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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他们是被丢到前台的靶子,随时可能送命,诸星大和安室透也无法拒绝。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错开时间进入拍卖场,装成不认识彼此的买方。
拍卖场隐藏极好,通过长长的黑暗隧道后,两人被带到拍卖厅。
场内灯光迷离,袅袅青烟缠绕着客人,迷惑着他们的理智,挑逗着他们的欲望。
闻到那股呛人的气味,安室透心中提高警惕:这里的香料含的有□□。
他不动神色落座,震耳欲聋的欢呼中,拍卖拉开序幕。
金发青年始终保持着与所有人一致的反应,对台上不断涌出的“商品”时而惊叹,时而面露贪婪。
实际上,安室透心里快吐了。
台上的“商品”都是花样年华的女孩。
她们容貌娇美,皮肤柔嫩,表情却十分麻木,在灯光下看不出一丝活力。
诸星大暗暗皱眉,手始终不离藏枪之处。
琴酒今晚效率极高,估计快到了。
终于,后台的枪声传到了拍卖厅。
台上女孩儿麻木地站着,宾客们各个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往外跑。
拍卖场不得不派出人手,试图维持秩序。
诸星大和安室透混在人群里,借机观察拍卖厅内有多少暗桩。
黑色面罩的武装暴徒们犹如从天而降,在一分钟内占领了拍卖大厅。
他们的身后已经没有抵抗人员存在。
又是一阵乱射,维持秩序的拍卖场保安反抗不及,纷纷栽倒在地。
安室透借着混乱,从右侧潜伏过去,干脆利落将暗桩的脖子扭断。
这种人渣,死不足惜。
左侧,诸星大也悄无声息处决了暗桩。
遍地呻吟声中,琴酒拖着死狗一样的男人走进拍卖厅。
西装革履的男人已经看不出好模样,四肢扭曲成奇怪的形状,身后拖出长长的血迹。
琴酒将人甩上拍卖台,“说,手表在谁那儿?”
男人眯起肿胀的眼缝,好一会儿才虚弱地抬起手,指着某具尸体说:“在那儿。”
立刻有武装暴徒大步上前,从尸体手腕上撸下手表,举到琴酒眼前。
琴酒一眼就认出,这是送给浅间弥祢的那块江诗丹顿。
只是定位系统被破坏了。
他的脸色越发阴沉。
手表找到,可人消失了。
野兽的最后一丝理智被现实绷坏。
银发男人牙缝里吐出饱含血腥的命令:“一个不留。”
枪声响起,暗无天日的大厅被暗红色浸透。
琴酒收起手表,瞪着血色的眼睛,勒令手下扫荡全城红灯区。
一夜无眠。
直到天光将至,一无所获的乌鸦军团才不甘不愿地撤出法兰西。
只有琴酒留了下来,收拾昨夜的残局。
看着面色不善的男人,诸星大和安室透心中皆已做好最坏的打算。
“叮铃铃——”
基地忽然响起电铃声。
琴酒收回盯着诸星大和安室透的视线,当面接通电话,“我是琴酒。”
“琴酒,浅间博士已确认安全,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岛国大使馆已派人赶至。请及时为昨晚行动收尾,注意隐蔽。”
随着来电的情报通报,男人眼中的血雾渐渐褪去,但他面色却越发恐怖。
“小鬼受了什么伤?是谁把她送去的医院?”
“前往拍卖场途中,劫匪被浅间博士用失能剂偷袭。车祸后,绿川光及时追上,两人一起被救护车送进医院。”
“很好。”琴酒咬牙笑着问,“小鬼身边的废物们在哪儿?”
从浅间弥祢被劫持,到她脱身后住进医院,从头到尾,她的安保小队始终没出现。
那帮饭桶还能更废物吗?
另一边一板一眼地回答:“安保小队的轮值组昨天被足球流氓袭击,正在另一家医院抢救;第二组碰上凶杀案,被警方当成嫌疑人带走调查;第三组启动时,正面遭遇帮派混战,已全部死亡。”
安保小组恰好全部出事,助理三人组恰好全部不在,小鬼恰好提前返回公寓。
巧合太多了。
“我不相信巧合,继续查!”疑心病发作的男人冷笑着挂断电话。
医院特护病房。
浅间弥祢抱紧被子缩在床头,整个人快被阴恻恻的琴酒吓出毛病了。
任谁在床上一睁眼,就看见杀神站在床头,用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瞪着自己,都会吓一跳的好吗?
更别说那人还看起来仿佛一言不合就会拔枪。
浅间弥祢在心里反复为自己打气,终于鼓足勇气开口:
“你不能因为自己最后知道我的下落,就毫无理由的迁怒我。”
她小声抗议,“绿川昨晚就通知你了!”
“哦?”琴酒的声音喜怒难辨。
“绿川刚从手术室出来,就联系了法兰西分部,为了保险他还联系了皮斯克。他们肯定通知你了!”
浅间弥祢越说越理直气壮。
“你昨晚绝对是杀疯了,所以才没接到电话吧!”
“明明是你的错!你不能因为自己没接着电话,就拿自己的错误恐吓我!”
“我、不、能?”琴酒的声音越发轻柔。
浅间弥祢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把怀里的被子抱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