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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晞听说后,直接派人红云镇置产。因没有太大的宅子,薛家的下人直接买了相连的三四家,然后打通院墙合成了一处。不过此时已经十月了,天气转凉,已经不适合动工修葺屋子,好在这宅子还不算破旧,勉强过上一冬,来年春日再收拾也来的急。
打薛蟠授官,一直到薛蟠走马上任去,薛家才彻底消停下来。然而面上看起来是消停的,可实际上却还在忙个不停。
薛蟠去了正红旗的骑兵营,那马上就到年底了,这上上下下的上司同僚是不是都应该准备一份年礼了。
薛蟠是百户,上面是千户等,下面有两个总旗,两个总旗下面是10个小旗。每旗10人,算是小旗和总旗,不算薛蟠这个百户,一共112人。
左晞想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完,还得给点甜头。心忖一百多人,也不算多。便让人准备了二百块棉布尺头,一百块绸缎尺头,四十块上等官用尺头后,又叫管事的去庄子里买猪,除了两个总旗每人送两个大肘子外,其他人每人十斤猪肉。至于猪头,猪手以及猪下水等,都叫人卤出来,送到红云镇那边的宅子里。回头他们百户搞个聚餐,这些都是硬菜。
营里也是十日一休沐,但红云镇离京城着实有些距离。于是等到十一送来的那两个嬷嬷来了薛家,左晞和薛姨妈便带着人去了小汤山下面的庄子小住。如此一来,薛蟠休沐回家,便能少赶一些路。
十一送来的两个嬷嬷,一个姓达,一个姓沈。都是一脸温厚面相,说话也是极温和有礼的那种。
两个嬷嬷日常陪着薛姨妈说些宫里和官宦人家的事,也教左晞一些规矩。
薛家早年是请了教养嬷嬷教导左晞宫礼和规矩的,进京这么多年,那嬷嬷也没跟着来,左晞自己也不上心,到底松懈了许多。好在有些底子,再捡起来也容易。
最重要的是左晞是进宫当宫女,宫女是不用穿花盆底梳旗头的。她只需要用发下来的红绳将辫子梳好了,手脸洗干净了,仪容这里就难出什么错。
也不知道是左晞的错觉还是十一送来的嬷嬷有问题,她们帮左晞复习宫中规矩的时候,好多原主曾经学过的东西都被简化的一语带过了。
对了,还有左晞自学了好几年的蒙语,再想到之前十一说的那些安排,好像真没了用武之地。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感觉十一的出现和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脱离了她早前的计划。
有种对未知的心慌和对未来的担忧忐忑。
……
休沐日的当天傍晚,薛蟠带着周允从军营回了庄子,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又陪着薛姨妈和左晞狠说了一回军营的事,吃过午饭便又走了。
因过两天就是贾政的生辰,贾家要大办,特意到薛家送了帖子。大管家派人送到庄子上后,左晞与薛姨妈略说了两句便吩咐人备车回城了。
这一次去贾家赴宴,薛姨妈心里存一段心事,很是用心的打扮了一回。左晞原本也想弄个富贵闲妆的,不过想了想便算了。
她又没生个好儿子,身上也没封个欶命,干嘛去抢薛太太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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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薛蟠没成亲,再加上一些不成文的规定,所以旁人或是自家都只是唤薛姨妈奶奶,在荣国府时,有时候为了区分或是下人们讨喜会称薛姨妈一声姨太太。太太这样的称呼,偶尔用上一两回不算逾规矩,到也不打紧,但却不是薛姨妈能日常使用的。
打薛蟠有了功名,薛姨妈又得了欶命那一刻,薛姨妈也能被人称一句太太了。
原本这些规矩,左晞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奶奶这样的称呼是按辈分来的,呆的时间长了,方了解了些。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首饰,衣裳料子等等。薛家有钱,规矩松散,再加上左晞是个没常识的,所以压根不知道有些东西她是不能穿戴在身上的。
如今薛家今非昔比,身边又有两个宫里出来的嬷嬷用不伤人脸面的闲聊方式将这些规矩讲出来,左晞才不得不承认,她以前有多无知蠢萌。
去荣国府闹了一日,左晞又抽空去栊翠庵找妙玉说话。去的时候,洽巧见妙玉的丫头和嬷嬷正在收拾东西。不禁有些好奇这是在干什么。
那嬷嬷见左晞问,看了一眼妙玉这才笑道:“我们来京城也有些日子了,在这府上也叨扰许久,不知哪日便走了,提前将东西归拢一二。”
这话.
左晞想了想,也没深问,只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不过咱们到底相交一场,甭管以后在哪落脚,捎个信给我,将来得了机会也好拜访一二。”
妙玉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左晞,复又低头看经书,很是不屑的样子。
若不是左晞那翻话叫荣国府的人当了真,见天的来求菩萨,差点叫栊翠庵也炸了供,妙玉还真没这么快就下定决心离开这破地方。这会儿听到左晞这么说,妙玉能有好心性才怪了。
躲都躲不及的,好嘛。
可惜了,妙玉还不知道,她与左晞的孽缘还要纠缠很多年……
装模做样的还了回愿,左晞才去动了胎气的凤姐儿院里坐坐。
凤姐儿到底听了左晞的话,在给贾政张落寿宴的时候动了胎气。将张落了一半的寿宴丢给了旁人。
不光是寿宴,听太医的诊断,凤姐儿还要在房里静心养上几个月的胎才能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