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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敲门声的驱使下,一阵细碎脚步声越靠越近,停在门后,问:“是谁?那么晚来成田屋是有什么事吗?”
“我是大阪物部家的长子,物部将司。”
“有急事要找你家少爷堀越旬,请尽快联系。”
急冲冲两句自我介绍,差点让物部将司咬到下唇瓣,所幸物部家的名号,延至千叶县也依旧十分好用——没多一会,门侍便打开了门,将他引进[成田屋]内院待客厅中。
还没走到待客厅,将司就看到厅门横立一扇十二折,画着歌舞伎表演盛况的巨大屏风,挡住夜风的同时,还能隔绝屏风后主客间的对话。
屏风后隐隐绰绰印着一个高挑男士的影子,在独自饮茶。
那人就是堀越旬,歌舞伎世家[成田屋]的贵公子,也是物部将司于高中的好友。
见人进来,堀越旬挥挥手让侍从全部退下,吊儿郎当地倚在主人椅子上,毫无形象地问:“是什么急事,居然能让物部家少爷急得火急火燎,大早上来找人?”
“你要知道,作为歌舞伎演员,最重要的可是休息啊…”
说完后又不拘小节地打了个哈欠,打量着对面人。
因为有事求人,物部将司也拿出来诚恳态度,完全没有因为对方是好友而松懈了礼节。
他拿出珍藏的海外摄影册,推到对面人面前,直截了当地将来意挑明。
“我和父亲闹掰了。天亮后,他会用上各种办法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闻言,堀越旬立刻来了兴趣,坐直身体继续听话。
“可是我这里有个急事,需要你帮忙。”
“我有个恋人,在宝冢歌剧学院上学,可因为她是插班生,拿不到校园祭的重要角色,没办法接受歌剧团负责人的第一指名。”
“作为歌舞伎世家,你一定有办法,对吧?”
物部将司就跟交代遗言一样,一个个拜托落珠般倾泻下来,打得堀越旬一个措手不及。他赶紧打断对方的话,说:“我是可以联系上剧团的经理…不对,你怎么会有恋人。”
——他还单着呢!将司这个木讷小子怎么就有了?
当然这句话堀越旬没说出口。
“恋人这事…以后再跟你详细说吧。”将司没有和好友坦白自己感情经历的想法,将打算全部安排好后,他才稍微放松了心弦,揉搓着一蹦一蹦跳得发疼的太阳穴。
堀越旬把玩着手中扇子,过了好一会才说:“虽说我能联系上剧团经理,但你也知道,我只是这偌大成田屋的养子,没有能强迫剧团收某个人的魄力。”
“没关系的。”物部将司的话不带一丝犹豫,迅速接上。
“她很聪明也很强,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会把握住的。”
此时初生晨曦照射在将司额头上,照亮了他鬓角还没完全愈合的疤痕,那里淡淡的伤疤随着自信表情拉扯着,让人激起莫名的好奇心。
或者说,好友这番神态,让堀越旬想起他在宝冢歌剧学院无意间帮助过的华夏女孩。
“好,我会帮你的。”
堀越旬兴趣十足地向后一靠,心中所想却和他义气十足的话截然不同——太好奇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才能勾得木讷将司的全心全意对待呢?
难道适合将司一样木讷、善良的人?
想到这个可能性,堀越旬啧了一声,喃喃自语道:“那就太没意思了。”
第二天,如同物部将司所预料的,还没到学校的他就被帝大的老师、学生还有物部家的随从连拉带赶,不仅没收车辆和忠心仆从,还被迫上了前往北海道的列车,连和黎觉予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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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再拉回到了现在。
堀越旬抱着手,站在门外隐蔽处,看着里头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
他想着:首先,将司绝对不会因为虚无缥缈的颜值陷入恋爱,所以第一排除掉颜值。
虽然他认出物部女友就是上次帮助过的中国女孩,但堀越旬并没有要进去和黎觉予认亲的打算,而是自顾自地站在外面,胡思乱想着什么。
看起来挺文静的…嗯,歌唱的也挺好。
所以是因为黎觉予有出色的女子典范,物部将司才爱上人家吗?
堀越旬越想越觉得对味。
刚打算在一曲终了的时候走进去,余光间却扫见走廊一双焦急走来的黑皮鞋,思索再三后,他默默收回脚步,继续藏在隐蔽处观察内里情况。
“黎,我来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
能来荒废教室找黎觉予的,也只有关系好的中西森了。
中西森见黎觉予躲在废弃声乐教室练习,气得眼角通红一片,脸上表情比当事人黎觉予还要委屈,“中本老师太过分了,他现在只顾着星风,一副谁都看不上眼的样子。”
“中本老师也是被星风家族胁迫…唉。”
躲在门后的堀越旬也是家族培养出来的贵公子,聪明机智不用多说,自然能仅凭几句话,就联系上了全部真相。
他无声地勾唇一笑,心想不愧是木讷将司的女朋友,果然是那种纯洁到让人看不顺眼,受欺负还要帮坏人找好理由的圣母角色,真没意思。
紧接着,他又听到黎觉予说话了。
“我受欺负没关系,但是大阪学生们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