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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他,自然不会是权志龙。
他原本只是试探,但感觉到女人陡然僵硬的身体,马上猜到自己说中了,这一瞬间,他感觉过往几十年的人生从未尝到的滋味纷纷涌上心头。
嫉妒、酸涩还有求而不得的不甘。
河正宇年轻时也曾单恋过,二十岁的时候,爱情就像一颗糖,看到糖纸就觉得甜蜜,只要能抓住这颗糖,付出一切都甘愿,假如抓不住,也能看着那张糖纸望梅止渴,可年龄愈大,愈怕拒绝。
他不在可能拒绝自己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也不在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因为这样的权衡,爱情忽然变成了口香糖,初时味道甜蜜,随着咀嚼逐渐变得无味,最后吐进纸里,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成年人惯用推拉,原本他对待真杏也是如此,时间还长,他可以慢慢来,但从看到孔刘的那一天开始,一切变得不一样了。
气盛之下的胁迫让缠绵也无法快乐,那天后,他思考了很久,有一万个说服自己放弃的理由,还有一万句对真杏没说出口的“对不起”,但一切的理性在看到真杏与孔刘的时候,全部碎成了齑粉。
野兽还想挣扎着披上人皮,最终放弃了,抛弃虚伪的幻想,迎接残酷且卑鄙的自己。
所以感受到真杏的停滞,河正宇只是望着她漂亮哀伤的脸庞,冷着声,无比冷酷地说:“如果你可以爱上两个男人,那也别拒绝第三个。”
被他强制要求的对象,只是沉默着咬着唇,没有承认自己的多情,可越是如此,越印证了河正宇心中所想。
拍摄杂志的这一天,真杏穿着厚厚的外套和高领毛衣,看到孔刘的时候表情十分冷淡,仿佛并不认识他。
孔刘原本想要打招呼,但触及到她冷漠的眼神,最终放下了手,沉默地开始了工作。
因为之前沟通过,这一次的拍摄十分顺利,连一秒钟的停滞都没有,两个人宛如合作过无数次一般顺利,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在感慨今天的工作真顺利。
无人知道他们曾私下交流过。
孔刘拍摄完看着真杏毫不停留的离开,终于忍不住了,他对助理嘱咐了几句,说衣服直接买下,便穿着灰色西装去追真杏,似乎是感觉到他跟在后面,真杏走得愈发快了,当她进入电梯的时候,孔刘也紧随着走进去。
看着楼层数变化,孔刘低声问道,“你那天还好吗?”
真杏沉默了,过了几秒钟,回答道,“还好。”
孔刘还想继续问,电梯已经到负一层了,门缓缓开启后,真杏抬腿就想走出去,但孔刘看着她这极力装作没事的模样,最终还是忍不住了,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看着她回眸后的抗拒,向来不喜欢勉强别人的孔刘,明知道不该问,还是问了,“你跟河正宇……他是对你做了什么吗?”
他已经干脆利落的下了判断。
这一次真杏没有逃避,而是迎上了孔刘的眼睛,虽然她眼中充满了悲伤,却倔强的承认,“我出轨他了,你满意了吗?你就一定要这么好奇吗?让我在你面前变得如此不堪?”
“我不是——”孔刘矢口否认,他看着真杏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心不自觉揪在一起,这幅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出轨,反而像是被胁迫,孔刘马上想起了她那天打电话时说的话语,既然让对方不要纠缠,又怎么会是想要出轨?!
这个时候,真杏抽出了手,她死死的看着孔刘,眼泪不停地往下落,明明一副伤心的模样,却强装冷漠,“孔刘xi,麻烦你就当不认识我吧,也不要再问我了,当然,如果你要告诉权志龙,一切随便。”
说完,她转身往外走,孔刘一怔,他的内心仿佛有警报声响起,直觉再告诉他,真杏这是最后的警告,他真的不该再问下去了,如果继续询问,他们之间的朋友关系将被打破,一切变得不可控。
但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真杏的身影逐渐消失,孔刘最终忍不住了,他伸手挡在电梯门中间,拍上门框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紧接着他看到真杏的步伐停滞了一秒钟,然后加快了脚步似乎想要逃走,孔刘没有丝毫的犹豫,大步迈向前,再一次紧紧攥住真杏的手腕,只是这一次,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将真杏拉入自己怀中。
他紧紧抱住真杏,却忽然听到了女人轻声的呼痛声,他先是一愣,然后松开了怀抱,看着真杏蹙眉的模样,心隐约有些颤抖,下一秒,他瞥见了真杏细白的脖颈侧边有一点淤青,虽然她已经用高领毛衣遮住脖子,但依旧有半个指甲盖的印记露了出来,孔刘下意识问道,“他打你了?”
“没有,你别乱想。”真杏矢口否认。
孔刘微微敛眉,伸手去拉下毛衣的领子,真杏还想躲开,但他的力气很大,直接将真杏的手并在一起,然后用一只手攥出真杏的两只手腕,她虽然想要挣扎,但依旧犟不过常年健身的男人。
当高领拉下后,完整的暴露出女人脖颈上的淤青,颜色并不深,但就算只是浅淡的痕迹,也告知了孔刘这个痕迹存在的唯一可能——有人这样掐过她的脖子。
而且还不止一道。
“怎么回事?”男人的声音有些喑哑。
真杏还想隐瞒,但触到孔刘那压抑着愤怒的眼神时,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了一下,仿佛想起了可怕的回忆,她轻声说出了谎言,“没什么的,你别在意,这只是一种性癖……是……是我喜欢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