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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很久之前,有人抱着她,亲昵地贴着她的耳边,用好听迷人的男中音道:“你喜欢紫荆花是么,以后我们在院子里种满满的紫荆花。”
“切,北京怎么可能种开亚热带的花呢。”她曾经这么娇昵的抱怨过。
那人轻笑着捧着她的脸,吻住她:“只要你喜欢,我们每到紫荆花开的季节都去深圳住好不好?”
“好……。”
亲密的拥吻和甜蜜的言语仿佛隔了久远的时空还在耳边缭绕,但是如今,那个人却直接消失了半个多月,甚至连安心都得不到他只言片语的关注。
迷路低下头,掩去眼中的酸涩泪意,唇角忍不住勾起一丝自嘲的微笑。
“怎么了,很冷么?”一件温暖的羊毛披肩忽然披上迷路的肩头,伴随而来的是男子温柔的声音。
“嗯,还好。”迷路撇开脸,状若不经意地揉揉眼睛:“就是雨水溅到眼睛里了。”
“是么,我帮你看看,如果有异物溅入眼睛里面,会发炎呢。”陈三清美如女子的俊脸上满是紧张,紧张地捧起迷路的脸,担心地查看她的眼睛。
迷路有些不自在地笑笑:“没事,小三。”
陈三半弓了身子,轻骂:“别任性,让我看看!”
迷路只好不动,陈三仔细地观察了好一会,确定她只是眼睛有点红,没有任何其他的问题,这才低下头笑道:“没事了。”
就是这样不经意的低头,他的唇无意地刚好碰到了迷路的脸,皮肤冰凉细腻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心中一颤,原本打算松开的手就无意识地扣住了迷路的后脑,他看着面前的女子温柔美丽却有些苍白和局促的脸。
一颗滚烫的心,就开始颤抖起来。
他忍不住低头,捧着迷路的手也微颤着,慢慢地向迷路的唇靠近。
迷路莫名其妙地慌张起来,想要后退躲避,却在陈三的眼中瞬间看到了一丝受伤。
陈三一直对她都很有礼,哪怕是那时候刚做完整容手术和剖腹产的时候,他也不止一次帮她洗澡擦身,乃至后来跟着陈三学习搏击武技的时候,他为她准备了各种强身健体草药泡澡推拿的时候,她全身上下,甚至最私密的地方,没有他没有碰过的地方,他都没有过分的举动。
他的爱,一向是对她发乎情止乎礼。
所以,她接受他在身边,像家人,像兄长,像师傅。
她知道自己对他……真的仅仅如此。
可是,她不能伤害他。
毕竟她答应过他,陪他一辈子的,答应过嫁给他。
迷路强行让自己站在那里不要动,闭上了眼,陈三不是没有看出迷路的无措,他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和扭曲,但是还是忍不住捧住她的唇,轻轻地吻上去,再慢慢地加深这个吻。
他的小姐。
他呵护着的女人。
也是他命定的小新娘……啊。
为什么,命运会对他这么残忍。
如果当初不知道她是长辈许给他的新娘,如果当初他只坚守在一个随扈守护者的身份上,是不是他就不会这么痛苦。
只能看着他的新娘,在其他男人的怀抱里微笑、落泪。
只能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女人。
只能看着她的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却要故作不知。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呢?
他没有柳卿和她过去的那一段刻骨铭心,没有摩根的财力势力雄厚,他只有他自己,这个一个残破的,怪物一样的身体,连留下后代的可能都没有!
像《巴黎圣母院》里被恶魔诅咒的钟楼怪人加西莫多一样,丑陋的,只能躲在阴暗的地方窥视着,守护着他心目中最美丽的吉普赛姑娘——艾斯梅拉达,看着她在其他男人之间周旋,受伤,哭泣,只能暗暗地保护着她,为她心疼。
这样的吻,我想了好久,好久,想到心都疼了。
丑陋的怪物,难道就没有寻求幸福的权力么?
只要这样一个吻。
你的一个眼神,
也许终有有一天。
我会像加西莫多一样,为了自己的‘艾斯梅拉达’而死去。
那个时刻,我想我也会微笑的。
至少,我在这一刻亲吻过你。
我的艾斯梅拉达。
……
而不远处,有隐身在房门后的窥视着雨中这一幕的一道冰冷目光里,渐渐从忧伤变成了异常的愤怒和……恨。
来人紧紧地拽进了手里的资料,这份资料原本就应该交给迷路的。
那人低头看了看,愤怒地将那些资料的袋子都捏烂了,这人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雨中的两人忍不住低声诅咒:“可恶!”
看着两人分开向房子走回来
一转身,那人迅速地消失在楼梯的深处。
……
雨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蕾娜抱着安心下楼的时候正巧看见迷路和陈三进门,她笑了笑:“迷路小姐,刚才我看到苏云小姐了,她说请您到办公室一趟,有重要的资料送到了呢。”
她是乐于看见迷路小姐能寻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的,那位L先生,她总觉得太危险,迷路小姐还是和陈先生这样温柔的男子在一起会比较好。
迷路在蕾娜的目光下,脸色有些尴尬:“嗯。”了一声,又亲了亲安心的小脸蛋,低着头匆忙地进电梯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