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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随后又想到程誉的妻子洛年年,再想到洛父洛母,别看老洛家现在和二女儿不睦,但别的不说,这年头三个孩子都读了高中的,还真得看人老洛家。
洛年年当初说不定也是因为一心求学才让程誉多看了几眼呢?
于是,在程誉和洛年年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下河村乃至清洲县民间对孩子教育的重视程度都提升了不少。
期末考试结束休息两天之后,学校的老师将卷子都判了出来,成绩写在红纸上贴在学校的公告栏处,洛年年的名字带着高分列在光荣榜的第一位。
洛年年开心极了,脸上的笑意就没落下去过,程誉也很开心,拿着托友人买到寄来的相机,趁着下学人少的时候,帮年年和她身旁的光荣榜一起拍了照。
这相机还拍过他们漂亮的房子,拍过他们在山林中冒险时看到的风景,都由程誉在暗室将照片洗出来,贴满一面墙留作纪念。
期末考试后,学校就放假了,有家庭教师的洛年年则不同,教学进度还在继续推进,她现在感受到了学习的乐趣,倒也不觉得辛苦。
每日日程都很固定,九点钟起床,简单洗漱吃过早餐,学习两个小时到十一点半,做饭吃饭偷懒午觉到下午两点,继续学习加间或的放松到下午六点,吃过晚饭,程誉会专门抽一个小时的时间帮她一起理顺记忆近期的关键知识点。
至于程誉自己,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除了帮着一起做饭家务以外,全都沉浸在理论研究以及为洛年年备课上,每晚压着年年欺负就是他最大的放松娱乐。
温馨而规律的小日子在一个冬日的午后被打断。房间里的风铃被扯动晃出好听的声音,是有人在门外按下门铃。
程誉起身去门口查看,过了好一会儿还没回来,于是洛年年也从地毯上支起身,皱眉看出去,以为是洛家的人又来纠缠。
因着她期末成绩考得好,洛父洛母看看儿子的成绩再想想女儿的成绩,不甘心放弃洛冬青,最近已经带着洛冬青上门来烦了好几次,缠着要程誉教洛冬青,很是执着。
结果洛年年隐约看到大门外似乎围着一群完全陌生的人。
洛年年起身披上棉衣走出房门,顺着回廊走到最靠近大门的位置,看到门外站着一群穿着统一灰色制服,全都带着眼镜,看上去格外正经的人,为首的是一个带着红色毛线帽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大门处的台阶下,抬着头面色严肃的与程誉说着什么。
而熟悉程誉的洛年年一眼就能看出,抱臂居高临下的看过去,表情冷漠的程誉心情不愉,状态有些异样。
洛年年走到程誉身后耐心听了几句,发现红帽子中年男人竟然就这么站在大门口向程誉询问专业的研究问题,见红帽子还在滔滔不绝的说下去,而程誉既不回应也不请人进门,眉毛微蹙似是不耐,洛年年立刻懂了,伸手抱住程誉的腰将人往后一带,另一手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把大门咣当关上了。
程誉看着妻子动作利索的卡好门栓,愣了一下,接着表情融化直接笑了出来,回身抱住人捏捏洛年年的脸,没表示反对,反而推着洛年年回房间了,见房间内的风铃还被扯着不停响动,程誉干脆将风铃取下,彻底清净。
大门外以红帽子为首的一行人满脸茫然,从未受过如此待遇,竟一时无法反应,反应过来之后,红帽子疯狂按动大门上的门铃,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稍远处握着一把瓜子边嗑边看热闹的村人乐了好一会儿才提醒这行人:“别按了,别按了,他们家大门总是关着的,不想开的时候是绝对不会给你们开的。”村人都习惯了。
红帽子男人不敢置信地问:“刚才那个女人是谁?怎么能当着客人的面直接关了大门,她还有没有礼貌?”
村人反倒更奇怪,“咦,你们来求程专家办事没提前打听好吗?那是程专家的老婆呀,这家的女主人很厉害的,把客人关在门外算什么,她爹她娘她也是直接关在大门外的。”
红帽子很无语:“程誉怎么会娶这等粗鄙的乡野村妇……”
村人呸的一声把瓜子壳吐在这行人的方向,翻了个白眼,奚落道:“你们完蛋喽,敢说这家女主人的坏话,别指望程专家会帮忙喽。”
村人觉得今天来的这伙人很不上道,多少有些摆不清求人的位置。
之前有一家肥皂厂的人来求程誉出手,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带了一大包糖,洛年年分出大半给陈村长,于是村里每家每户的小孩子都分到了几颗糖。
后来听说程大学生给那家肥皂厂出了一个什么什么改造方案,也不要报酬,于是隔了半个月,那家肥皂厂就给送来好几箱肥皂,程誉和洛年年很大方,又拿出一批让陈村长分给村人,于是每家每户又分到一块肥皂。
跟着享受到不少福利,下河村的人都把程誉看得比本村人还本村人,对于程誉和洛年年的坏脾气,那也是能包容就包容,除了嘴上调侃几句,心里已经习以为常了。
今天这伙人就很完蛋,来之前也不打听好,竟然敢当面说洛年年的坏话,得,这家厂子的活儿彻底黄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开什么厂的,可惜喽。
红帽子吃了程誉的闭门羹又被周围他看不上眼的村人奚落,气得脸色涨红,大冷的冬天,他们一行人站在门外,敲门门不应,向周围的人打听也无人认真回应,实在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