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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道:“是啊,原本应该是这样,只是我临时改了主意,去嵩山,哪有来这梁山有趣,戚大当家,你说是吧?”
他话音未落,在场群侠的脸上,俱都闪过震惊的神色,甚至有人再也坐不住,直接从座椅上跳了起来。
原来,他就是太子赵茂!
当今天子名为赵煦,十岁登基,冲幼践阼,迄今已有三十余载。然他体弱多病,膝下空虚,仅有昔日的刘妃、如今的皇后所出的长子赵茂一人,是以此子幼时便被封为太子,深得皇帝钟爱。
太子养于深宫之中,少有人见,虽传说文采斐然,但据说也如其父一般文弱多病,难担政事——因而谁也想不到,他居然如此弓马娴熟、艺高胆大啊!
“我也不瞒你,我来梁山,本来是听说此地匪患严重,有心来治理,并非是为你而来。”李世民解释道。“只是些时日,突然听闻了连云寨的惨事,却
实在不能坐视旁观。连云寨多年以来,一直在抗击辽军,襄助边关百姓,朝廷本应封赏才是,便是要行招安之事,也该好好派天使来谈,哪有这样害人的道理!”
他转过头对刘独峰道:“刘大人,我知道你来,定是父皇有密旨与你,你不必多说,只管把罪责推到我身上便是,回头,我自会向父皇禀报。”
再看赫连春水,虽然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为了息大娘来的,但这个理由怎么可能在赫连乐吾那儿过得了关?李世民心道帮人帮到底,也温言同他说了一句:“赫连,你回侯府以后,就说是无意中探得我的行踪,担忧我的安全,才会赶来相助,若是老侯爷问起,我亦会帮你解释的。”
“是,多谢太子殿下。”刘独峰和赫连春水纷纷应是,心下颇为慰藉——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格外在意太子的安危,实是赵茂不与之诸位陛下相类,十分乐意与武将来往,曾数次在官家面为宗泽、种师道等人进言,若是日后登基,兴许能改变大宋重文轻武的现状,也未可知。
“好。”戚少商的脸上闪过一丝毅然决然。其实这个秘密,落在他的手中,根本算不得什么好事,连云寨中人武功再高,在武林之中威信再重,其实又能如何呢?无法将其上达天听,若是朝廷果真派兵围剿,他又能抵抗多久呢?
他只是没想到,最先来的会是被他视为手足知己的顾惜朝的背叛,也没想到对方手段狠辣至此,连云寨的兄弟死的死散的散,如今只他一人苟活于此,却更是不能让牺牲的热血白费,更是要为死去的兄弟复仇!
“还请太子殿下屏退左右,只留下刘大人、小侯爷和无情、铁手两位捕头在场。”他握紧了腰间的逆水寒剑,吐口说道:“我这就告诉你们一切的缘由!”
原胧雪燃起檀香,在客房的床上盘膝坐下,抱元守一,凝神静气,将心神沉入丹田之中,开始梳理起自己紊乱的内息来。
因和李世民重逢之故,她心情格外畅快,只觉得往日里枯燥的调息都变得格
外有趣起来;伴随着内力重新回归正轨,一点灵光也在她脑海中点亮,带她回到了昔日最好的光景之中——
“就因为父亲说你在刀法上缺乏天份,你就气得离家出走了?”双手抱肩,板着脸对她说教的年轻人,就是她异父异母的嫡亲兄长原玄都。玄都花即是桃花,是以他们的爹爹经常戏称长子为小桃花。
“一个小桃花,一个小雪花,听起来就很像兄妹,对不对?”他们的爹爹云出岫总能说出这种毫无逻辑的歪理,偏偏父亲原随云一向不会因此责怪他,所以无力反抗的兄妹俩,也只能认了这两个搞笑的小名。
“父亲明明知道,我最喜欢刀了!”她听到自己不高兴的反驳声。她从六岁开始习刀,十年里从不间断,最痴迷的时候,不管做什么都带着自己的刀,连爹爹都夸她勤恳,对她怜爱有加,然而落在父亲眼里,那好像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
“可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父亲当年习武的时候,还是个瞎子呢,他是肯定不会体谅你的。”原玄都理所当然的说道。“好啦,其实,他也不是在责怪你,他的意思是,你的刀法学到这里,就已经饱和啦,再学下去,一定要很努力、还要看机缘,才能有所突破了,这就跟我的研究一样,就算方向对了,不停实验,也需要一点点运气才能得到好的结果啊,与其把时间耗费在这上面,你不如学学轻功,学学暗器,学学医术,全面开花,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才是正道啊!”
原胧雪却倔强说道:“可是,我就是喜欢刀啊,其他的那些,我又不是不会,只是没那么精通罢了!”
“要是这是学校,老师们一定会告诉你,偏科是不行的,全面发展才能过高考的独木桥呢。”原玄都吐槽了她一句,随后又搂着她道:“算了,你既然现在不想回去,那就不回去吧,咱们正好去见见无心和莫雨两位伯父,好不好?”
“嗯!”
——那个时候,他们尚且不知道的,自己脚下踩着的这片大唐的土地,其实也不是他们想去的那个
“大唐”。但明白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深陷其中,轻易不能抽身了。
因为想起了家里人,直到调息完毕,原胧雪的心也是一片炽热。她从床上站起身来,听到窗外传来阵阵箫声,知道是无情在门外相候,觉得他实在可爱,不禁畅快的推门而出道:“你怎么坐在这里?我在屋子里打坐,你直接进来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