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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河非常惊讶,其实五万已经很多了,应该能说动这位老板。当然和她二哥的安全比起来,十万不多。
她只是很惊讶苏江宁会替她开口。
没有责怪苏江宁拿她的钱瞎大方的意思,相反她还很感激。而且直到现在,苏江宁也没有要抽身离开的样子,看起来是打算陪她上船的。
如果没有二哥擅自又跑出海这件意外,沐云河真的会非常开心。
即使不谈恋爱,仅仅是拥有止乎友谊的这样亲切而亲密的关系,她都非常满足了。
开出码头后,高老板找到甲板上的沐云河,问她是怎么回事。
沐云河怕说得太清楚,会吓得这位老板转头再把船开回去。所以只说先找到赫号再说。
这是一艘300吨左右的小船,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在海上的踪迹不太明显。这正是沐云河需要的。
虽然开足马力去追,但直到深夜出了海湾开进了真正的大海里,他们都没有发现赫号的踪迹。
沐云河很焦虑,站在船头扒着船舷望眼欲穿。
苏江宁也不安慰她,单是站在边上。
到了后半夜,高老板说估计是追不上了,还是回去吧。
赫号是远洋船,一走十天半个月回不来,一旦出了海上哪儿去找?高老板有这种想法也正常。
虽然很不甘心,但理智上沐云河知道高老板是对的。
她这次贸然找了条船出海,没有做打长久战的准备。
既然这段出发路上追不到,那就要换另一种打算了。
于是点头答应船先回来。
最后和高老板约定给他两万元,算作出海一次加陪熬了大半夜的补偿。
黎明时分回到码头,沐云河让苏江宁先回去,然后马不停蹄地跑去了自己原来的家,把她睡梦中的父亲喊了起来。
父亲一脸迷糊,搞不清状况,沐云河开门见山:“二哥有危险!”
她父亲立刻精神了。
自家人办事要靠谱得多。
虽然她父亲也没有听懂为啥儿子就有危险了,但这些年来,小女儿在家中十分有地位,全家人唯她马首是瞻。
所以当即穿衣出门,匆匆采购了一些水粮后就去开船了。
这船一开出海湾,四面八方都是水,完全没有方向。
沐云河本以为她父亲会觉得她多事,结果并非如此。相反自从她父亲听了她的解释,一直忧心忡忡。
沐云河父亲不是个思虑很重的性格,平时活得都比较乐天。前生在二哥失踪以后,她父亲才成了个老黄牛般的维权者。
看着父亲紧皱的眉头,沐云河觉得她好像错过了很重要的细节。
她不能乱。
要清楚地分析一下目前的情况。
二哥上船会是一个阴谋吗?
相天逸报复她家的船不成,报复她家的人?
之前因为两艘船的缘故,她二哥是很讨厌相家的,这次还能上赫号,显然和那位摔断了腿的兄弟关系很铁。
那么,阴谋里会包含那名兄弟吗?
关键是,沐云河并不知道上辈子二哥为何会失踪。她父亲应该是有猜测的方向的,但她那时候已经跟了相天逸,被隔离了个结结实实。
这次重生回来,二哥失踪的事尚未发生,她父亲自然也不会知道了。
她进了驾驶室找到她爹:“爸,二哥有没有和你说过他在赫号上的事?”
沐宇军有点意外女儿会问这个。
不知为何,今早女儿急匆匆来找他后,他心里就颇不得劲。儿子曾经说过的一些事在他心中滚来滚去。
他不由地就把这份担忧和女儿说了:“你哥原来还在那船上时,那船说要升他做大副,那时他就有点不想干了。说觉得那船怪,每次出海都瞎放网,十张网放下去要坏五六张,有时候捞上来的渔货数量还会少,他们船员都开玩笑说是鬼船。”
沐云河:!
她爹接着说:“你哥觉得那船出海一次,根本就值不回本,船长和他们说只是在熟悉线路,给以后与日本的国际贸易打头阵。因为每次给的酬劳都多,所以大多数船员都没意见。但你哥觉得这钱拿得不太安心。”
沐云河:“为什么二哥没和我说过?”
她爹道:“你一个小姑娘,和你说了怕你担心。”
又说了个重磅消息:“有两次,你哥说明明没捞到什么货,但往回开的时候船特别沉,就像真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拽着似的。”
沐云河听了这个“鬼故事”,青天白日下没觉得有多可怕,但怀疑的情绪又升级了。
这自然不是一条鬼船。做生意人最讲迷信,如果有什么超自然的现象出现在这条船上,恐怕相家会第一时间把这船废了,哪里还会反复让船出航。
至于船员们,文化程度不高,胆子又莽,拿点鬼怪疑云来糊弄倒是可能的。
但为什么呢?
沐云河想,如果苏江宁在这儿就好了。她可以问问苏江宁的意见。
她的神思开始飘荡。她想,苏江宁原来是华新社的记者,见多识广,是不是遇见过这种奇怪的事件呢?
正想得有一搭没一搭,忽然一个想法闪电般地劈进了她的脑子!
前生她在申市时,新千年的开头,在报上读到过一桩小案子,当时没引起大众关注。但因为事关渔船,有些亲切感,她便仔细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