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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五匹金银丝缎,分别是大红、莲青、月白、宝蓝、鹅黄五色,这金银丝缎都是番邦番邦所贡,一匹便值一二百金,极为名贵。
她以前看书时见李纨十分节俭,她原本也跟大多数人一样,以为原主家境普通,只怕没多少财产,却没想到这嫁妆竟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
按理说李纨父亲出身国子监祭酒,虽然清贵,但并不是什么肥缺,之所以置办得起这么一副丰厚的嫁妆却有个缘故。
李纨也是翻阅了脑海中的记忆才明白其中的原委,原来这份嫁妆中有一半都是贾家的下聘时给的聘礼。
分别是一千两黄金的聘金,各色绫罗绸缎一百二十匹,四季衣裳六十套,赤金龙凤镯十二对,赤金镶宝石头面四十六套,其余金珠簪环六十对。
贾珠是荣国府的长孙,又是二房嫡出,荣
国府还未到后面寅吃卯粮的时候,年景正好,嫡长孙娶妻,聘礼自然十分体面,何况贾家本就是王夫人管家,自然不会亏待了自己的儿子。
且王夫人出身金陵王家,自个儿的嫁妆也十分丰厚,管家将近二十年,体己也翻了几番,为了给儿子做脸,除了官中的,她自个儿私下也添了好些。
剩下的一半嫁妆有四成是李家出的嫁妆,另外有六成却是李纨之母私下贴补的陪嫁。
李家乃金陵名宦,书香世家,家底虽然比不上高门大户,但百年下来也不薄,否则李家要真是贫寒人家贾家也不会结亲。
原主嫁的是荣国府长孙,对方给的聘礼又如此丰厚,为了不惹人笑话,陪嫁自然不能太薄。
因此公中除了绫罗绸缎家具摆设古玩字画头面首饰外,还陪嫁了一个八顷的庄子,一间商铺,以及五千两压箱银子。
李母亦是出身大家,嫁妆颇为丰厚,她持家有道,极善经营,二十多年下来嫁妆翻了好几倍。
李母只生了一子一女,长子早已娶妻生子,女儿出嫁前夕,她便将自己的嫁妆分成了三份,三成给了儿子,三成留着傍身,死后再传给孙子,另外四成则给了原主做嫁妆。
除了三百两黄金的压箱银子外,还有京都鼓西楼大街的一间商铺,和南边一个十顷的庄子,以及各色头面首饰并绫罗绸缎等,统共算下来约莫有一万多两银子。
虽然通常来说,聘礼是给女方父母的,但只要顾及些脸面的人家都不会留下,都是放在女儿嫁妆里一道带回夫家。
李父是读书人,行事自然不会让人诟病,因此把贾府的聘礼全部放进了原主的嫁妆里。
因此加上贾府的一万两聘金,一共是一万八千两压箱银子,合一千八百两金子。
贾珠留下来的私人积蓄也有三千多两银子,除了历年得到的赏赐和贾母给的外,大多都是王夫人私下贴补的。
王夫人甚至在贾珠考中秀才后担心他平日里交际应酬不够花用,特意从嫁妆里拨了一个五顷的小庄子给他,每年单只春秋两季的租子就有五六百两银子。
李纨看完嫁妆单子,又大致翻阅了一下田庄商铺的账册,她陪嫁的两个庄子都是上好的水田,
每季的出息有□□百两银子,一年春秋两季,便是一千六百两;两间铺子一年的进项也有一千两银子,两年下来就是两千两。
那座三进院落地段不错,租赁出去一年差不多有两百两左右的银子。
加上历年攒下来的三百两月例银子,和原本的一万八千两压箱银子,以及贾珠留下来的三千多两积蓄,一共是两万七千四百两银子。
李纨心下舒了口气,这情况比她预想中好多了,合上手中的账册,对茯苓两人道:“这田庄和商铺的账本子且留着,我一会子再细看看,你们先跟我一道把东西都清点一下。”
三人来到后罩房,这里堆放着各种摆件陈设,箱笼里装的都是瓷器药材,四季衣裳等,几个大板箱里则装着各式绫罗绸缎绢纱等布料。
那些绫罗绸缎大多都是上用的,即便过十几年也不会显得陈旧过时,陪嫁的一百多套衣裳也都是好料子,颜色绣工都十分精巧别致。
西暖阁则作了小库房使,几个箱笼里都是贵重物品,古玩书画金银摆设头面妆奁等等。
茯苓从腰间取出钥匙打开了库房的门,指着地上的三口箱子道:“这些是奶奶的压箱银子和这两年田庄商铺上的所有进项,以及大爷先前留下的积蓄,统共是两万七千两银子,折成金子两千七百两。”
随后又指着旁边地上几个描金漆的箱笼,说道:“这些都是奶奶的头面首饰。”
说罢开箱打开与李纨看,每个匣子里头都装着满满的钗钏珥佩,或镶珠或嵌宝,工艺十分精巧别致。
李纨随手打开一个小匣子,里头正是一整套赤金累丝点翠嵌珠石凤钿,钿口饰金凤凰,口衔串珠宝石缨络,分量虽不重,却十分精雅。
另外还有一个巴掌大的掐丝珐琅锦盒,装的满满一盒子的鸽血石,蓝宝石,猫儿眼等等诸般异宝,成色匀净,十分难得。
最底下的一个黄花梨首饰匣子装的却是一对极品羊脂白玉镯,并无雕花镂刻,然质地细腻温润,洁白无暇,莹润如酥,如羊脂一般娇嫩欲滴。
这几样都是李母体己中的珍品,都给女儿做了压箱首饰。
其余的一百多套头面,大头是贾府的聘礼和李家陪嫁的,还有这两年贾母和王夫人赏的,府里打的,或是点翠嵌宝石,或是攒珠累丝,花样都十分轻巧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