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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仿生项目,真名“死而复生”,被列为卡拉公司的最高机密项目之一,人力、物力、财力皆获得了最大程度的倾斜。如此人手充足的项目组,自然有足够多的研究助理进行最基本的重复工作,不必身为负责人的浅间弥祢亲自出手。
本·来·不·必。
然而最近公司内部人事动荡,据说起因是进了几个间谍,试图潜入核心实验室,带走公司机密数据。不仅安保部门,连实验室也有人因疑似内应被调查清洗。研究员们人心惶惶,实验效率随之惨遭腰斩,最着急的一组数据,无论如何都做不出结果。
为了收拢人心,稳固地位,初来乍到的浅间弥祢,只能在小组负责人抱着自己大腿苦苦哀求时,亲自出马力挽狂澜。
然而从实验操作手法,实验操作环境,一路追查到细胞来源,所有步骤、所有环节都准确无误,可理论上应该成功的实验还是失败了。
浅间弥祢亲自动手进行重复试验。
不出所料大失败。
连续失败三次,全部是在没有“幸运”影响下失败。
可恶,究竟是哪里不对。
不能睡觉的困兽在室内烦躁地转圈圈,眼神无意识从试剂柜扫过。
pbs缓冲液、培养液、胰蛋白酶、酒精、细胞冻存液……
等等。
最近取用的培养液颜色,好像和以前常用试剂不太一样。
为了稳妥,这次试验并没有改良细胞培养基,而是使用传统方法,用胎牛血清配置培养液。为保证试验数据稳定,胎牛血清全部来自卡拉公司下属的生物试剂公司。
以往送来的胎牛血清品控稳定,外观漂亮,都是明亮的浅红色,清澈稀薄。可现在灯光下的血清……
浅间弥祢在灯光下仔细端详实验室中的胎牛血清。
不对劲。
她将眼前这瓶和记忆中的常用试剂对比。
眼前这瓶颜色似乎更鲜艳,甚至鲜红得过分了。
澄清度好像也有点下降,没有以往的透光感。
虽然不想怀疑属下,但后勤送来的试剂绝对出问题了。
浅间弥祢抿紧嘴唇。她的研究组在纪律上确实比琴酒的行动组要松,可这不是属下背叛她的理由。
尽管刚成为日本实验室负责人没多久,她自信给出的前途薪水和福利足以令属下归心。
可这份善意没有得到回报。浅间弥祢恼火的想。
她认为值得信赖的属下,居然在关键时刻,最关键的地方,捅了她一刀!
浅间弥祢平静地带上橡胶手套:必须有人为背叛付出代价!
她重新坐回实验台,开始着手检验出现问题的实验试剂,寻找背叛者动手脚的证据。
凌晨四点半。
浅间弥祢用力闭上之后睁开,眼睛干涩地瞪着试验结果。
——经检验,胎牛血清中混有人血。
不是幻觉,纸上的试验数据没有变化。结论和刚才一模一样。
人血。
力透纸背的词刺痛了她的眼睛。
空荡无人的实验室内,浅间弥祢面无表情握拳,内心濒临火山爆发。
属下没有背叛,这是唯一的好消息。
但试剂中的杂质成分,锤死了出现问题的是行动组。
只那群为了毁尸灭迹什么都做得出的白痴,才会如此胆大妄为。
行动组,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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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东京仍未从睡梦中醒来,灯火亮了一夜的生物实验室内,已经站满了被紧急召唤来的人。
实验室生活区,两拨人泾渭分明。
浅间弥祢面色冰冷,气势惊人,站在最前面,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人缩在她身后瑟瑟发抖。另一侧黑漆漆的乌鸦军团,绿眸狼眸的银发男人面无表情,即使进入生物实验室也我行我素,别说换防护服,连帽子都没摘。
浅间弥祢眼神里杀气四溢,“琴酒,你终于来了。”
银色长发男人视线扫过来:“居然要求半夜集合,埃斯维因(eiswei
,德国冰酒),出了什么事?”
“当然是大事。”
浅间弥祢将血清试剂瓶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冷笑:“不妨问问你的好属下,他对我的试剂做了什么。”
琴酒眯起眼,语气不善:“老鼠对实验室出手了?”
没有感情的冰冷视线扫过研究员们,他们被琴酒看死人的眼神吓到炸毛,像小动物一样躲到浅间弥祢身后,哆嗦着挤成一团。
浅间弥祢说:“我查过了,后勤没有问题,实验室的胎牛血清一直是同一家组织下属公司负责。有问题的是那家试剂公司——他们一个月前送来的血清试剂中全部含人血成分。”
“而试剂公司的新任负责人,正是阿拉克(arrack),你不久前的手下。琴酒,你如何解释?”
琴酒皱眉。
对他来说,生物制剂属于超纲知识,但他至少知道,牛血试剂中不该含人体成分。
不过,“伏特加,我们手上有试剂公司那条线?”
“绝对没有!”伏特加求生欲点满,赶紧解释,“大哥和我都没有二心,绝对不会插手组织的白道经营!”
他对浅间弥祢说:“埃斯维因,你的试剂有问题,该找的是后勤组。不该找大哥麻烦吧?”
浅间弥祢垮起个小猫批脸,“阿拉克是从琴酒手下出来的人,不找他管,谁管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