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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奇怪?”
“太干净了,两侧的阳台和栏杆缝隙上没有找到足迹。案发时正在下暴雨,痕迹有可能被雨水冲掉了,但不排除另一个可能:受害者是被人推下去的。”侦探说道,“让舆论沸腾的是受害者的日记,她在日记中控诉她的父亲性/侵她。她的父亲不是生父,是母亲再婚后的继父,受害者死时只有14岁,而她的继父持续性/侵她4年,父女、性/侵、疑似他杀、巨额保险赔偿金……简直跟洛丽塔和亨伯特一模一样。当时舆论就炸锅了,全都猜测是继父杀了她。其实这事说不清楚,没有证据,继父也没有不在场证明。但在舆论的压力下,继父被拘留了,最后他在拘留所自杀。”
杰克转过头去,看着贵夫人,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愤怒,但是没有,那张年老却依然美丽的脸紧紧绷着,像是戴着一张由悲哀凝固而成的铁面具。
“有什么想说的吗?‘亨伯特夫人’?”侦探一脸轻蔑地看着贵妇。
贵妇低下头去:“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带着女儿跟他结了婚。”
“然后你为了遮掩这桩丑闻,杀了你的女儿,栽赃嫁祸给你丈夫,你自己拿着保险金安享晚年?”
“不是这样的!”贵妇大声尖叫,“我从没有伤害过我的女儿!你这是污蔑!小心我让我的律师控告你!”
“行了,都冷静一下,我们只有三十六小时。”杰克插进两个人中间,做个手势示意贵妇和侦探不要争吵,“竖锯说我们中间有一个是凶手,我们得尽快把他找出来,关于那场坠楼案,各位还有什么线索吗?”
贵妇鼓着眼睛狠狠瞪了一眼侦探,尽管她不愿意谈及女儿的死亡,但到底明白轻重缓急,良久才开口:“我被勒索过。”
“哦?”
“我女儿死后,有一天我在邮箱里发现了勒索信,对方说他手上有我是凶手的证据,要我给他转十万美元。”
“你转给他了?”
“没有,我没有理他,我是凶手这种说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贵妇摇了摇头,“我觉得对方只是来碰碰运气,万一我真的傻到给他转了钱呢?”
一个无依无靠,又拥有一大笔钱的寡妇,本身就是块肥肉。有人想趁机占便宜捞油水,也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然后呢?对方有没有再写信过来?”
贵妇顿了顿,脸上显现出惊恐的神色:“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了。我没有回复,而且我搬离了原本的住宅,去了乡下。但一个星期后,我又收到了勒索信,就在我乡下新宅的门缝里,信上说‘你做了错误的选择,我要你为此而后悔’。这封信发来后不到两天,拘留所就传来消息,我的丈夫自杀了。他把牙刷插进喉咙里,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都僵成了一块。”
杰克皱着眉头:“夫人,那封信上,有没有邮戳之类的?”
“没有。”贵妇摇了摇头,“信封上很干净,而且没有写发信人的地址,我猜那个人是自己把信送来的。”
说着说着,这位华贵的寡妇便低下头,呜呜咽咽地啜泣起来,哭声令每一位正常的男性心碎。法医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勉强拍了拍夫人的后背,安慰道:“唉,夫人,别哭了,其实真相也不一定是你女儿的日记里那样,起码在你女儿的尸体上,我们没有发现任何性/侵的痕迹,连处/女/膜都是完整的。按照她同班同学的供词,日记里她被性/侵的时间,跟她出现在课堂上的时间重合。也就是说,你女儿的日记存在臆造的部分,这里面可能还有隐情。”
第57章
杰克摸着下巴,?在心里默默梳理得来的线索。
首先,他们五个人都跟当年一起少女坠楼案有关,贵妇是死者的母亲;舞女是死者的同届同学;高大的侦探是当年办理此案的警察,?后来离职去做了私家侦探;落魄医生则是给死者做尸检的法医。
此案的最后结论是受害者翻窗时坠楼不幸遇难,?死时仅有14岁,但现场留下的痕迹有些蹊跷。死者在生前投了巨额人身保险,?死后母亲获得了保险赔偿金,?继父则被指控性/侵死者,且案发时继父没有不在场证明,?大众进而怀疑继父谋杀死者伪装成自杀或失足,?继父因此被拘留,?后在拘留所内自杀。但法医在死者的相对完整的躯干尸块上,没有找到死者生前被性/侵的痕迹,?且对于性/侵一事,?继父有完备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死者的指控并不成立。
在女儿死后,贵妇收到了奇怪的勒索信,?信中言明她是凶手并索要封口费,?贵妇没有在意这封信,因为担心地址已遭泄露,将来将不胜烦扰,她搬到了乡下。但不久后,?勒索信也跟着投递到了乡下的住宅,说“不给我钱你会后悔”,?紧接着就传来了丈夫死在狱中的消息。
“不过,?这儿好像只有你一个生面孔呢,?难道你就是那个怪玩偶所说的‘线人’?”侦探略有些不怀好意地说。
“合理的怀疑。但如果我是线人,?我就不会救他,放任他被打死可对我有利得多。”杰克嚼着烟丝,“不过我确实跟你们不同,你们是跟坠楼案的死者有直接关联,而我跟坠楼案死者的父亲有关。你们说他用牙刷自杀,我就想起来了,我曾因为学术不端被拘留,在拘留所里,我跟他是狱友。”
贵妇狐疑道:“难道是你给我送勒索信,勒索不成就杀了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