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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李霖鹿不愿就这么放弃他们唯一的机会。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守护了十几年的思鹿廊毁于一旦。
她咬紧牙关,看向图斯特,问他:“你不愿意将地卖给我们是因为思鹿廊不能给小镇带来利益?那如果思鹿廊可以为创造利益呢?”
“我说了,我是镇长,也是商人,我重利。”图斯特想都没想就张口说道:“如果真能为小镇带来利益,那我自然是可以卖给你们,毕竟我们之间无仇无怨的。”
“那……”李霖鹿闻言一喜,刚开口要说些什么,却被图斯特打断。
“停!”他道:“千万别和我说什么只要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一定会创造出利益的。”
看着眼前女士眼中似懂非懂的单纯模样,他就知道这人对商业肯定是一窍不通。
“之前思鹿廊一直都是非盈利性的公益慈善组织,全靠政府拨款走过的过去十多年,不论是本尼还是linlu小姐你,据我所知你们都没有运营商业项目的经验。”他问李霖鹿:“xx健身中心作为市内连锁的健身房,不论是口碑还是商业模式都已经有着很好的成绩。我为什么要为你们铤而走险?”
这段话问的李霖鹿哑口无言。
他们都不是小孩子,无法意气用事的却说出那些头脑发热、不负责任的言语。
商业项目确实不是靠着情怀、理想和坚持就能做下去的东西,图斯特说得没错。
一片沉默之中,图斯特笑了,他摆摆手道:“瞧,你们自己都没法给出答案,不要在耽误彼此的时间了,还是……”
“因为我们有值得你铤而走险的商业价值。”
一道声音突然插入,打断了图斯特的话。
“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个错误,镇长先生。思鹿廊确实是公益性慈善组织,但公益慈善并不代表非盈利。
虽然思鹿廊一直以来没有明确的商业运营模式,但是祝虹老师为思鹿廊拉到了可观的投资和赞助、每年参加比赛,开办画展、举行活动、拍卖画作,这些的收入加起来应该十分庞大的才对。”
图斯特的眼睛倏地眯了起来,锐利的目光头像说话的人。一个看上去年纪非常小,一直站在李霖鹿身后没有说话的中国小姑娘。
“你是谁?”
“我是linlu女士的合作伙伴,你可以叫我Qahira。”
安桥之前一直没说话是在心里悄悄计算思鹿廊前些年的盈收情况。
她看的出来图斯特是真得只对利益感兴趣,所以与其大费口舌的试图用言语说动她,不如直接拿事实说话。
之前在本尼先生家的时候,本尼拿出过思鹿廊这些年的运营账本,安桥看了一些,对思鹿廊大概的情况心里已经有了初步了解。
思鹿廊虽然算是公益组织,但从没有人说公益组织就等于非盈利组织了。
她看过合同,上一任的镇长跟祝虹女士合作共创这个项目,有一项就是,思鹿廊产生的所有营收归政府所管。也就是说思鹿廊有盈收,没得只不过是本尼跟祝虹罢了。
安桥上辈子采访过不少的政府、NGO、公益组织,很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再加上上辈子给本尼先生做专访的记者就是她自己,所以她算得上是在场四人当中第二了解思鹿廊的了。
“镇长先生,我之前看过思鹿廊这些年的运营情况,思鹿廊在刚成立的那几年,的确没有任何盈收,也没有任何盈利项和完善的商业运营模式,全靠小镇政府的帮助才能坚持下去。”
图斯特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不过……”安桥话锋一转,继续说了下去:“如果我没记错,从1998年开始,中国著名的毛笔制造企业就成了思鹿廊最大的投资商,2003年,中国书画协会也成为了思鹿廊的投资商。之后几年先后有AIL慈善拍卖、C拍卖,国画博物馆等国内外数十家字画收藏、拍卖平台都跟思鹿廊达成了友好合作关系。”
“那又如何?”
“我想镇长你可能没有注意到,思鹿廊的商业款项上虽然一直为零,但是在别的入项上却一直有着巨大的盈收。
如果你看过思鹿廊每年的年报就会知道,我们每年会向刚刚说到的那些合作伙伴提供万余幅画作,而其中所得收入,都已运营款项名头进入了镇政府的公账。”
安桥的这番话让图斯特一怔。
他当上Brongce小镇的镇长也不过这半年时间,接手之后,他看过前半年思鹿廊的运营报告,但体现出来的运营情况很差。投资商撤资,合作伙伴也纷纷离开,只出不进之下,亏损越来越大。
他担心思鹿廊会会耗掉政府太多不必要的款项,所以在几个月前就停掉了对思鹿廊的拨款。
但思鹿廊今年之前的状况如何他确实没有特意查过,被安桥这么一说,图斯特有些若有所思。
“你刚刚说的都是前些年了。”他问安桥:“今年年初,投资商纷纷撤资,合作伙伴也都离开了,就算之前又收入,现在的思鹿廊也没有了。”
“今年年初,思鹿廊的创立人之一,祝虹女士因病去世。这是导致思鹿廊这一年运营出问题的基本原因。但思鹿廊的商业价值却一直存在。”
安桥说着,将李霖鹿带到他面前:“这位不仅仅是祝虹女士的女儿,同时也是国际著名画家,在十多个国家办过画展,她的画作被超过三十个国家的展览馆收藏。她将是在祝虹老师之后能再次激发出思鹿廊价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