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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新娘子迎上花轿,迎亲队伍再次启程。
呆愣当场的村民们才慢慢回过神来,热热闹闹的欢呼起哄。当然,最开心的是接亲仪式结束,他们终于可以吃到香得把他们魂都快勾走的酒席了。
果然,各式早就准备好的菜色流水式的摆上桌,除了目送洛年年离开稍有些伤感的洛婶和洛小丫以外,现场更加欢庆热闹了。
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将花轿送到了陈侠镇上装扮一新的许府,沿路洒下的喜糖和铜钱让不少人簇拥追随着迎亲队伍,吉祥话成筐成筐的往外倒,热闹极了。
许府同样是一片红色,只是和西头村的喧闹相比起来,这里的大都是与吉祥布庄有生意往来的伙伴,各自更矜持些。
当然,许山沉应付起来也更随意些。
两位新人在众人的见证下行了礼,夫妻对拜时,两人的眼中都只剩下对方的身影,笑意从眼角眉梢跑了出来。
礼成,新娘被送进洞房,许山沉很快就返身出来在席面上露了面,众人正想着这新娘看来不是很得许老板的心意啊,结果许山沉统一给众人敬了三杯酒,人就不见了,宾客想灌酒想闹场子根本找不到人。
许山沉回到房间,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然后泄去伪装,用最真实的模样和洛年年又走完一整套仪式,然后看向笑意盈盈的洛年年。
程誉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着,滚烫的血液流遍全身,身体激动到都要颤抖了,但他问出的第一句话还是:“开心吗?”
洛年年点点头,撤下团扇,也丢下程誉,转身走向梳妆台,对镜欣赏自己华美的头冠,这头冠太漂亮了,她实在喜欢,喜欢到恨不能用神魂炼化带走。
而且她力气大,体质好,虽然这头冠对普通人来说很沉重,但对现在的洛年年来说压力不大,于是她语气期盼地问:“我能每天带这个吗?”
程誉莞尔:“只要你不嫌重,你就戴吧。”既然她喜欢,他以后可以多收集些。
卧房的中厅专门摆了一桌酒席,洛年年戴着头冠美美的用了一餐,然后她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问程誉:“今天早上好早就被叫起来了,我想洗个澡睡觉了,你要一起吗?”
程誉心情激动的应邀,结果发现这邀约一丝旖/旎都没有,他的小娇妻就是单纯的瞌睡了,甚至洗到后面发觉程誉会照顾她,头一歪直接在浴池里睡着了。
程誉失笑,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帮她洗好收尾,擦干净水迹,抱回侧卧房。
程誉躺在旁边,眼神温柔的看着睡得格外香甜的娇妻,用手指轻轻描摹她的轮廓,脸上的笑意始终收敛不下去,他本以为他可以看几个时辰都不腻,没想到看着看着竟也跟着渐渐睡熟了。
今天明明是大喜的吉日,外面还有宾客满堂,但两位新人已经任性的躲在卧房里睡熟了,独留许府的许管家招呼宾客。
这场盛大的婚礼在陈侠镇被讨论了很久,主要是小小的陈侠镇很少能看到愿意为婚礼如此铺张耗费的大商人,商人得了一场盛大的婚礼,看热闹的人得到了各种小实惠,糖果铜钱装满了衣兜,人人脸上喜气洋洋。
这消息很快向着周围传开,整座城镇连带着周围的十里八村都知道了这场婚礼,青蒙山上飞影教的人都隐约听说了。
只是消息传到飞影教的时候,新娘成婚所穿的嫁衣已经被传得越来越玄乎,什么整个都是用金子和宝石做的。
飞影教的人自然不相信这种一听就很可笑的传言,由此断定只不过是一个土老帽办了一场土婚礼罢了,并没有太在乎。
就连知晓洛年年的膳堂赵总管听闻消息后也只是微微可惜了一下这位大厨怕是再也回不到膳堂了,就将消息放置在一边。
自洛年年离开后,膳堂没了好吃的炒饭和绿豆糕供应,弟子们着实抱怨了一段时间,但过去也就过去了,没人再提起这茬。
不闻不问的飞影教众人并不知道,这场婚礼未来会给他们带去多大的影响。
在西头村,一场婚宴吃了两个多时辰才渐渐散去。
因为宴席实在是太好吃了,有些村人甚至多少年也吃不到这样一顿丰盛的美食,于是到后来吃饱了也不肯走,就坐在椅子上聊天,聊着聊着空出肚子就再多吃几口。
不仅盘子里的菜都要吃光,就连菜汤都要就着馒头伴着饭,全部分光。
幸好负责控场的春芽提前准备了酸酸甜甜的健胃消食汤,好歹让吃撑了的人肚子舒服点。
洛小丫反倒与平日吃饭时的表现完全不同,被洛年年的手艺和丰盛的饭菜喂了近两个月,她已经不再是原先那个没见识的土丫头,吃起来很克制,只吃到肚子饱就停下筷子,担当起这个家拿主意的人。
因为坐在主桌的洛婶喝醉了,今日她听到了比一辈子加起来都多的恭维奉承话,大喜之下,不知不觉就喝醉了,拉着洛家的亲戚痛哭起来,哭诉自己这些年守寡的艰难,一个人拉扯大两个孩子的艰难,直到哭累了,被送回去休息,这场盛大的宴席才算是结束。
到最后,离席的村人一个个都腆着肚子,摇摇摆摆,三三两两的聊着天缓慢走开,今日见识到的婚礼,今日吃到的好酒好菜,他们怕是能说上十几年也不会忘。
洛年年今日大概是起得太早了,午睡一下子睡到太阳西沉,中间她其实醒过一次,迷迷糊糊感觉到熟悉的温暖环抱着她,她就又睡熟了,这次醒来,因为身边已经没了另一半的体温,洛年年才缓缓睁眼,醒神,渐渐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