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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浅间弥祢再次萎靡,兴致不高地打开贺卡下的盒子。
里面是一块精致的女式手表。
安室透吹了声口哨:“江诗丹顿,不错的品味。”
浅间弥祢却觉得奇怪,琴酒从来都是开支票打发人,连她18岁的成人礼都没改主意,为什么会在19岁生日送手表?
绝对有古怪。
她拿起手表翻来覆去地看,还拿出仪器进行检测,过一会儿才黑着脸说:“里面装了定位器。范围不确定,但至少是整个巴黎。”
什么?
琴酒送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即使最淡定的诸星大也不可遏制的瞳孔地震。
绿川光不知脑补了什么,神色更加温柔,但看起来莫名可怕。
安室透暗中冷笑:果然,组织中从不存在什么温情,更没有信任可言。所有蜜糖下,必定暗藏刀枪毒药。
最生气的是浅间弥祢,她气极反笑:“呸!那个控制狂!不敢当面送我是怕挨揍吧!”
昂贵的手表被主人嫌弃地丢回礼物盒。
诸星大捡起了手表,“除了定位和计时,它还有别的功能吗?”
浅间弥祢翻了个白眼:“这两个还不够?定位已经很多余了。”
诸星大有不同看法:“不,恰恰相反,定位很有用。你该带上它。”
浅间弥祢惊讶地瞪大眼:“哈?”
诸星大重复了一遍:“请带上它。巴黎并不安全。”
浅间弥祢看一眼造型合心的手表,有点舍不得,但想起这是琴酒的圈套,又嫌弃地扭向另一边,“我不要。”
安室透皮笑肉不笑的对诸星大说:“埃斯维因有权利决定她的东西将如何被使用。”
他大胆地意有所指,“而有时候,垃圾桶也是礼物的一种归宿。”
诸星大冷静地说:“这份礼物确实不太合乎礼仪,但事关埃斯维因的安全,礼仪反而是次要问题。我猜琴酒也是这么想,才会送出这块手表。”
“安全,这需要一个远在天边的人掌握我每天的行程吗?”浅间弥祢撇嘴,“你们三个一直跟着我,哪儿来的危险?”
诸星大说:“世上总有意外发生,这块手表就是为了防止意外。更何况,你其实也不喜欢我们跟太紧吧?带上这块手表,今后去哪儿随你高兴,只要我们在外围建立起保护圈,你大可尽情享受更大的自由。不然,琴酒恐怕会亲自出马。”
浅间弥祢衡量了一下,妥协道:“好吧,我带。”
怪不得琴酒留在安南没跟上来,原来是因为他留了这一手。
如果她不带手表,那家伙肯定会马不停蹄从安南丛林里杀过来。
只要能离绊脚石远一点,浅间弥祢宁可接受这份委屈。
于是,这块手表在浅间弥祢手腕上安家落户,陪她度过在巴黎大学中穿梭蹭课的日子。
浅间弥祢现在求学的地方是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它是数学艺术的圣地,无数数学家从这里走向世界。要不是老师杜尔贝科为她写了推荐信,她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可单纯的旁听资格不代表什么。
看一眼最前方密密麻麻的板书,再低头看手上满纸迷茫的笔记,浅间弥祢有点绝望。
数学是自然科学的皇冠,但她貌似和这顶皇冠的缘分有点浅。
老师讲的课她只听懂了三分之一怎么办?浅间弥祢捂住胸口,更可怕的是,课后习题她连三分之一都看不懂。
少年得志的浅间弥祢眼圈红了:
对不起,老师。
我不是天才,是个傻瓜。
我给您丢人了。
连数学都搞不懂,我大概不适合搞科研……
解决不了思维数据化,我这辈子是不是没希望完成虚拟实境了?
她抱着书本消沉地想:boss,要不你还是换人吧?
“噗。”
浅间弥祢噙着眼泪恶狠狠瞪向发出笑声的人。
“对不起,很抱歉打扰了您。”风情万种的黑发女士道歉,然后毫不留情地按在身侧个子不高的男孩儿头上,“小新,你实在太失礼了,快向这位小姐道歉!”
“对不起。”穿着小西装戴着红领结的男孩儿头顶挨了一下,乖乖低头认错,然后仰头认真地对浅间弥祢说,“姐姐,你不要太沮丧,伟大如福尔摩斯也有不擅长的科目,你不擅长数学也没什么。”
浅间弥祢抽抽鼻子,觉得有点感动。
于是中间错过了很多劝慰的话。
“……毕竟,没有人能比得上福尔摩斯嘛。”男孩儿最后总结道。
把我的感动还给我。听到最后一句,浅间弥祢面无表情地想。
戴着礼帽的黑发女士捂住儿子的嘴,无奈的再次道歉,“真的十分对不起!”
浅间弥祢挥挥手,“没关系,女士。您的儿子说的没错。”
“你看,老妈,我就说啦!”男孩儿理直气壮地说。
“工藤新一——”工藤有希子用力按下儿子昂起的头颅,笑容灿烂得可怕,“不可以叫姐姐‘老妈’,也不可以对女孩子这么说话。”
“呿。”工藤新一不服气的挣开脑袋,“明明就是啊,姐姐的专业明明不是数学,何必在数学上花那么大功夫。就像你,明明已经三——”十多岁的欧巴桑,何必装青春年少。
“明明什么?”工藤有希子揪着儿子的脸蛋,核善微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