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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佑微知道就算沈樊成真的接受了自己,二哥一定不会轻易放手,但他同意谈谈,就总归有转寰的余地。
她……她决定再试一次。
殷俊还有事要回江州,就留了昌平在殷佑微身边。
他再三跟昌平确认:“沈少侠那边真的没问题吧?”
昌平说:“他想都没想,就说自己不喜欢啊!”
殷俊便放心地离去了。
他也想过了,自己这个妹妹年纪还小,难免会对异性产生好感,有些不现实的想法,只要让她自己死了心,这株幼苗就会自然而然地枯死,成不了什么气候,届时她还是可以顺顺当当地过她的富贵小日子的。
他所料不错,殷佑微最终还是回到了江州。
殷俊观察了殷佑微几天。没有沈樊成的日子里,她该吃吃该喝喝,没什么异常。他再三叮嘱了院子里的婢女,自己不在的时候一旦发现小姐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要想办法哄她开心。
殷佑微和殷俊的关系也并没有疏远。
暑热慢慢退去,气温也在逐渐下降,眼看着立秋将近,殷俊忍不住把殷佑微叫过来:“孟家出事之后我就寄了家书回去,可至今都没有收到回复。”
殷佑微吃了一惊:“我前几日还在奇怪为什么都没听你提起过家书的事,以为是你看完了没和我说,我自己个儿后来也忘了问。原来竟是没有收到吗?”
“话说回来,你到江州后我给爹娘也写了封信报平安,他们也没有回复。”殷俊道,“我当他们看完便罢,也就没放在心上。”
殷佑微不安道:“怎……怎会如此啊?”
若是平安信,不回复倒没什么,可有婚姻之定的孟家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爹娘不可能不回复的。
殷俊安慰她道:“也许是驿站或驿使出了问题,丢了信什么的。我这两日正好有一批货要送到京城去,我让人再帮忙捎一封便是。”
殷佑微拧着眉头,点了点头。
货队走了。
货队回来了。
带来的消息是,京城的殷府已经空了,殷家名下的产业,统统已经变卖了出去,卖的都是与殷家交情不深的商户。到处打听,都打听不到殷老爷、殷夫人和殷大少爷去了哪里,也无人知道殷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殷俊和殷佑微俱是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
这其中可疑之处太多,两人根本不相信会有这种事发生。
殷家明明还在上升期,从未显露出半点颓势,为何会突然变卖家业?
何况殷家的产业那么大那么杂,距离殷佑微离家也不过断断几月,怎么可能就那么快地把所有生意都交接掉?
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又怎会没有任何家信通知?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可是货队的人坚持:“殷府已经没人住了,我们还打听到了从前的下人住的地方,过去一问,都只说是殷老爷给他们结了工钱,就把人遣走了,问此前有什么异常,都说没有——毫无预兆的就散了。问他们殷老爷等人去了哪里,他们都说不知道。”
殷佑微跌坐进椅子里,喃喃道:“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殷俊:“我再问你们一遍,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货队的人说:“千真万确啊殷公子!不信的话,您自己去京城一趟不就清楚了吗!我们想看看那些产业变卖的证明,人家还说我们又不是殷二公子,凭什么给看呢。”
“难道是遭遇了什么大变故吗?”殷佑微害怕道。
“我看不像,殷家在京城也是有名气的,若是出了事,肯定会有消息流传的。”货队的人摇头,“可打听来打听去,殷老爷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谁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殷俊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然后冲到殷佑微面前:“不行,三妹,我们一定得去京城看看。”
殷佑微正要说话,昌平就跑了进来:“少爷!小姐!沈少侠又来了!”
沈樊成?!
自从清白堂一别之后,殷佑微便再也没见过沈樊成。她偷偷让人打听过,只知道清白堂关门,燕临泽跟着陆挽双走了,沈樊成则不知去向。
她以为两人的缘分真的就是到此为止了。
然而……眼下他来做什么?
“小的也奇怪,便多嘴问了一句。”昌平说着,把手里的纸递过去,“他便给了小的这么一张纸,说是有个陌生人塞给他的。”
殷佑微匆匆展开,只见上面用官体字端正写道:
殷家有难,望少侠护周全。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下台阶的时候摔了一跤,两条腿,一边的膝盖流血,一边的脚崴了……
可以说是十分凄凉了_(:з」∠)_都不知道该以什么姿势走路……
我劝大家要好好休息,不然容易精神恍惚导致悲剧……
感谢营养液:网瘾少年叶不修、春风十里不如你、藕不断
☆、发糖
沈樊成走进殷府, 还没来得及生出什么感慨,就被殷俊和殷佑微的脸色惊住。
屋内只有殷家兄妹和沈樊成三人,殷俊抖着那张纸,急切道:“这是何人给你的信?”
“昌平没和你们说么?前些日子我离开清白堂,本都离江州好几十里了,忽然有一个乞儿往我手里塞了这么一张纸, 那个乞儿我也不认得, 问他纸哪来的, 他说是另一个人给的, 问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去了哪里,他都答不出来,再追查下去也追查不出什么。”沈樊成道, “我觉得有诈,又怕是真的, 就只好再赶回江州来。怎么……你们家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