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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觉得我不孝顺吗?那一刀砍死我好了,我知道我是你的拖累,是我害得你没有好日子过,你早就想砍我了,来,你砍吧,谅解书我已经写好了,你就算砍死我,也不会坐牢的。
说着,戚妄拿着张茹芬的手,然后将她手里拿着的菜刀抵在了自己的颈部大动脉旁。
只要你轻轻动一下,颈动脉就会被割破了,到时候就算医生来也救不回来,我肯定会被你个杀了的。
张茹芬似乎被吓到了,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不动,而戚妄依旧用温柔至极的语气说道:对了,我记得妈你是很怕见血的,我给你磕头认错,磕得头破血流,你都不肯看我一眼,说是会晕血的,让我自己去处理伤口,这样好了,你拿全都砸我,就在我后腰这里,脾脏在这儿,只要用的力气足够,你就能把我砸的脾脏破裂,这样的话我还是活不成。
张茹芬觉得此时在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她的儿子,而是一个可怕的魔鬼,这怎么能行?儿子叛逆到了这种地步,他的反骨越来越长了,如果不给他砍断的话,他一定会翻天的。
你放开我!我就知道你是憎恨我的,你是我亲儿子,我不杀你,既然你觉得我讨人嫌,那我去死就是了。
说着,张茹芬拼命挣扎了起来,她一把推开了戚妄,手中拿着的刀不小心划过戚妄的脖子,割开了一道血痕,鲜血霎时间就涌了出来。
然而张茹芬就像是没看到似的,她一把推开了戚妄,连滚带爬地朝着防盗门扑了过去。
她很快就打开了防盗门,扑倒在了外面的楼道上,然后便开始扯着嗓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居然这么恨我,既然你这么不待见我这个当娘的,我就去死好了,省得碍你的眼。
张茹芬的嚎叫声极具穿透力,左邻右舍全都从家里面出来了,当看到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张茹芬时,大家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回到房间里面去,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张茹芬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大家伙儿差不多都知道她的套路了,天长日久的下来,大家伙儿也有些烦了。
人家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张茹芬可倒好,非得把家丑给闹到外面来,让大家伙儿跟着一起指责她儿子,每次大家不顺着她说还不成,她非得要闹到把她自己儿子的脸皮扔在地上踩个来回才肯罢休。
其实有不少人都挺同情戚妄的,觉得他摊上这么一个妈,着实是心累,可是那能怎么样呢?他妈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一切都是为了他,他除了忍着还能怎么样?
这一次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让张茹芬闹成了这个样子,眼瞅着她趴在地上又哭又嚎,旁边的人也不好当做看不见,有那年纪跟张茹芬相仿的,便走过来劝说了起来。
茹芬啊,你今天这又是闹哪出?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是啊茹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你也甭闹了成不?
茹芬,你别哭,先说说是咋回事儿吧。
张茹芬一个人的时候都能闹得天翻地覆,现在有人这么一哄她,她便更像是犯了人来疯似的,嚎叫的更加厉害了。
她整个人趴在地上,不停地拍打着地面,一边拍打一边嚎啕大哭着数落着戚妄的罪行。
老姐姐,我不活了啊,我含辛茹苦地把他养大,他竟然这么对待我?我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老姐姐,你们说说,我到底是哪儿错了,让他这么恨我,是我照顾他照顾错了?还是我对他好对错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张茹芬张嘴就是一番老生常谈,这一层楼的邻居们听的耳朵都生了茧子,但是大家都是二十来年的邻居了,张茹芬当年是真的辛苦,他们哪里好苛责一个当妈的?
就算她再有什么不对,可是到底照顾了戚妄这么多年,他这个当儿子的顺着自己的母亲一些又能怎么样?
行了行了,你也被生气了,戚妄是个孝顺孩子,也许是左了劲儿,母子哪里有隔夜仇呢?你好好跟他说说,兴许他就能听你的了。
是啊,你说你哭啥呢?有话好好说不成吗?
只是他们再怎么劝说,张茹芬还是哭嚎个不停,整个走廊里面回荡着全都是她的哭嚎声,这些邻居们被吵得头皮发麻,只想尽快让她消停下来,有那脾气急的,就去进了戚家门去找戚妄,想让他快点给他妈赔罪,好让她不要再这么哭嚎下去了。
然而那人一进戚家,却看到戚妄脖子上缠着一圈白纱布,苍白着一张脸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那白纱布上沁出来猩红的血迹,赔上他那煞白的脸,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当看到这一幕之后,邻居愣住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找回来自己的声音:戚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戚妄笑了笑,沙哑着声音说道:没事儿,刚刚被我妈在脖子上划了一刀,她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顺着她的意思,她这么对我也是应该的,谁让我是她儿子呢?命都是她给的,我还能如何?
戚妄说的这一番话信息量极大,邻居大哥听了之后,只觉得脑子好像都有些跟不上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