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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吗?中了吗?”被夺了弓箭的左晞也不恼,先是踮起脚尖问薛蟠,随后不等薛蟠回答,直接走到中间位置准备用最清晰的视线见证薛蟠的好箭法。
一篓子箭,左晞一只没中。薛蟠比左晞强多了,他中了一只。
其实那只箭就是擦了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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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发那天下雨之故,进京这一路竟是两天一小雨,三天一大雨,虽然行程未受到影响,但却叫人不得不时常呆在舱房里。
薛蟠可能在与左晞的对比中找到了优越感和自信,呆在船舱的日子里,竟然一直在跟左晞抢弓箭玩。
开始的时候是射不倒翁,后来在左晞的提议下,叫人在船舱梁柱上绑了好多小铜板。
用绳子长短不一的垂吊在半空中,这些小铜板就会随着大船的摇摆而左右前后的晃动,比射不倒翁有难度。而且拿箭去射它们,射到了就能听到一声闷闷的响声,不用看也能知道射没射中,尤其方便了观战的左晞。
之后的日子左晞时常与薛蟠打对抗赛。虽然那双眼睛拖后腿,让左晞只能用雾里看花的方式感觉射箭,不过也是有来有往,有输有赢。
薛姨妈是个宠孩子没下限的,见薛蟠和左晞玩的好,到也不拦着他们胡闹。
这一日娘仨个闲聊,不知怎么竟说起了贾雨村。
那贾雨村上任后,还特特往薛家送过帖子。到薛家拜访时,还提及他受贾政提携之事,还说要跟薛家互通往来。
当时薛姨妈还挺高兴,心忖着这一回薛家在金陵的地位稳了,同时也更加坚定依傍兄姐生活的决心。
薛蟠到是无所谓,毕竟他那颗心都被传说中的繁华京都所占据,才不管谁来了谁走了呢。到是左晞想的多了些。
比如说定居在金陵的封氏英莲母女,她二人可是娇杏的旧主呢。如今一个家道中落,一个成了官员继室正经的官太太,也不知道会不会横生枝节。
再比如说贾政都有能力替贾雨村安排了这么个官职了,为什么不为他自己和贾琏活动活动。记得原著中的赖尚荣也是走了贾家的路子,最后外放做官去了,而贾家的一干老少爷们却还在京城傻吃苶睡,醉生梦死。
这奇葩的思维模式.遗传的东西应该不传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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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难得的睛天,薛蟠在船上呆得憋闷,便想趁着楼船补给,上岸逛逛,顺道查个帐。
对于这个提议左晞并不看好。就薛蟠这样的,三两句话下去就叫人看出了深浅,那些铺子里的掌柜见了这样的东家.想想可能会产生的化学效应,左晞便不建议薛蟠无知无畏的自暴其短。
别看左晞毫无压力的对着薛姨妈和薛蟠一通叫妈,叫哥哥,叫的亲切,可心里却始终隔着一层。她一直没办法将自己当成薛家的一份子,所以哪怕已经预料到薛蟠去查帐会产生的后果,左晞首先想到的是她应不应该劝说。
总有种她是个外人,说这些话太交浅言深的感觉。
也不知道书里那些穿越前辈到底是怎么做到半点不生份的将自己当成原主,将原主的亲人当成自己的家人,然后毫不保留的去为他们谋划的。
是她太慢热还是天性冷漠?
左晞耸了耸肩,思虑半会儿,决定还是不扫薛蟠的兴了。
目送薛蟠带着人上岸查帐,左晞也跟薛姨妈说了一声,便带着莺儿文杏和三五个家丁下船了。
知道自己长的不错,或者说相当漂亮,所以左晞出门的时候特意收拾了一回。
当然,也没特意往丑了折腾自己,就是穿了套莺儿的衣服,再带上帷帽出门罢了。
纵使这般左晞也并不敢往远走,只带着人在码头处看了看便回了。
古代的码头自是没法跟现代比的,但码头这边摆摊的人却不逊于现代。
在码头处吃了一条巴掌大的烤鱼,又买了些不知名的野果以及一些渔民打上来的海螺丝,左晞便带着人回船上去了。
让人将海螺丝送到灶上,又说了作法后,左晞先回房洗了脸,换下一身沾了不少尘土的衣裙,这才端着买回来的野果去薛姨妈的花厅一块吃。
稍晚些时候,薛蟠叫人送了一桌席面回来,他自己则跟着铺子里的掌柜‘见世面’去了。
茶楼,酒楼,还有青楼,能称得上世面的,就不知道是哪一个了。
学好难,学坏.却太容易了。
“莺儿,我的那件雪素印花宫缎的褙子可做好了?”与薛姨妈一道用了薛蟠叫人送来的席面后,左晞仿佛不经意的问了莺儿一嘴,然后似是想到什么的转头看向薛姨妈,“妈,穿着那件褙子去姨妈家,会不会太素了?”
薛姨妈想了回那匹料子,再想到他们守孝的身份,低头看了一眼左晞,就见其身着蜜合色织锦暗纹窄袖斜襟褙子,翡翠细边绫棉裙,俏生生的,极是好看。想了想才道,“不妨事,配上那条菊黄绣菊花的裙子,披上一条金丝织锦的披帛,就很好。”
娘俩个商量完左晞穿什么,又商量了一回拜访时薛姨妈要穿戴什么后,便说起了送给京中一干人等的见面礼。
临近出发了才知道王子腾携家小出京了,所以这次进京能拜访的亲戚也就只有荣国府这一门了。
上到老太太,下至两房的姑娘小爷,以及早就知道的如今寄养在荣国府的林家表姑娘,薛家这边都准备了见面礼,做足了礼数。光是这些见面礼,就装了好几个木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