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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人马行色匆匆,出城走上官道,策马疾驰。
等赶到指定地方,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马车停下,秦惊羽望着坐落在树林深处的荒庙,漆痕斑驳,年久失修,如一艘孤舟,在风雨汪洋中孑然飘零。
四周静寂得出奇,没有半点人声。
元熙,就在里面吗?
想到那多日不见的幼弟,胸口一热,对着那虚掩的庙门颤声低喊:“燕儿?燕儿?你在不在里面?”
随着她的唤声,庙门从里面打开,一道冷漠至极的男声陡然传出——
“他不在,但是我在。”
剑眉锋利,狭眸似冰魄寒光直射,阴寒杀气扑面而来,压力瞬间席卷周身。
俊美如斯,亦可怖如斯。
秦惊羽睁大了眼,惊呼:“是你……”
一时脑中昏昏,思绪混乱。
明明是燕儿的字迹,为何出来的人会是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爱恨情仇 第二十九章 血泪殷殷
从庙门里出来之人,竟是萧冥,那个冷酷铁血的南越皇子!
他竟然无声无息来了大夏,还深入京师重地!
秦惊羽止不住的震惊,听着身后弟兄刷刷拔刀的声响,微一扬手道:“这字条,是你写的?”
萧冥点头,俊脸上满是自信而狂妄:“正是。”
“竟是你……”
秦惊羽攥紧了拳,自己这是怎么了,自诩过目不忘聪明一世,居然认错了笔迹,以至以身犯险!
可是他的笔迹,怎么就和燕儿的那么像?
是巧合,还是有意模仿,引她上钩?
对方是一国皇子,若是平时,当与他寒暄周旋几句,但是此刻,断无这样的心情。
秦惊羽沉下脸来:“敢问冥殿下,拦下我大皇姐的马车,设计诱我前来,到底是何用意?”问话的同时,也耳目并用,暗地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形。
荒庙背后就是一片密密的林子,说不准是否有理伏,而自己尚在离他数丈之外的矩离,身边还有这么多携带武器的弟兄,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能。
再怎么说,这也是大夏境内,他一个外来人士,也不敢与自己这当朝太子撕破脸面,执意为难,而雷牧歌当初的警告还记忆扰新,不到万不得已,自己绝不会去招惹他!
只是,那字条……
萧冥笑了笑,一步步走近,笑意森冷,未达眼底:“不是跟你那大皇姐说了吗,你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元熙……”秦惊羽眼眶一红.指着他恕斥道,“是你干的!你派人绑走了他!”
自己猜错了方向,不是向海天,是他,他才是真正的幕后敌手!
“是又如何?”萧冥眼眸乌沉如墨,流露出恶魔般的光芒,并不否认,只轻轻吐气,“怎么,你担心了,着急了?”
不是她按捺不住,而是他成心要逼她失控!
秦惊羽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口火辣辣似要燃烧起来:“把他还给我!”
“你忙了这么多天,一直在苦苦寻找,是不是很累,很艰辛,很痛苦?”他不理反问,冷笑着,语气戏谑,一副猫玩耗子的口吻。
秦惊羽抿紧了唇,摩挲着风影戒的戒面,宽大的衣袖遗挡住这十小动作。
她看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为了无熙,她不能轻举妄动,必须要忍!
“是,你说得没错。”纵使心里憋屈得要命,此时也只能是扯出尽可能自然的笑容,顺着他说下去,“冥殿下远道而来,一出现就跟惊羽开这样大的玩笑,呵呵,我家元熙年幼体弱,又喜哭闹,是个烦人的小东西,还请冥殿下尽早……”
“五皇子很乖觉。”萧冥打断她,说得一本正经,“而且这也不是玩笑,我是真心诚意想请五皇寻去南越做客。”
“做客?”秦惊羽浑身一颤,心中的臆测果然成真。
此次的绑架,只怕是与身处南苑的痴儿皇子萧焰有关。
萧冥斜睨着她发白的脸色,发出一声嗤笑:“你在担心你的弟弟吗?”
秦惊羽咬唇不语,看着他冷笑,表情如魔,充满恨意的嗓音一点点从那张薄唇里溢出:“你们让我二弟在大夏皇宫一呆就是七年,我只不过是让五皇子在身边待了几天而己。”
秦惊羽不寒而栗,强自镇定:“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萧冥目光一凛,脸色愈发阴暗沉郁,咄咄逼人,“难道只你大夏皇子才是爹生娘养,锦衣玉食,我南越皇子就话该背井离乡,身陷重重宫墙,忍受这幽闭囚禁之苦?!”
听他提到南越皇子,敏感的神经线顿时拉响警报。
萧焰作为质子,依照当初两国的协约,尚有三年多时间才能返回南越。
元熙被掳,只怕是南越皇室已经等不及,想要缩短甚至是立时中断这一期限。
原本她是不愿意放萧焰回国,还曾经想过制造事端延长时限,但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也无需禀报父皇,她想她能做这个主。
并无半分犹豫,秦惊羽迎上他的眼神,坦然道:“那好,我立即回宫,两个时辰之后带萧焰来见你,两两交换,质子协约就此作罢。”
说完一挥手,脚步跟着撤退。
“慢着——”眼前人影一晃,肩膀被人扣住,巨大的力道痛得她几乎要迸出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