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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看了看手中瑟瑟发抖的鸽子,他动了恻隐之心,觉得它可怜,于是就命令随从拿来一把刀和一个天平。他准备割自己的肉去代替那只鸽子。
“老鹰冷眼看着那个国王的举动。它没有制止,只是要求国王从自己身上割下来的肉一定要与鸽子等重。不等重,就不公平。
“国王说好,于是他就从他的大腿开始割。在狠下心来割掉一大块肉之后,国王想,这块肉是绝对比鸽子还重。
但当他把肉放到天平上时,天平却纹丝不动,还是重重地倾向鸽子的那端。
“于是国王又在自己的另一条大腿上割了第二块肉,可是天平依旧没有变化。
“所以那个国王就一刀一刀,把自己身上的肉全都割了下来,一次次一点点地放到那个天平上。可是天平依旧没有平衡。
“最后,遍体鳞伤的国王明白了,一块肉救不下鸽子的生命,他必须用全部的生命去换鸽子的生命。
于是他把自己还剩下的身躯全都扑到天平上去,去替换这只鸽子。
“天平终于平衡了。鸽子终于获救了。代价则是那个国王曾历过的巨大痛苦,和他所拥有的一切。包括名誉、地位、爱戴,甚至是他的生命。”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拯救比伤害要困难得多。”诅咒师的声音低沉而冷清。
他冷淡而又平静地讲出这个残忍的故事,音调没有丝毫的波动,“还有就是,不要不自量力,愚蠢地去试图救一个除非献祭自己、否则你根本救不回来的人。那并不值得。”
他吹灭了两个女孩儿床头的蜡烛,并在临走时把一只小小的咒灵留在了她们的床头:“晚安,祝你们今晚可以有个好梦。”
第19章 第九次回档
第二天的时候,放在寺庙门口的是一捧蓝色的花束。
“哇,夏油爸爸,这些是蓝玫瑰和蓝桔梗吧?好漂亮啊。”菜菜子上前捡起那捧怒放的鲜花,问站在自己身后的诅咒师,“可那些蓝色的小花是什么呢?”
“那是蔓长春花,路边很常见的一种花。但现在时令已经有些晚了,不是它开花的季节。”
诅咒师接过菜菜子抱着的那一大捧花束。他打开了夹在蓝玫瑰中的纸条,看到了纸条上写的内容——
杰,你的毕业礼物我终于送到了!
一共9朵蓝玫瑰和20朵蔓长春花,你数数,都全了哦——
花店里居然不卖蔓长春花。所以那20朵可是老子一朵一朵在路边花坛里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说话不算话的人是小狗,就算是杰也不可以食言。所以,我的礼物呢?
——等待你第二颗扣子的悟;
2006年的初夏,又是一年的毕业季。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2005级的三个问题儿童无聊地坐在树荫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看着学长学姐们在咒术高专的各个地方或痛哭或嬉闹,拍摄着最后的毕业照。
家入硝子看着操场上的群魔乱舞。一群女生在追赶一个男生,或是几个男生抬起一个男生,把他的裆部撞向树上。
她老气横秋地一边抽着烟,一边感慨地说:“唉,青春啊。三年后也就轮到我们了吧。”
“啧……”夏油杰用手挡着打火机,也点燃了自己嘴里的烟,“不知道他们在闹些什么。只是毕业了而已,又不像电影散场那样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从此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来。他们弄得跟生离死别明天不过了似的。幼稚。”
“可的确毕业了就不会天天见面了。甚至如果我们去不同的地区驻守,大概可能真的会渐渐断了联系。”硝子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说。
“不要。毕业了杰也会和我在一起。”五条悟叼着根棒棒糖,躺在最高的树叉上以躲避烟味儿,“杰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们才不会分开。”
家入硝子没搭理五条悟,而是用胳膊怼了下夏油杰:“话说,杰,你毕业时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毕业礼物?万一是麻烦的东西,我也好提前准备一下。”
“硝子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五条悟不满地一骨碌从树叉上坐起来。
家入硝子无语地抬头:“因为悟,你的喜好实在是太明显了,只要送你喜久福就没问题了吧。再说了,我又不是为自己问的,是歌姬前辈和冥冥前辈托我打听的。”
“送我束花就好。”夏油杰吸了口烟,“那东西不费劲还实用,等毕业照时我们还能拿着花拍照……对了,什么红的粉的黄的就不用了,要送就送蓝色的花吧。”
“杰,那你看这个行么?”五条悟从树上跳下来,笑嘻嘻地把一朵蓝色的小花别在夏油杰的丸子头上。
夏油杰伸手,从头上把五条悟放上去的那朵小花摸下来。
它的确是蓝色的,五瓣,挺漂亮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它和自己脚边那群灌木丛上开的花一模一样:“去你妈,这不会是你刚在地上捡的吧?”
“讨厌啦杰,你怎么能这么误会人家,嘤嘤嘤。”五条悟嘴里说着十分绿茶的话,身体却笑嘻嘻地躲过了夏油杰想把花插到他头发里的手。
他向下压了压脸上戴着的黑色蛤麻镜,从眼镜上方露出一双俏皮的蓝眼睛。
那双蓝眼睛故意对夏油杰眨了眨,甚至还对着夏油杰抛了个媚眼儿:“人家送的可是自己最珍贵的一片心意。那是蔓长春花,代表人家一生唯一的一个挚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