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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胡说什么呢姑娘家的清誉岂能禁得住夫人您如此糟践?我看您怕是今日吃酒吃多了, 脑子发昏不成?我家卿姐儿还在闺房里待得好好的呢。岂容夫人您如此信口雌黄?”
本来嘛,那夫人想着若是陈莲房认了,她也就不追究了,毕竟谁家养出这么着一个女儿不嫌糟心?怕是族里姑娘们的名声都要被坏了。
可陈莲房这是什么意思?质疑她眼神不好?哼,她原本就看不惯陈莲房那一副装腔作势的姿态,今日她偏要把这么大一个把柄送到她手上,这可就怪不得她了。
养出那么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儿, 这陈莲房和那姜玉卿果真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母女俩难道是想男人想疯了不成?母女俩都喜欢抢别人的男人。
想到此处,这妇人不由地开始同情姜玉鸢, 这丫头和她娘也是倒霉, 这是前世做了什么亏心事儿呀, 才能遇上这么一对不要脸的母女。
“今日这么多夫人都在,我一人的话夫人您质疑,那不如大家都派上一个丫头进去瞧瞧好了?这一张嘴能说谎, 难道这么多张嘴还能骗人不成?”
陈莲房只觉心口阵阵的疼,眼前发黑,今日若是里面躺着的真是姜玉卿,那这孩子的名声算是真完了。想到此处,陈莲房深憋一口气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快来人呐,夫人她晕过去了。”与陈莲房一向心有灵犀的嬷嬷开始大呼小叫,这云阳伯夫人都晕过去了,这些人总不好再逼她了吧。
陈莲房原本打的是好算盘,想着装晕避过眼前这场闹剧,可架不住房内的姜玉卿作死。她在房中等了好久才等到房外那群人,这戏台子都已经搭好了,怎么能不唱呢。
她原先一直等着有人闯进来撞破这件事,原本事情的走向是如她所愿的,那先前进来的夫人都发现她的身份了,她心想着马上就要成了,谁承想她娘一直在后方不遗余力地扯后腿。
这可怎么办,今日若是被她娘装晕给糊弄过去了,那她不就是白谋划一场了吗?不行,这绝对不行,她姜玉卿绝对不要被派去和亲。
她脑中巨震,开始极力思索有什么能够补救的方法。唉,以姜玉卿脑袋里那花生大小的脑仁能够想出什么好办法呢?左不过是破罐子破摔,把事儿做绝罢了。
姜玉卿将身上的衣衫撕烂,又下了狠心在脖子上拧出了几个红印子,想必以这夫尊容跑出去,父亲和娘她一定没法阻止她了。
姜玉卿深吸了一口气,慌慌张张六神无主地跑了出去,“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快来人啊,我不活啦!”姜玉卿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好像一个贞洁烈妇为着自己的闺誉哭泣着。
一众看够了热闹的贵妇人们此时并未离去,她们用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打量着眼前瑟瑟不安的姜玉卿,就这么点儿道行,还在她们面前耍什么心机?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在她们这群高端玩家手里玩什么聊斋呀,陈莲房都不一定斗得过她们,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敢把她们当枪使。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来给表哥送醒酒汤,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就突然发了狂,呜呜呜,我不活了!”
姜玉卿不管眼前这群贵妇人心内是如何腹徘她的,事到如今她已经把自己的后路都给堵死了,今日她是一定要达到自己的目的的。
晕厥了半天的陈莲房像是和女儿姜玉卿有心理感应似的,此时她倒是悠悠转醒了。在听了身边一群知情者叽叽喳喳的讲述之后,陈莲房一改往日在外人面前雍容大方的形象,抱着姜玉卿开始大哭起来。
今日姜玉卿在众人面前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她的名声怕是毁尽了,既然如此,她就要帮着女儿把顾毓凤给牢牢的抓在手心才行。
“娘的乖女儿呀,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搞成这样?查,给我好好的查,我倒要看看是谁看不得我们卿儿好,竟然能想出这么恶毒的主意毁了卿儿,我绝不轻饶他。”
“娘,我该怎么办,表哥他明明都已经和姐姐有婚约了,为何还要对我做出这种事?究竟是谁设计我?我不活了!”姜玉卿哭着说完,推开陈莲房的手向着一旁的柱子撞去。
姜玉卿虽是有意在众人面前做戏,但也是用了七成的力气撞的。这么一搞,姜玉卿头上落了个大口子,一条蜿蜒的血迹沿着她的眉眼流下,瞧着好不凄惨。
被蒙在鼓里的姜玉鸢此时也赶到了,虽说她和姜玉卿来往不多,但好歹她也和姜玉卿在同一个府里相处了这么多年,她还能不知道姜玉卿动的花花肠子?不过是瞧上了顾家表哥,就要使劲手段把她抢到手罢了。
事已至此,姜玉鸢心知她要开始早做打算了,原本云阳伯看在她自己身上背着一份婚约的份上不会考虑把她报上去和亲,可如今姜玉卿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看来十有八九自己是要被云阳伯送去了。
眼前的陈莲房母女还在苦恼,云阳伯此时听到风声也赶来了,看着云阳伯面带焦急的面孔和额间的汗珠,姜玉鸢不禁在心中微嘲,所以果然在他心中姜玉卿才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儿吧,一听到姜玉卿出了事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云阳伯在了解了事情原委之后,面带歉意的对着各位夫人说道,“今日实在是我们招待不周,来日等夫人整顿好了,我定让她给各位赔罪。只是今日这事儿,就还得烦请各位烂在心里,切莫要在往外传了,这女儿家的名声要紧,还望各位海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