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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君?”女人竟然直接脱口而出他的名字,纲吉莫名觉得她与热辣的外表十分不符的声音竟十分耳熟。
他用余光瞥见了那把武士刀的白色刀柄,上面还雕刻着十分精致的云纹。这刀的刀柄的外形似乎有点眼熟,看起来就像是.
像是.
樱田宅的武器展柜中,不翼而飞的那一把。
哎?
棕发青年一脸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双眼:“稻森.女士!?”连同他话语的尾音都不禁飙高了几个度。
女人原本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般紧绷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了下去,紧握在刀柄上的手也逐渐舒展开。面对沢田纲吉吃惊的反应,她不由得轻笑了一下,随后抬手摘下了脸庞的面具下。
银色面具之下,的确是稻森惠子那张柔和而又温婉的面庞。此刻她及腰的长发披散,配以紧身的皮衣皮裤,与平日里那副挽住头发的家庭主妇模样全然不同。
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戴着面具、涂以浓艳红唇的女子,摘下面具后,竟然会是如此温柔而不带丝毫攻击性的脸庞。
怪不得他初到樱田先生那里工作时,谈起“那个穿着皮衣的女子”的时候,对方竟然冷哼着瞪视了他一眼。也怪不得稻森惠子见他的第一眼,竟然是先喊出了一句他在地下搏击场的化名“Sky”。
稻森惠子没有对自己的身份做什么过多的解释,反而是问道:“沢田君,你果然看到里美房间里的字条了吗?”
“是的。”纲吉点了点头,随后紧缩的眉心渐渐舒展开了一些,连同他的语调都轻柔了许多:“我在客厅见到血迹的时候,实在是很担心。不过能看见您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稻森惠子朝着纲吉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随后她扭过头,看向了斜前方楼梯间安静伫立着的男人:“对了,这位是?”
“太宰治。”纲吉回答。
虽然还不清楚太宰治到底是因何而赶过来的,但是目前为止,这个男人的确都是在帮助他。
甚至说如果不是太宰治在的话,他目前的情况大概还会更加糟糕点。在今日下午的时候,太宰对于引发这件事的幕后组织产生了极大的反应。
他似乎迫切地想要知道些什么,但是那个被他用枪口抵着的黑人女子当即服毒自杀了。
“哎?”听见了沙色风衣男子的名字后,稻森惠子眨了眨那双眼角略微下垂还十分圆润的眼睛。
她借着沢田纲吉手电筒的灯光看向了男人的脸,当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原来是你呀。”
太宰治略微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
从这个女人的反应来看,她似乎是认识自己的。可是他快速地搜寻了一遍整个大脑,也没有那怕一星半点的记忆碎片与这张面孔有关。
“你应该是不记得我了,那时候你大概才到我的额头。”
稻森惠子温柔的微笑着,抬手在自己额头的位置比了比,接着道:“毕竟在临走的时候,森医生为我做了整容手术,虽然都是五官的轻微调整,但的确和以前的模样大相径庭了。”
“让我想想.距离那时候大概有八年了吧。”稻森惠子说。
太宰治微微眯起眼睛。
这么一说,他的确有些印象了。
八年前,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倒在了森鸥外的诊所门口,当时还是个医生的男子自然不可能对伤患视而不见,于是将这个意识全无的女人带入了诊所。
女人是个职业杀手。从诊所惊醒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随身携带的一把武士刀,她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拽掉了手上连着吊瓶的针,直接走向放在墙角的长刀。当时正巧走进来想给病人换药的森鸥外还险些遭到她的毒打。
不知森鸥外当时和她谈了什么,只是当名字还不叫“稻森惠子”的女人接受了森鸥外的救治,他们二人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亦或是.某种交易。后来再发生了什么,太宰治都已经记不清了。
他只隐约记得,在这个女人养好了伤离开了诊所后,森鸥外说这个女人之所以浑身没有一块完好之处地昏迷在诊所门口,是因为港口黑手党的上一任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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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很多年不见了,我始终很感谢森先生。不知森先生如今的身体如何呀?”稻森惠子轻柔的声音将他逐渐飘远的思绪拉回。
这个身上遍布着绷带的男人愣了愣,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甚至没能控制住自己冷冷地嗤笑了一声:“森先生的身体很好。”
“好的不能再好了。”他的声音沉了下去,脸上没什么表情。
气氛好像不太对。
虽然已经退隐之前的圈子很多年了,消息闭塞,但是稻森惠子在察言观色方面的能力仍旧很强。
她没有对青年冷下来的语气表现出任何不快,而是保持着微笑:“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快点下去吧。”
“毕竟时间不等人呢。”稻森惠子重新将面具扣回了脸上。
*
稻森里美睁开眼睛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便是天花棚顶刺目的亮光。
她被这灯光照射地不由地又闭会了眼睛,她费力地撑起身子,双掌按压着地面缓慢而僵硬地半坐了起来。
好痛。
头部带着一阵像是要爆炸开的胀痛,连带着眼球也是干涩而酸楚。她恍惚了片刻,昏沉的意识才渐渐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