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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样跟你说,”她努力把通心粉咽下去,“也许当你还是十几、二十岁的时候,你会觉得爱是一切,是地球转动的原因,是你活下去的理由。可是到了三十……如果你还这么想,我只能说,你很幸运!”
“……”
“没有被欺骗,被背叛,被愚弄过。世界还是美好的,人的本性都是善良的,地球应该充满爱……如果你真是这样,我只能说——You are lucky man!”
“那你告诉我真正的地球是怎样的?”
路星彗笑了笑,用吸管使劲捅浸泡在七喜里的咸柠檬:“也差不多吧。只是多了很多丑陋的东西罢了。”
“比如说?”
“……欲望。”
“……”
“这话我不是对谁都说的,但我可以很坦诚地跟你说,有时候我真的很想要——那就是一种欲望。但我没办法也没有合适的人去经营一段……”她思索着,该如何描述,“一段正常的感情关系。所以我用其他方法解决——当然我也绝对不玩什么‘一*夜情’,那很多时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J看着她,慢慢瞪大眼睛:“你是说——你找了一个sex friend?!”
星彗倏地捂住他的嘴,恨不得扑上去掐他的脖子:“你给我小声点……”
“对不起对不起,”J好不容易才挣脱她,谨慎地四周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注意他们,才继续道,“我只是有点吃惊,这话竟然从你这么保守的人嘴里说出来。”
“……”星彗脸色暗了一下,假装不以为意,“人都会变的。”
这下,轮到J说不出话来了。
“好吧,给我点时间,我可以消化这个爆炸性的新闻,”J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过我能知道那位老兄是谁吗?”
星彗机警地闭上嘴,专心喝着咸柠七。
“……是我认识的人?”J眯起眼睛。
星彗沉默地看着天花板。
“不会是公司的人吧?”
“——不是!”她回答地斩钉截铁。
J没有再猜下去,而是问:“你父母如果知道了会怎样?”
她耸肩:“也许我会跟他们介绍说‘This is my sex friend’,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not boyfriend,just sex friend!”
“你这样跟我说,我会觉得有趣,但父母——绝对不会!”
星彗苦笑,这一点她怎会没想到呢,只不过是……不想去想罢了。
“所以你父母也不知道你是歪的,嗯?”她故意反过来将她一军。
但J并不在意:“你跟我不一样,你明明知道这两者之间……不能相提并论。”
“有什么不一样,”说这话时,她嘴角带着一丝没有温度的笑容,“在他们看来,我们一样很难找到真正幸福的归宿。”
这天晚上,星彗没有跟高原一起吃晚饭。他们在很多时候都很有默契,比如不想一起吃饭的时候,又或者……同时想做×爱的时候。
毕竟,他们是二十几年的老友,从幼儿园大班那会儿就认识了。
宅在单身公寓里一边吃外卖一边上网的时候,星彗顺便把手机里高原的名字改成了“sex friend”。哈!她觉得这个称呼很可爱。
巧合的是,刚刚改好,“sex friend”就打电话来了。
“你把我新买的牛仔裤穿走了?”他劈头就问。
“嗯,放心吧,我帮你养着,过两年还给你。”
“还给我!”
她只笑,自顾自吃着外卖。说真的,这条裤子她真的蛮喜欢的,尽管是男款,但高原腰细腿长,穿在她身上系上腰带挽起裤管自然别有一番风情。
“这个号是我专门托人去日本买的!”
她还是不接话,毫不在意地转移话题:“我那件礼服送去你们楼下的店洗了,到时候你去拿上来,单子在茶几上。”
“我不去。”他开始耍小孩子脾气。
“乖,听话,姐姐给你糖吃。”
“你去死吧!”说完,“啪”地挂上了电话。
星彗看着手里的电话机,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继续吃她的外卖。
隔天晚上,她还在公司加班改设计稿的时候,“炮友”又打电话来。
“裙子我帮你领好了,你什么时候来拿?”
“今天没空……”她敷衍了一句,就想挂电话。
“在加班?”
“嗯。”
“……什么时候好?”
听到这里,星彗忽然明白他打这通电话来的意思了。于是很肯定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这几天欧洲董事会的人来了,忙得焦头烂额。”
“你不就负责设计设计破内衣嘛,有这么麻烦吗?”口气有点差。
“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了好吧,一群人在外面等着我。”她也不耐烦起来。
“……”沉默了半天,“炮友”终于忍住脾气,愤愤地说,“那你好了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
说完,两人同时挂了线。
“这个色鬼,”星彗一边在电脑上修改设计一边嘟囔着,“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状况,老娘头都要爆开了……”
离开公司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星彗靠在电梯的墙上,一边抚着发酸的肩膀,一边开始拨电话。呼叫音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她本想说他是不是睡了,但电话那头却异常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