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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么不专业的人吗?
“老妈你又来了。”工藤新一翻了个白眼,“浅间小姐是世界知名学者,还刚从安南那种动乱的地方回来,身边带三个能打的助理很奇怪吗?再说了,不是谁都像你,恋爱细胞过分充沛。得亏老爸能忍得了你。”
工藤有希子笑容一僵,冲不识趣的儿子阴恻恻地说,“小新,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工藤新一还想说什么,却被父亲工藤优作微笑制止。
男孩儿只能悻悻地扭头,发出一声“嘁”。
工藤有希子大力揉搓儿子狗头:“越长大越不可爱。”
这时剧院内灯光渐渐转暗,音乐剧马上开始。
工藤有希子表情灿烂地挥手,和浅间弥祢告别:“好好享受接下来的舞台,希望你会喜欢我送的礼物!”
一家三口走进隔壁包厢。
等待开场时,工藤优作问妻子:“你怎么认识的浅间小姐?”
工藤有希子笑容满面地说:“还不是因为小新。今天在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参观的时候,他说话不看气氛,把人家惹哭啦。为了安抚备受打击的小姑娘,我只好把包厢票当做赔罪礼物送给人家。”
工藤新一抗议:“你怎么能颠倒黑白?她明明是自己想不开才哭来着。”
工藤有希子微微低头,光线在她精致的脸上打出恐怖的阴影,秀气的拳头冲儿子举起,“惹哭女孩子你还敢狡辩?我可不记得教过你这个。”
不想被老妈暴力镇压,工藤新一只能敢怒不敢言,用眼神示意老爸顶上。
工藤优作清了清嗓子,打断妻子的教育,对儿子说:“说说你对你妈妈新朋友的看法。”
见丈夫开始教导儿子,工藤有希子收回拳头,丢给儿子一个“算你走运”的眼神。
工藤新一抹一把头上冷汗,回答自己观察出的内容:“浅间弥祢,岛国人,青少年时期开始留学漂亮国,最近刚返回岛国。她应该是国际知名学者,但专业不是数学,可能是计算机方向。刚从安南回来没多久,最近在巴黎高师做短期访问学习。”
她有着典型的日式面容,刚碰面时下意识用日语暴露了她的国籍;
不习惯用日式敬语,应该是后来在漂亮国养成的语言习惯,偶尔脱口而出的单词是美式发音;
听她自述数学差,但这样的人居然能留在巴黎高师求学,除了她是被推荐去的非数学专业的国际知名学者,很难有第二个可能,要知道巴黎高师的门槛可不低,每年只在全球范围内招收200余名学生;
推测可能是电子计算机方向也很好解释,这是一门因科技进步而呈现跨越式发展的新兴学科,即使最资深的专家如今也十分年轻,同时这个专业与数学联系也相当紧密;
至于怎么看出她刚从安南回来?安南香水的味道和鬓边的发梳暴露了一切,更别提她脖子还有几处蚊虫叮咬的痕迹。
工藤优作微微颔首。
工藤新一摸着下巴疑惑地说:“浅间小姐看起来单纯又普通,但她身边跟着的三个助理却很古怪。说是助理,其实更像保镖,但又缺乏安保人员的作风。话说,去安南旅游真的需要带三个保镖吗?那里没那么危险吧。”
“还有,那三个人明显不是临时雇佣,已经跟随浅间小姐有一段时间了,普通科学家需要这么多保镖吗……”
奇怪,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出人意料,工藤优作没有回答儿子的疑问,而是说起浅间弥祢的身份。
十九岁的博士,诺奖得主的弟子,脑科学方面的国际知名专家……工藤新一听得一愣一愣的。
如果浅间弥祢的专业是脑科学,那她跟不上巴黎高师数学系的教学进度倒不奇怪了,不如说她能跟上才更奇怪。
“……浅间弥祢去安南的前一站是夏国。据我所知,她思想倾向左翼,身份十分敏感。”工藤优作既是叮嘱儿子,也是说给妻子听,“她身边水很深,如果不想被政//治卷进去,就别和她多接触。”
工藤有希子惋惜地叹了口气。
在双亲的压迫下,工藤新一不情愿地点头。
另一边也在说起新认识的那一家子。
“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居然能在巴黎碰到有希子小姐。”绿川光感慨。
浅间弥祢说:“地球本来就不大,漂亮国社会心理学家米尔格伦在六十年代就提出过‘六度分离理论’——你与这世上的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间隔的社会关系不会超过五个人。也许在你们意想不到的地方,我们都通过另一些人有完全不同的人际关系呢。”
绿川光由衷道:“神奇的理论,这是真的吗?”
浅间弥祢说:“在这个理论初次出现的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它也许是假的。但随着互联网和电子计算机发展,‘六度分离理论’已经是人际交往的黄金法则。”
安室透笑眯眯地说:“所以当今社会说一见如故,也许是因为两人真的有联系?”
浅间弥祢点头,还拿眼前人举了个例子:“比如你和诸星大,两看相厌,一个在岛国,一个在漂亮国,看似毫无交集。但也许在你们不知道的地方,你们就有共同的亲人,亲密的朋友。”
这个例子杀伤力太大,以至于安室透面色铁青,连一向扑克脸的诸星大都脸色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