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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他只能狠狠的将人抱进怀里,使劲儿揉住,恨不得嵌进身体里,他咬着她耳朵咬牙切齿:“叶昕虞扬,我真想操死你!”
叶昕虞扬什么都没听进去,她现在只想逃,她好怕,戒指,相见,独处,真相,这一切来得好快,七年平静缓慢的生活一下子被打破了,从她收到戒指开始,她脑子里就各种念头疯长,一刻不曾停歇。
“现在很晚了,我想睡觉。”她望着他,声音还是抖的,“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不好?”
顾铂峥沉沉看着她,看着她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想哭却使劲儿憋着。他现在心情的复杂程度绝不亚于她,高涨的怒气冲得脑门疼,看着她要哭不哭的样子心却又酸又胀,他捧着她的脸用力一带,两个人呼吸交缠,牙好痒,好想咬人,他错了错牙齿:“这就是你离开七年的原因?”那么近的距离,说话间好像唇都能挨着唇,“爱我会死吗?”
因为太近叶昕虞扬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挨着的唇一步步将人逼到极限,全是他的气息,全是他,那么用力的抱着她,那么狠的语气,他狠,她也狠,所有的情绪一瞬间全爆发了——
“会死啊!”她用尽全力将人推开,眼泪唰唰地流,“你以为我想爱你呀?!你以为我不想爱别人吗?!但所有人都输了啊,你顾铂峥陪了我多少年?他们又陪了我多少年?谁能像你一样,,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工作,参与了我生命中每一种特殊时刻?他们无论谈论什么话题都避不开你!有人想了解我,好,我让他们了解,但有用吗?再七窍玲珑的人花再多的心思,比得上二十九年的相处吗?!二十九年,一个人有多少个二十九年?即便她活到九十岁,人生也就只有三个二十九年而已,即便有三个二十九年也没有再一个二十九年包含了一个人的童年、青春、逐步长大成人的日子。你知道这些日子有多珍贵吗,一个女人这辈子所有的第一次几乎都是在这一个二十九年里完成,而我叶昕虞扬的第一次,全部都是关于你顾铂峥!往后所有的男人陪我去看电影,送我花,吃烛光晚餐,甚至是平平常常的散步,购物,看电视我也只能想到第一个陪我做这些的人是顾铂峥!到底是为什么呢。”她累极了,双手无力的遮住脸,眼泪顺着指缝流出来,“我常常想你为什么出现在我生命中……”
顾铂峥目光沉沉:“就是为了这一刻。”
叶昕虞扬惊愣的看着他。
依旧是那副深沉的样子,他说得缓慢而有力:“就是为了有一天,我在你生命里无处不在,你和任何男人相处都只能想到我。”
“没有别人,只有我。”
叶昕虞扬一惊,彻底醒过来。脸一侧,与沉沉的目光对上,她呼吸一滞,脑中有点晕,竟对视着忘了说话,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顾铂峥已经凑近了在她脸上轻轻一吻,他神色如常:“几点了?”
叶昕虞扬没说话,她趴在床边手已经完全麻掉了,两条腿也因为扭曲的姿势痛得很。她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只是一个梦。
只有我。
目光深沉,坚定,霸道,扰得人心绪不宁。
凑近的呼吸,柔软的触感,顾铂峥的心跳。
脑子里一边是刚刚做的梦,一边是那个使她整张脸都发烫的吻,两边一起闹腾的结果就是她还趴在床边半天说不出来话。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感觉顾铂峥不一样了?好像比以前还要无所顾忌,好像什么东西被打破了,好像没有什么能再困住他。
“三点半了。”顾铂峥看了看时间,回过头看着叶昕虞扬还趴着,走过去将人打横抱起来再放床上,“你怎么不叫醒我?”顺手拉过被子帮她盖上。
“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小时候也经常互相亲亲的,四五岁的时候?可能是分别七年一会儿没转变过来?叶昕虞扬想着想着自己都囧了——连她都骗不过,顾铂峥你到底在闹哪样?
你真把我当你妹妹呢,老娘是你妹妹吗?
卧槽!
想着想着叶某人恼羞成怒了,被子一卷,睡觉!
此时浴室里——
顾铂峥倚在门上,镜子里映出他的脸,犹如刀削般凌厉而张扬,那是一张放在画报中都显得放肆的脸,好像没有什么能制住他。
男人抬起手来摸了摸眉毛,深邃的瞳孔紧紧盯着镜中的自己,他缓慢而无声的开口:“叶昕虞扬。”
我既然回来了,你就别想逃。
等他洗完澡出来,叶昕虞扬已经睡着了,长长睫毛下有明显青黑,睡过去的样子看起来也不是很安稳,她侧躺着,手里揪着被子,唇微微抿。
他站在床边,凝视着。
该如何去定义他们之间的感情?
有人说,现实里没有青梅竹马,如果一男一女从有记忆开始就在一起,他们彼此了解如同了解自己,那么这样的感情到了最后只会是亲情。你见过她小时候尿床吐口水的样子,你也见过她中二期矫情做作的样子,她偶尔娇气,偶尔孤高,偶尔愤世嫉俗,偶尔冷漠,她的一切坏,一切缺点你了若指掌,这样一个女人,你还会有新鲜感吗?
一个和你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又将和你度过余生,你真的不会厌烦吗?
武东说:会。
纪朴存说:会。
他身边所有的男人遇到这个问题时,都会不假思索的回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