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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真以为剪坏礼服,就能让黎觉予上不了台吗?物部将司多爱她啊,只要她一声令下,物部就能跑遍全日本找来相似的礼服。”
“这种情谊,即使是你也难以破坏…”
堀越旬敢来找醍醐,自然是想好理由的,
歌舞伎世家不娶圈内人,需要妻子充当助理身份,专心打理好丈夫的生活点滴的说法,是真实存在,外人皆知的。
而且幸运知道醍醐喜欢物部将司后,堀越旬又找到了新的发力方向——不仅毫无眼力见地将两位女生做对比,还反复强调物部将司和黎觉予的深厚情谊。
于是醍醐被刺激到了。
像这种骄傲的贵女,向来好骗又狠心。
醍醐默默将药收进口袋,冷面自负地说:“感情在利益面前,还剩下几分?如果醍醐家对物部家发出邀请,你觉得物部将司他还能拒绝吗?”
“我就知道,醍醐小姐是最好的队友…”
堀越旬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对话直白到这种程度,再继续说下去反而毫无意义,两人又一顿告别寒暄,结束了这场深切的初次见面。
等堀越坐回车内,看着醍醐急匆匆往排练场跑的身影时,才后知后觉感叹:“真幸运啊。”
“怎么大家都喜欢木讷将司?”
“唉将司真得感谢我。醍醐的身份可是好东西,和她在一起更有利于…”
堀越旬自顾自说着对朋友好的话。
而负责充当聆听者的驾驶位司机,则是出于对少爷真诚的爱护,稳妥地附和说:“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少爷对某个女孩那么上心。”
“这让我想起你小时候,也是有个很稀罕的玩具。当时只要其他家小孩露出羡慕的表情,你就把玩具砸得稀巴烂,破坏对方的欲望,实际上只是不想对玩具放手罢了。”
的确有这么一件往事,但堀越旬没明白,在这个时候讲出来是干什么。
难道他还真喜欢黎觉予啊?别笑死人了。
堀越旬怀着这种自负心理,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说:“既然连我小时候的事情都记得,看来你也是时候退休了。”
“…欸,忽然又忘记了。”
“这是老年痴呆,退休!”
“你可饶了我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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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场内,结束一天训练的黎觉予,拖着沉重的身体往休息室走。
长时间的歌唱在她身体里沉积起满足、如意的心情,使她忘却东京一切烦恼,脚步轻快。而这种大病初愈般的轻松,在进入休息室后,彻底烟消云散了。
才刚走到座位,黎觉予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有两三道目光,持续不断地凝视关注着她,让人难以忽视。
这种像是等待着把撒出去的小鸟捉回笼子里的感觉,让黎觉予十分不爽。
她拿起水瓶,没有喝水,而是借着瓶身遮掩,双眸不可察觉地朝四周扫了一圈。
最终,她将目光锁定窗边,一位眼神飘渺的少女身上。
实在不是黎觉予目光锐利,而是少女身上的不自然感太重,她不仅脸色白得吓人,还会不自觉地瞄向某个地方。
那个地方是…服道部?
黎觉予心中明了,放下水杯后快步走上前去,哗啦一声猛地掀开表演礼服的防尘布料。
坐在衣服附近的几人同时望来,顿时发出“啊!”的尖叫声。
只见属于月组一番娘役的表演礼服,横七竖八都是划痕,有的划痕太深甚至破坏了内衬,破碎的蕾丝跟着掀布动作,飞舞在半空中,不是缝缝补补就能上台的程度。
半响功夫,道具损坏的消息传遍全剧团。
服道部员工见经理人都过来后,遗憾地说:“全坏了,完全穿不。”
“那怎么办?”从进门开始,铃木的眉头就没松开过,“后天就是表演了,定制新的表演服恐怕也来不及了。”
排练室门口围着好几些看热闹的人,有些是脸熟的月组演员,有些甚至黎觉予都不认识,恐怕只是围观的粉丝…
她们统一地将目光放到破破烂烂的礼服上,眼神中充满热切的渴望。
——黎觉予光速登顶一番娘役的事情,实在是太招人恨了。
估计除了那批,对黎觉予负伤出演怀有好感的粉丝外,其他人都想看这位大红人出糗。
这时正是宝冢歌剧团转型之初,每位出演者都只有一套贵重礼服,没有替换。
也就是说,黎觉予可能是首位没有礼服登台表演的一番娘役…光这样想,就足够让吃瓜群众们兴奋起来。
至于黎觉予本人,则是思绪飞速转动,脑袋快速运转。
她想的不是如何处置礼服,而是对人际关系的反思。
自从礼服损坏曝光后,那些恶心凝视的目光就消失了,看来这就是视线主人耍的伎俩。只不过黎觉予不明白——她和少女并无纠葛,对方为什么要害她呢?
隔着熙熙攘攘人群,黎觉予望向少女,像在探寻着什么…
因为这是黎觉予的表演服,铃木经理便先将调查方向,放到当事人身上,对她展开侦察。
大篇幅度的一问一答让人口干舌燥,再加上黎觉予才刚结束练习,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当着铃木经理的面,她拿起水杯,浅浅喝了一口。
铃木经理也不介意,好脾气地说:“喝点水休息下,这一天多遭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