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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的鞭风扫过这只妖怪的耳侧,杀生丸收回手,指尖上剧毒的绿芒点点,冷冷的垂下目光,仿佛九天之上的月光般薄凉傲慢。
“咳咳我多嘴了吗?还是说被我说中心声了?也罢……”一枕绵无畏无惧迎上这道淬了寒意的眼神,空虚且茫然的道:“就告诉你们吧?反正我主面前必然不会有你们幸存的机会。”
弥勒法师抓紧机会开口问道:“你说你是受到丛云牙指使来袭击我们的?”
“对,丛云牙大人是连犬大将都非常忌惮的妖刀,但臣服于梦境的主人,决心为主人南征北战,我们就是被派遣出来的先锋,霸业创建的过程中四魂之玉是必须的。”
弥勒法师紧接着道:“噩梦之主又是怎么回事?”
“噩梦……”一枕绵一惊,然后眼神微微涣散,视线没有焦距就好像直视到梦境的深渊,那无边的黑暗海洋,“主人现在就是噩梦。”
弥勒法师的冷汗流下来,一瞬间他想到很多,包括自己死后葬在什么地方,墓志铭就写……
“法师大人!”
关键时刻是珊瑚在耳畔的低吼唤回他的神智,弥勒法师脸色难看的仿佛重病之人,又像是将死之人,这可实在是太稀奇了,就连受到奈落诅咒,手上有风穴这种会不断扩大,最后连寄主也吞噬的一干二净,提起自己连尸体都留不下的惨样也顶多凝重的弥勒,此时居然会做出这副表情!
不用说,正因为了解,所以众人的视线才若有若无的飘到他身上,但眼下明显不是发问的时机。
恶梦之城。
看到这里梦鸠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
“啊……!”
太宰治眼神微动,下意识问道:“您这是想起什么了吗?”
其实从征服世界,创造宏图霸业开始梦鸠就已经懵逼了,触手们迷茫的四处乱爬,半天没搞明白这些人的逻辑,就好像一个小学生拿了研究生的题,不是个天才都搞不懂分隔线的作用。
“你先让我想想……”梦鸠做出思索的神色,眼神忽明忽暗的盯着杀生丸不放。
似乎好像也许……他确实认识过一只妖怪?
四分五裂的记忆有一片成功拼凑整齐,随之而来的就是那段光阴带来的不小影响。
要说交情,他和斗牙一直挺不错的。
犬大将结婚生子,杀生丸渐渐长大之后,梦鸠还特意去见过一次他的长子。
论长相,杀生丸容貌偏向精致,五官柔和和他的母亲像了个十成十,不禁勾起了梦鸠对当年的些许怀念。
同一个年纪的时候,正是犬大将来梦世的时期。
那时的斗牙王身材矫健结实,俊美的五官因那双凶悍桀骜的眼神油然而生一股不驯不服的野性!
妖纹缠绕在略显稚嫩的面庞之上,神态,气势都要比自己儿子来的英武。
比杀生丸更符合妖怪的审美,也不怪后来能闯出那么大的威名。
只是梦世在几十年的不稳定之后忽然恢复正常,两界再次不相往来,双方的交情因此受到限制,没法继续互通有无,但无所谓,对妖怪而言,阻碍总是能被克服的,所需要的花费不过是那些不珍贵的时间。
也就因此,梦世关闭之后,梦鸠还是在现世出现过几次,最出名的那次就是在犬大将的婚宴上把酒言欢,与之一同的还有梦世之主大闹西国犬王的婚礼,把所有来贺喜的客人送入梦境的传说趣闻。
这种趣闻杀生丸也听说过,所以和梦鸠想象中的拜见长辈不同,他是奔着打败他的目的来的!
因为在幼小的杀生丸心中,他一直以来仰望的父亲曾说过自己输给过梦鸠许多次的话。
每次都是喝多了之后,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开打,和撒酒疯差不多,也许是太丢人了,犬大将一直没说清楚,但却是当做玩笑话把当年的胜负有板有眼的讲述给好胜心强烈的杀生丸听,这做法说他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虽说犬大将的本意是让自己的儿子不要总盯着自己。
明明大千世界强者如云,杀生丸潜力无限,未来的天地怎么可以只有这么一点儿?
犬大将自认自己的背影足够高大,却不应该挡在年轻人的前方做一块注定被跨越过去的踏脚石!
而梦鸠就在这种情况下被提溜出来当做教材,充分证明了何为死党的交情。
当年那一坑,最后还是落到梦鸠身上,梦鸠这会儿记忆刚恢复,交情正热乎也就没怎么想通,不然换成另一面的他肯定去踹犬大将坟头。
这都多少年了,这交情还能好吗?多点真诚,少些坑逼不好吗?
犬大将不愧是能建立西国的妖怪,路子走的野,坑人也是一套连着一套的。
梦鸠整理记忆的这会儿功夫,杀生丸这里已经饶有兴味的“哦”了出声,兴致满满,一听就能听出来。
冷峻的面庞没有笑,却是任谁都能看出的战意熊熊。
一枕绵看眼他,垂下眼帘,平静的说道:“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其他的随你们了。”
“噩梦,你说他现在是噩梦的状态?有趣。”杀生丸低缓磁性的声线依旧不紧不慢,无形中通过这种行为展露出的高贵近距离扑面而来。
若非在座都是敏锐的人,这时可能根本发现不了他冰冷的语气中的情绪起伏。
“这家伙分明兴致昂扬!”犬夜叉意外的了解他这个对自己一直敌意满满的哥哥,不屑的在戈薇耳旁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