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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死越多,死法也愈加古怪,宁家村的人终于知道恐惧了,再不敢在这片土地上待着,几乎是连夜拖家带口地离开了这里。那些密集的别墅由此空了下来,这儿也成了一座空村。
老婆婆说着就忍不住叹气,眼里也是充满敬畏:“这不是诅咒是什么呢?只有宁家村的人死得这么奇怪,周围其他村子都好好的。有传言说是因为宁家村的人得罪了福泽神,这才被降下诅咒作为惩罚。”
那些逃离了这片土地的宁家村人过得也并不怎么好,吃喝不愁也不缺钱,但是短寿,往往活不过三十岁就会莫名其妙死亡。这些是她听周围村子在外打拼的年轻人回来时说的,真假就不知道了。
宁家村成了一座空村后,其他村子的人也不敢贸然来到这儿,总感觉邪乎的很。不过大片大片的田地没人耕种后都荒了,附近村子的一些老人深觉可惜,闲来无事也会在上面种点小青菜。
老婆婆是隔壁刘家村的,住得离宁家村就隔了几块大田。因而宁夏他们往这边走的时候,她一下就看见了,这才着急忙慌地赶来阻止。
“谢谢您啊,婆婆。我们马上就走,您别着急。”宁夏安抚了老婆婆几句,嘴上说着很快就离开,但脚下却没动作。
老婆婆的孙女隔了老远喊她回去,又劝诫了宁夏几句,她才步子缓慢地走了。渐渐瞧不见老婆婆的身影,宁夏二话没说就迈进祠堂,打开了最里边那道木门。
吱呀的一声,笨重的木门完全对外敞开。里边尘土飞扬,一看就好久没人打扫了。用手扇了扇扑面的灰,宁夏率先走了进去,入眼一张方方正正的木桌,上边摆了许多牌位。粗略数了数,少说也有上百个。
这些牌位都是木头做的,做工非常粗糙,就是将木头劈成片状,再在上头用红色的颜料写了个名字。宁夏围着这些勉强称为牌位的木片看了两圈,在上百个名字里找到了一个熟悉的。
宁天豪。没记错的话,这是原主的爷爷,也就是宁老爷子。此次回宁家,宁夏没能见到宁老爷子的面。因为他前两年就死了,享年七十五岁,已经算得上高寿。死因是肝衰竭,没能救回来。
神奇的是在这一堆名字中,宁夏还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这人是原主的小叔,也就是宁父的弟弟、宁嘉轩的父亲。他分明还活得好好的,名字却出现在了这儿。
果然这个宁家村跟宁父他们是有关系的。宁夏眯着眼睛看得仔细,发现每个牌位最下方都写了一行小字,是一个精确到何年何月何日何时的日期。
宁老爷子那张木牌下也写的有,不过记下的年月日却是几十年前的,就连宁小叔那个日期都显示的十八年前。
不是生日也不是忌日,那会是什么?宁夏一时不能理解,忽地想到什么,问霍南屿能不能查到十八年前宁小叔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十八年前?有点久远了,恐怕不太好查。”霍南屿没有一口回绝,说给霍母打个电话问问。霍母跟宁小叔是同辈人,圈子里的八卦少有她不知道的。
山里信号不好,时断时续的,霍南屿就出了祠堂走到外边空旷的地方。过了会儿他打完电话进来,告诉宁夏道:“我妈说十八年前确实出过一桩事,当时闹得还挺大。”
宁老爷子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成熟稳重,小儿子风流不羁。宁小叔年轻时没少交过女朋友,后来遇上现在的妻子才逐渐安稳下来。两人相识半年就结了婚,婚后也是蜜里调油。而宁小叔更是为了妻子一改风流本性,成了个老实人。
但就是这么个回头的浪子却在妻子怀孕期间出了轨,跟一个酒吧的陪酒女睡了,还让对方生下了他的孩子,那孩子也就比宁嘉轩小几个月。
当时宁小婶还在坐月子当中,那女人抱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找上门,要孩子他爸负责。宁小婶气得不行,当即就跟丈夫翻了脸,说要离婚。
宁小叔死活不肯,声泪俱下地抱着妻子的大腿哭,说那次是意外,他喝醉了完全不知道干了些什么。两人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圈子里几乎没人不知道。
或许是爱得太深,加之两人又有了宁嘉轩,这婚终究是没有离成。那女人抱着孩子上门想挤走原配的算盘落了空,就赖在宁家门口不肯走,一定要宁小叔把孩子接回家养着。
可惜把孩子养在宁家这个打算也没能成功,那孩子出生不到两个月就夭折了。那女人倒是不伤心,就是遗憾少了个嫁入豪门的筹码,只得逞逞口舌之快地骂了几句,拿到一笔钱后就麻溜地跑远了,谁也不清楚去了哪里。
“那孩子具体哪天死亡的已经记不得了,不过确定是在冬月。”这些都是霍南屿听霍母说的。霍母还问他提这干什么,被他搪塞了过去。
“十八年前的冬月,日期应该对的上。”宁夏神色恍然,总算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登时呵呵冷笑:“不愧是宁家人,这想法做法都是这么如出一辙。”
探查完祠堂,宁夏本打算带着霍南屿先离开,没想到木门嘎吱一下自动关上了,将宁夏他们困在了祠堂里面。先前还晴朗的天忽地黑云滚滚,仿佛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退后。”宁夏护在霍南屿身前,一脚踹开木门,几张符纸朝着翻滚的云层飞去,没入里面发出轰鸣声。被符火灼烧到,黑云瞬间就散开了,露出浑身瘴气的那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