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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下暂停键,“是‘单挑’的案件记录。”
“单挑”是个凶杀犯的名字,他热衷于使用拳头虐杀对手,已经杀死了6名被害人,在即将对第七位受害者动手前,警视厅一名刑警将之击毙。
为了保护那位没有遵从命令出警的优秀警官,警察厅下令将之调任至仓机关任职。
浅间弥祢秀气的眉头拧起。
她认识屏幕上那位“侦探”。
鸣瓢秋人,几年前轰动一时的东京爆炸案中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警官,“单挑案”的第六位受害者鸣瓢椋的父亲。
鸣瓢秋人是刑警,为什么会成为一般由死刑犯担任的、可能存在生命危险的潜入“侦探”?
屏幕上,表情死寂的男人在白裙少女的尸体旁蹲下,用外套盖住那张沾染血迹的脸,眉宇间充斥着哀痛。
“安室,你发现什么了吗?”浅间弥祢问。
安室透说:“还需要再看看。”
浅间弥祢打了个哈欠,抬起手腕看时间,“已经超过六个小时了,我们先去休息吧。”
安室透看着浅间弥祢疲惫的神色,点点头站起身。
仓机关的基地当然不能收留他们,百贵船太郎带着两人从地下离开,在警察厅为他们找了一处休息室,保证两人自始至终都在警方控制下。
这正和安室透心意。
他本来还发愁如何同理事官取得联系。毕竟这次事件透露的仓机关的问题太多。如果仍呆在仓机关地下,他甚至该考虑是否带浅间弥祢强行离开了。
幸好,仓机关仍旧是警察厅的一部分。
浅间弥祢对身边人几乎不设防,安室透只用一杯热可可就从她口中套出了“佳爱琉是谁”,以及“罔象女系统暴动猜测”。
待浅间弥祢睡着后,金发青年悄无声息离开休息室。
“理事官,好久不见。”
黑暗的会议室里角落里,响起安室透低沉的声音。
“好久不见。”沙哑的声音带着笑意,“难得你竟利用这种机会返回本部,感觉如何?”
“糟糕透了。”安室透无奈地说。
理事官说:“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也是,你不会没事回来只为找我寒暄。”
安室透说:“和最近的厅本部的暴动事件有关。”
他谨慎地使用了最模糊的说法。
理事官呵呵一笑:“连你都听说了啊。放心,警备企划课根本没有安装交互装置,所有资料全部断网保存,纸质备份。就算厅本部信息暴走,机密被散得到处都是,我也能保证科内资料不会泄露。你的卧底生涯绝不会因为这种可笑的失误结束。”
安室透说:“长官,不知道仓机关是如何向上级汇报。但这次暴走事件非同小可——它随时有可能升级为全国□□件,令我国在国际社会遭受巨大损失。”
“哦?!”理事官坐直了身体,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说说你的理由。”
安室透说:“您知道的,我如今隐姓埋名在浅间博士身边就职,而她正是罔象女系统的理论创造者。”
理事官面露回忆之色,“浅间弥祢博士,我记得她十六岁时就发明出了稚产灵探测仪,和警视厅达成了合作协议,当时还侦破了一起特大爆炸案件?果真英雄出少年。”
安室透说:“是的,警察厅当初还因此聘请她作为仓机关的技术顾问。”
理事官语气诧异:“仓机关的技术顾问不是茅场晶彦博士吗?”
安室透说:“因为研究理念不合,浅间博士后来与仓机关分道扬镳,仓机关隐瞒了这则消息,后来聘请了茅场晶彦博士作为继任者。不过浅间博士的聘书始终也没有被取消。”
理事官说:“你想告诉我,浅间博士对这次暴动有不同的看法?”
安室透把浅间弥祢的那些猜测告诉上司。
随着青年复述的内容越来越多,理事官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而且,经我初步调查,仓机关可能与东京发生的多起连环杀人案有关。有人操控警察厅部门,为一己私利搅乱社会秩序,甚至与海外某些国际组织存在利益往来。”
“咚!”理事官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
仓机关那群家伙想干什么?
毁灭祖国吗!
见上司已经对仓机关起了警惕心,告完状的安室透满意地带上兜帽,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离开。
一切动作都发生在夜里,很快尘埃落定。
于是浅间弥祢第二天起床后,赫然发现仓机关居然变天了。
“早濑浦局长被捕了?”浅间弥祢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那个老狐狸难缠的很,他居然还有垮台的一天?”
安室透笑眯眯地说:“我也不知道真假,但今天早上警察厅下达通知,仓机关主要负责人已全部收押,剩余工作人员全体待命,等待接受纪律部门审查。”
“额……什么原因你知道吗?”浅间弥祢好奇地问。
“据说是渎职。”安室透将早餐放在小上司面前,“如果好奇,一会儿吃完饭去问新来的负责人怎么样。”
浅间弥祢边吃早餐边说:“警察厅动作好快,新负责人是管什么的?”
“他希望您能优先解决罔象女系统暴动的问题。”安室透说,“警察厅并不想让本部沦为仓机关一样的怪谈圣地,希望您尽早解决系统暴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