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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阵杀敌和安保不同。前者要求乘胜追击,扩大战果;后者以保全目标人物安危为要,稳妥最优。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护着浅间弥祢退入大厦,而不是和人真刀实枪干架。
安室透眼神幽幽地落在正揪出刺客同党的库拉索身上:他不会再犯如巴黎那样的错误了。
大厦紧急调拨来的警卫抵达,安室透当仁不让接过指挥权,冷着脸命令警卫队执行保护任务。
报警、疏散人群、保护现场、扣押伤人者……所有命令有条不紊地下达,警卫队不打折扣地执行,连库拉索都被安排了工作。警察来了都不能做得更完美。
很快,即将失控的局面重回掌控。
库拉索这才意识到,安室透不动声色间完成了一次漂亮的夺权。
反应过来的异瞳美人恶狠狠瞪了金发青年一眼:果真是个狡诈的家伙!怪不得被流放后还能从底层爬上来!
安室透不在意库拉索的敌视,甩了甩右手被溅上的血,踱步到跪倒在地的两人面前。
直到此刻被人扣着脖子,反拧双手,头被按在地上,两个蹩脚杀手表情还是懵的。
不!
怎么会!
为什么大哥受伤了!
他们手里的刀对准的人本该是浅间弥祢!
安室透冷笑一声,俯下身子对两人说:“现在你们应该知道了,你们只是大人物丢出来探路的弃子。”
警察很快会赶到。他只有三分钟时间,从这两个人嘴里掏出情报。
“不信?想想你们这次冒充的身份吧。”金发青年笑容充满恶意,“东京都随机杀人狂,曾连续多次在公共场所犯下杀人案的暴徒。”
“警视厅都快被那个暴徒逼疯了,结果你们现在模仿作案。这不是正好为他们送上结案的替罪羊吗?”
“不,我们没有!”其中一个人像是忽然醒过来,疯癫大喊。
他们当初肯冒险接下这桩生意,就是因为杀人犯如今很难被判处死刑。
可只是受害者仅一人的一般情况。
东京都随机杀人狂可是已经杀了五个人!还是极为猖狂地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另一个杀手也回过味了,挣扎着咆哮,“我们不是随机杀人狂!”
安室透笑眯眯地说:“是么?你们说自己不是他的证据在哪儿?”男人醇厚的声音如恶魔低语,“你们的刺杀是有动机、有预谋的行动,根本不随机。来,告诉我,你们不是随机杀人狂是什么?”
安室透确信这几个都是蹩脚此刻,因为警察抵达时,两个杀手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开始争先恐后卖雇主了。
于是赶来的目暮警官被迫听到一个离谱至极的刺杀行动。
首先,三个杀手和亮刀的极端分子是一伙的。
其次,这四个全特么是未成年人暴走族。
第三,这份合同的佣金是十万元。
最后,最离谱的是,行动计划是雇主给的,他们愿意执行的主要原因是对方表示浅间弥祢的戒毒药会影响他们嗑药。
那群嗑坏脑子的蹩脚杀手们居然信了……
他们甚至都没注意到方案最后缺少撤退计划!
被警察铐起来后,两个还有意识的家伙跪趴在地,痛哭流涕:那个忽然冒出来的金发大猩猩说得对,他们绝对被雇主骗了!
什么娇弱秀美女秘书?!
放屁!她分明能打十个自己!
什么单身独居女博士?!
胡扯!她身边有两个非人类!
最重要的人是,戒毒药怎么就影响嗑药了???
目暮警官木着脸拷走了犯罪分子,最近世道变得太快,人心堕落得也太快,他已经看不懂如今的年轻人想什么了。
待突发事件告一段落,安室透以查找刺杀事件幕后黑手为由,向浅间弥祢告辞。
浅间弥祢正头一点一点地犯瞌睡,闻言,半梦半醒中摆手,示意他“你走吧”。
安室透无声笑了一下,用口型对库拉索说:“照顾好她。”然后正了正帽子,转身离开。
如果可能,他并不想在这种时候离开浅间弥祢。毕竟解决生命危机后,本该是增长好感的重要时机。
可今天是公安要求他进行回国述职的日子,如果这次擅自脱岗,他极大可能被判定为“不可靠”。
情报工作者一旦“不可靠”,往往就离“报废”不远了。
这很官僚主义,但也很公安。
安室透启动发动机,面无表情地想:毕竟,他在敌对阵营秩序崩溃的国家待了半年,也在公安的情报网络中失联了半年。
等遮遮掩掩抵达公安安全屋,从接头人手中接过档案打开看一眼,金发青年的表情陡然凝固。
他终于理解了为何上级一定要他冒险当面进行述职。
白纸黑字写着结论:
埃斯维因,化名浅间弥祢(1972年生——)思想倾向危险。
既然是公安同事给出的结论,那基本上已经确定是真的了。
毕竟,浅间弥祢的身份太敏感。从他被派到浅间弥祢的第一天起,公安就一直没有停止对浅间弥祢其人的情报搜查。
比起外来户fbi,本土公安能拿到的资料更加丰富。
但最初他们查到的“浅间弥祢”,身份严丝合缝,没有任何问题。
这明显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