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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头也不回的连连摇头拒绝:“咱们贫苦老百姓家,哪有梯子,房顶就那么低,踩块石头就爬上去了。”实则他身后的大门后面就挂着一架木头梯子,虽说踩着那梯子也不一定够得着程誉家的院墙,但是这梯子指定不能是他家借出去的。
田浩又急又暴躁,等了半小时,见院内还是毫无动静,只得放弃,烦躁的眼神在四个助手身上溜了一圈,最后瞄准小吴:“小吴,你找个老乡家里借住下来,白天黑夜的给我把这里盯紧了,我就不信他能一直不出门。”
围观的邻居心里暗笑,程誉和洛年年还真能,那夫妻两个属蜗牛的,除了采购食材,经常缩在家里不动窝。但邻居不说,就这么冷眼围观。
瘦高的小吴傻眼了,很不乐意独自留在陌生的破旧的村子里,可是他不敢违逆命令,犹豫半晌,在田浩不耐烦的时候,表情僵硬的应了下来。
小吴在周围问了一圈,没有邻居愿意留他借住,也不是家里就缺这一间房,而是村民们看出程誉和洛年年很烦这行人,不愿意得罪程誉和洛年年。
看看洛父洛母的情况就知道,小夫妻俩很是记仇,得罪了以后就别想沾到福利了。
最后小吴问来问去竟问到了洛家,洛父洛母知道情况后,坦然收下小吴的两块钱住宿费,答应下来不仅给小吴提供房间还给他提供伙食。
有邻居困惑地问洛父:“老洛,你家不是一直想让程誉给冬青补课吗?怎么还敢这样嘞?”
洛父瞥了眼坐在小板凳上手足无措的小吴,语气毫不在意:“怕啥,我今天早上看见那两口子是真走了,就让他在这儿等呗,反正啥也等不着。”
邻居无语,心里蓦然产生洛年年总是不给她爹娘开门还真没看错人的感觉。
洛父洛母这大半年的日子过的比之前都舒服,时不时买点米面粮油填填肚子,越是小日子过得舒服,越是察觉到钱真是个好东西,这次收留小吴完全就是看在他给出的两块钱上的,至于可能得罪洛年年和程誉,嗨,那不是早就得罪了嘛,都是一家人,多记一笔少记一笔又有什么区别。
洛夏月得知家里住进了外人,起先很不乐意,结果听到父亲从小吴口中打听出他竟是程誉曾经的同事,洛夏月因为日子太过轻松而生锈的脑袋久违的转动了几下,突然意识到,同事,岂不是说这位小吴很可能也是未来会发达的大佬?程誉她没把握住,这位呢?
心思活络起来的洛夏月小声招来洛母,让洛母给自己烧水洗澡还要给自己添置新衣。
洛母翻了个白眼完全当懒死了的大女儿在放屁,但洛夏月最后还是说服了她,“娘,你可真是不会抓重点,这小吴可是程誉的同事啊,肯定也和程誉一样有本事,随随便便就能去工厂里干个活挣钱起个房子,我要是能给你找一个和程誉一样有本事的女婿,肯定会好好孝敬你和爹。”
洛母迟疑了,再把这话和洛父一说,然后老两口都心动了,他们已经尝到了嫁女儿的好处,若是大女儿也嫁得好,以后他们不是坐等着享福嘛。
于是,洛母第二天就拿出十块钱带着洛夏月去县城里置办了一身新的行头,还给她好好理了个发,捯饬成时下流行的模样。
等母女两个回到村里,就看到小吴正带着凳子坐在一个路口,时不时远远的瞄一眼程誉家的大门,坐一会儿感觉冷了就缩回洛家的小破屋里回回暖。
洛夏月浑浊的眼睛一亮,萎靡的神色一振,理理衣衫,自信的上前打招呼。
至于洛年年和程誉,他们是真的走了。徐厂长小半年来给程誉发来好几封信,每次除了介绍厂里最新的情况,咨询一些专业的问题以外,都力邀程誉回厂里再视察视察设备的运行情况。
从同学那里得知田浩下定决心要堵他们家门的消息后,洛年年当即决定,不跟他们纠缠,就让那些人在这里空等吧,她要和程誉去市里采购年货。
于是两人趁夜和陈村长打过招呼后,第二天一早就从县城坐车去了市里,徐厂长得知他们来很是高兴,给他们安排了钢铁厂宾馆的房间,让他们随便住。
程誉很配合,当下就和徐厂长商量好第二天检修设备的时间,然后和洛年年牵手去市里的百货商场好好逛了逛。
年节将近,商场里很是热闹,各种年货备得足,但抢购的人更多,两人都不爱和人挤,逛了一圈只去排队的柜台挑选。最后洛年年买了一堆各种零嘴小吃,还有棉花布料,现在她觉得自己做的成衣更舒服好看。
当天晚上徐厂长请夫妻俩到家里一起吃饭,闲聊间告知程誉和洛年年,三天后市南会举办庙会,他们愿意凑热闹的话可以去看看。洛年年很感兴趣,程誉就详细询问了地址。
第二天开始,程誉对钢铁厂内经过升级改造的设备进行了一轮完备的检修,期间,之前临时组建的研究团队的助手们都激动的跟在程誉身后一起学习。
程誉不在这小半年,厂里其实期待过这些助手能发挥所学,一起自行完成对设备的改造升级的,可真等助手们聚在一起讨论改造方案时,才发现水平不够,他们只能按指令完成助手的工作,还没办法从整体角度考虑制定方案。
要说程誉藏私,也不是,先前跟随程誉学习的时候,助手们问的问题程誉都会回答,但是,程誉的第一层回答就因为太过专业而让人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