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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我在这儿过得挺好的。”我抬起头,远眺着绿毯一般的草地,忽然想起来,四周都有围着的铁栏,萧容是如何进来的?
于是便问:“你怎么避开吴邪的人啊?”
萧容笑着说:“那还不简单,寻个地方把铁网剪个口子不就得了,那么大的球场,吴邪的人也不能都盯着吧!”
我抿嘴笑着称是。
这时,他从口袋里掏了一个精致的白色小瓷瓶递给我,示意我打开。我疑惑的拔掉上面的木塞,马上就有一股清新的玉兰花香飘了出来。
“这是?”我好奇地盯着里面白色的液体问。
“春天的味道,快尝尝……”萧容神秘地对我笑着说。
我寻思现在已是秋天,哪来的玉兰花?
萧容见我心存疑虑,便解释说:“上次你住在老宅时,看你似乎很喜欢这花的香味,所以我就试着将它酿成了酒,将香味保存,只不过好像比想象中的难多了,酿成功的一共就得这三小瓶,你先喝喝看,看喜不喜欢?”
“你……有心了!”我被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道过谢后,且抿尝了一口。此酒酸涩清甜,香气浓郁,顿时间便觉得身心有些飘飘然地轻快之感。
“好喝吗?”萧容满怀期待地望着我问。
我冲他笑了笑,点头回说:“好喝,我很喜欢。”说罢低着头,鼻子一酸,眼泪又涌了出来。
“子琳?你……你别哭啊!”萧容见我好端端地又笑又哭,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我伤感地说:“除了你,怕是再无人对我这般用心了。”
“子琳,你在这儿不快乐,跟我走吧!咱现在就走,走的远远的,忘记这里的一切?”
“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谁有我自在,我为什么要走?”我盯着手里的白瓷瓶,反问他。
“哼,你先把泪擦一擦,然后再把脸上的万念俱灰收起来再说吧!”萧容冷哼一声,毫不容情地拆穿了我。
一向温和体贴的学长,很少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脸色难看的扯了扯嘴角,幽幽地说:“学长,其实他不肯娶我,我也不怪他,谁叫我染上这种怪病,犯起病来完全失控癫狂,将心比心,论谁都不想娶这样的女人吧?”
“你说什么?”萧容一脸的不可置信问。
“上次从荥经回来,已经犯过几次了。”我叹了口气,看着远远地草地尽头,又说:“我向往着和露摘黄花,带霜烹紫蟹,煮酒烧红叶……可惜我这个未知身死处的人,已经没有机会了。”我背着萧容,并不清楚他此时的表情,只将瓷瓶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手枕着头躺了下来,看着阳光,有点茫然地眯着眼睛。
“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萧容激动地攥着我的双肩,把我从草地上拉起来,摇晃个不停。
“你要我说什么?说我时日无多?还是要我发病一次给你看呐?”我猛地将他推在地上,愤愤地诘问。
“不……不是,子琳,我不是这么意思,我只是搞不明白,那时你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以为你会晕倒只是疲劳过度。”萧容过来扶着摇摇欲坠的我。
我此时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泪如雨下,仿佛心里的委屈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哭得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怜悯地将我揽在怀里,静静地等我将情绪发泄完。
“吴……吴邪的医…疗队怎么也查……不出病因,我……我这次死定了。”我断断续续地说。
“谁说的,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你跟我回北京,我们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相信我。”萧容低头,用手指抹去我的泪水,好言安慰道。
我有些下不定决心,所以并没有答复他。
萧容顿了顿,他接着说:“我这次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就是于老师的笔记研究有新进展了,里面所有的线索都指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叫……鼎湖。”
这个地名深深地刺中了我内心的恐惧,使得我不由颤抖了起来,萧容也敏锐地感觉到了,他扶着我的肩膀问:“你是不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地方?”
“嗯,当时落在那个阴兵阵里的坑中,我见到的孙教授,他对我说如果想知道老师笔记里的秘密,就让我去这个地方找他。”我满脸诧异地看着萧容,没想到竟与他带来的线索重合了。
萧容也同样露出吃惊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你说孙教授一门心思想让我去鼎湖,究竟想干什么?”我看着萧容问道。
“这事实在迷雾重重,按理说,笔记是我们给他的,他如果解开了秘密应该主动都告诉你,为什么要故布迷阵?”萧容同样不解。
“学长,我觉得这事可能还是跟我有些关系,他会不会认为我是老师的学生,肯定知道核心秘密没有说出来?”
“唉,如果我不失忆就好了!”我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萧容忙握着我的手,数落道:“这事怎么能怪你呢,你受得苦已经够多了。”说着怜惜地摸了摸我的头。
我想了想:“觉得一味沉湎在这儿伤心也没意义,倒不如先把这件事查个清楚再说。既已没了爱情,本姑娘就去搞事业。”
我站起身,打定主意要走,回头望了眼那栋别墅的琉璃屋顶,又觉得一声不吭地这样走了也不够意思,便对萧容说:”我没有手机,麻烦帮我跟吴邪说一声,就说我回北京了!让他们不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