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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吗?”缘一此话一出,无惨怒极反笑,嚣张极也。
然后?
然后无惨以为自己看到了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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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彥曾经多次想像和无惨对峙的情况,比如说这样的——
“无惨!”
“月彥!”
“欧啦欧啦欧啦欧啦欧啦!”
“无駄无駄无駄无駄无駄!”
当然,自带处刑BGM是必不可少的。
或者是这样的——
“哈哈哈哈!不堪一击,受死吧月彥!”
“我本来是不想使用这一招的……接招吧!无惨!”
“什么!难道……月彥大人要使用‘那一招’了吗!”(By旁观的鬼月组组员)
然后从这里开始播放处刑BGM。
但现实却是这样的——
“缘一君!削他!削他!YES!就是这样,削爆他!”
月彥以标準蹲马步的姿势站在屋顶上,双手圈在嘴边充作喇叭,额头上绑了写著“缘一”的布条,吼的比下面交战的那两个还要激动百倍。
被月彥打着“在员工做得很好的时候立即给予鼓励,这才是一个好老板”的大旗一起拉到屋顶上的,还有产屋敷弘哉,但比起慷慨激昂的月彥,弘哉整个脸都深埋在手掌心里,要不是因为直接跳下去等同送死,他肯定已经跳了百八十次屋顶。
甚至就在此时此刻,弘哉都在用严谨的态度思考一脚把旁边的老祖宗踢下屋顶去玩玩紫藤花踩地雷的可能性,不过这样对下面奋战的缘一君太不公平了,他得守住良心的底线不能这样坑害缘一君!
庭院里的无惨早就已经丧失了最初的悠哉,身上长出了好几根末端带着骨刺的管子,像是鞭子一样飕飕抽打向缘一,除了月彥和弘哉所在的屋子以外,其他的建筑在无惨的管鞭□□下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至於月彥落脚的屋子之所以没事,当然不可能是无惨手下留情,而是无惨意识到了“只要靠近就会被压制”这个事实。哪怕月彥的战斗意识百年来未有寸进,逼急了甚至会闭起眼睛只凭本能又抓又咬,都无法改变无惨“源自”月彥这一事实。就算这种“压制”对无惨来说不过就是恍神一两秒的差別,但眼下还有一把追着他猛砍的大刀啊!別说一秒钟的恍神,就是半秒无惨都觉得自己要被削成鬼棍。
眼看实在打不过,无惨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找距离这里最近的鬼过来当肉盾给自己挡刀,下一刻就发现自己为了分散鬼杀队的注意力,故意让手下的鬼在十万八千里以外的地方作乱这件事反过来坑了自己。
外在的动作打的可兇、脸上的表情可狰狞,但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逃跑苟命,指的就是此时的无惨。
“你这家伙是什怪物,呼吸法的剑士都是一群废物,就没有听说过有像你这样的!”
无惨艰难的抵挡着,一开始听说鬼杀队的“呼吸法”时,他也曾经提起兴趣,但那些剑士没有一个可以在他手下撑过一刻钟。
对此无惨很是失望,这种失望大概就像是人类听到街头巷尾传说的“OO神器”对它充满期待,但好不容易把“神器”弄到手,却发现不过是商人夸大其词罢了,一点都不好使,於是随手一扔把它丟到哪个角落去,时间一久甚至忘了自己曾经有过这么个东西,直到很久之后某天大扫除时,才乐呵呵地发现“哎呦!我以前还玩过这东西啊?”
可说到底,无惨根本没想过被他甩到角落去的呼吸法,憋了几年之后居然整了这么个大杀器出来!那些什么水淹火烤大风吹的呼吸法全部加起来也没有这个剑士的呼吸法那么毒辣,每一刀砍在他身上都像是被太阳照射到,伤口恢复的极慢,更可怕的是对面的人类连大气都不喘一口,握刀的手稳定无比,每一秒都像是可以再砍个千八百刀。
“虽然是历代产屋敷都矢志要消灭的恶鬼,但是从这里看起来……果然很厉害呀!”弘哉看着无惨的骨鞭一挥,直接拦腰抽断了需要三人合抱的大树,忍不住把眼神飘向身旁的老祖宗月彥。
“咳咳,我虽然喜欢欣赏肌肉,但这不表示我想要变成脑子里都装满了肌肉的类型。”月彥清了清嗓子,整了整因为加油吶喊而变得杂乱的仪容,乍看之下倒还真像个赏月的贵公子。
“喔——”
好好的一个字被弘哉拉长了尾音后,月彥觉得自己似乎品味到了一种名为失望的气息,而这种失望就像是天真无邪的小朋友指著五毛钱一支的棉花糖,对爸(月)爸(彥)露出期盼的眼神,可爸(月)爸(彥)不但没有给他买棉花糖,反而头也不回强硬地从棉花糖前面把孩子拉走,从此孩子失去了单纯而美好的童年……这样一想,月彥就觉得自己应该要做点什么来挽救自己的伟岸形象。
底下的无惨在经历无能狂怒的阶段后,终于下定决心,拼著在月彥面前出大丑,甚至在接下来的几百年都被当成笑柄,他也要逃出生天。
区区人类,壽命眨眼之间就会结束,而他是不死的鬼,战略性撤退之后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觉得自己做出了正确决定的无惨炸了。
物理意义上的炸,变成破碎著肉片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不停挥刀的缘一看着眼前这超乎常理的现象,只是冷静地感慨道:“果然还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