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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这小姑娘会乖乖在薛家庄等他回来。楚留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来还是他了解的不深。
磨人精!
他将这三个字在嘴里念叨着,说不定还真是个磨人精。
楚留香双手张开,躺在屋顶上,望着满天的星辰。他其实内心是有点开心的,不,应该是很开心。
开心于小磨人精的喜欢,开心于她的勇敢。
当然,至于另外个姑娘所说的——解决掉风流本钱这件事,楚留香只庆幸,还好自己喜欢的姑娘没有这么暴躁。
难得见她这么开心。他就不好去打扰了,就这么静静的跟着也不错!
此时的楚留香还不知道,自己嘴里不暴躁的姑娘未来会有多暴躁。
不过,那都是未来的事情了。
现在繁星点点,万籁寂静,正是睡觉的好时刻!
杨纯与张菁相拥而眠,睡得正香的时候,却忽然被屋外哐哐的响声给吵醒了。
“什么声音啊?”杨纯困难的睁开眼睛,又推了推自己身旁的张菁,“小仙女,小仙女……”
“干什么?”张菁翻了个身,神志不清的应了一声。
“外面好像刮大风了……”
“刮风就刮风……关……”张菁话还没说完,又传来当啷一声响动,伴随着马儿们的嘶鸣声,登时将两人直接震醒。
“怎么了,怎么了?”张菁唰一下翻身爬起来,“哪里被炸了?”
“不知道啊……”杨纯起床,捞过一旁的披风披上,又去将烛台点燃,“我去看看,你就在床上别下来了。”
“哪儿能让你一个人去。”张菁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捞起自己的外衣披上,跟在杨纯身后。
两人,一人拢着烛台,一人拉开了房门。
房门外,花无缺与江小鱼面对面站着,两人脸上都有几分尴尬与无措。
另一边,小花的马棚已经分崩离析。顶棚的茅草只剩稀疏一点儿,其他的要么是挂在马背上,要么是被打到了院子的地上。
“怎么地?二位公子……”张菁带着点被吵醒的起床气说道:“深夜都要起来练功,真是勤耕不辍啊!”
“抱歉,打扰二位姑娘了。”花无缺抿着唇,率先冲两人赔礼。
至于另一边的小鱼儿。
光看他吊儿郎当,歪歪斜斜的站在那儿,就知道他恐怕是不会道什么歉的。相反,对于将张菁吵醒这件事,他心里还不知怎么偷着乐呢!
傍晚张菁不搭理他的事情,他可是记着的。
“花公子和小鱼儿公子……你们这是?”总不能是因为其中一个睡相不好,所以才打起来了吧?
花无缺有些尴尬又有些难言的笑了笑。
此事的确是他无礼在先。
其实,在睡觉之前一切都很正常。
有感于,今日路上花无缺的帮助之情。小鱼儿见他那贵公子的模样,便主动去烧水。两人天南地北聊得甚为投机。
错就错在将要就寝的时候。
花无缺见小鱼儿脱下了自己的外衫,露出了他脖子上的铃铛。
那个铃铛只有成人的拇指大,颜色老旧,并不值什么钱。“你这是哪里来的?”花无缺有些紧张的上前抓住那铃铛。
“哇!你干什么?”江小鱼可谓是花容失色般的拢住自己衣裳。这人长得文质彬彬的,怎么,怎么还喜欢扒别人衣服的?
“你这对铃铛……”花无缺看着江小鱼脸上的疤痕,“还有你这伤疤……”这个人,和画轴里的好像。
花无缺神色恍惚,若那其中的一个婴儿就是他,那,另一个……是谁?
“这关你什么事?”江小鱼挣开了花无缺的手。满脸不高兴的摸了摸自己的铃铛。
这是他爹娘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他从小就贴身带着,宝贝得不行,今日却被这么个莽汉又拉又扯的。
“你到底是谁?”花无缺神色有些痛苦,一大堆谜团摆在面前,往日的聪明机智仿佛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让他只能无助的求助别人。
“我?”江小鱼有些莫名的打量着花无缺,不知道他为何突然犯病,“我是江小鱼啊。大江里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儿。”
“江小鱼……”花无缺如醍醐灌顶般,他错愕的看着对方,“你是江小鱼?你怎么能是江小鱼?”他是江小鱼……是姑姑们让他杀掉的那个江小鱼。
“你这人好奇怪,我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忽然神叨叨的,难不成是有什么隐疾?江小鱼幸灾乐祸的笑了笑,“看你这似乎病得不轻啊,有病要治才行。”
“你!”花无缺现在心中又慌又乱,满脑子都是那对铃铛和那副卷轴来回晃荡。抬头又看到江小鱼满脸的幸灾乐祸与事不关己,当即脑袋一热,手就攻了上去。
江小鱼自然不会在原地等着挨打。
虽然不知道这位仁兄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半夜忽然动起手来,但他江小鱼也不是吃干饭的。
两人在屋内对过几十招后,又跳到了院子中打作一团。
索性花无缺还残存着一点理智,没有使出全力。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也将这小院子弄得乱七八糟。
直到将马棚给震塌后,两人才冷静下来。
更准确的说,是花无缺才冷静了下来。
他往日里是个内敛的性子。在移花宫内,一言一行都要反复斟酌。生怕有一点做错,就要连累身边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