说不上话,听了迎春奶娘这话,一时心有戚戚,却到底不能认这个没脸,便嗤笑道:“蝎了虎子跟龙比大小,那是一样东西!”
    迎春奶娘亦笑道:“哟,这可不就不是一样东西。装腔拿大也不过是个假的,不过仗着脸老皮厚,能蹭罢了。”
    李嬷嬷便怒道:“你再说说试试?什么东西,整日嫌花了腔子地扯臊,敢是瘙痒了欠挠!”
    迎春奶娘便是个不怕事的,何况她又不是这头的人,便是王夫人也不能拿她如何,见李嬷嬷上气正合了她心意,越发扯了嗓门笑骂:“跟我们摆什么谱来!自个儿守着的哥儿却让没脸的骚蹄子爬上了床。还有脸在这里充大佛。莫不是你还能给哥儿再暖个床不成!可不迟早是个弃货!也是老太太太太慈悲,要换了个问问那骚蹄子们在床上兴头的时候妈妈你在哪儿呢?莫不是在一旁观战?这会子倒说我们扯臊,我们可没见过什么臊!”
    李嬷嬷素日里有脸面,论奶嬷嬷身份她是府里独一份的,谁不给两分面子。偏不知今日这老货吃错了什么药,愣是上来找茬说酸寻事的。只是后头说的话,未免让她心虚,当时王夫人觉察到袭人之事时也寻过李嬷嬷的,好在贾母与王夫人并未深究此事。如今被迎春奶娘撕掳开了,却是真的打脸。
    正气得面色紫涨,偏里头鸳鸯跟袭人听了声儿出来,笑着道:“妈妈们说什么这般热闹,里头老太太都听着声儿了。若不是要紧事,还是寻个旁的时候私下细说的好。”
    一旁看热闹的几个婆子媳妇立时摇头哂笑,只推个不知。李嬷嬷这会儿见了袭人却跟见了仇人一般,只碍着鸳鸯,便冷了声道:“没什么事,不过是说说有脸没脸罢了。只如今是越不要脸的越得脸。”
    袭人一听立时红了眼眶,好不容易压下了,强笑道:“妈妈们没事就好,我们也好回老太太太太去。”
    两人回转,跟李嬷嬷相熟的几个婆子便出声劝她:“妈妈这是何苦来的,咱们私下随口说说也不落口实。何必当面结了冤仇?往后总是她们得脸的时候多。”李嬷嬷听了这话再思及这年许来的节节败退,越发心里不舒,只冷哼了一声顾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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