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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高脚杯空空如也,中原中也正在恒温酒柜前沉吟,最后取出一瓶一看就很贵的珍藏。
羽狩也从冰箱里取出两袋血,打算分给兰波,但黑发的异能者却快他一步,金色的亚空间方块出现在两个酒杯上空,从中倾倒出散发着醇香的美妙液体。
那是异能者的血,诱人且充满力量。
羽狩心领神会,将血袋放回,好听的声音甜甜地唤着:“谢谢父亲。”
饶是已经知晓前应后果,另外三人的表情仍因这个称呼诡异一瞬。
最后还是兰波摸着他的头开口:“直接叫我兰波就好。”
桌上四人的杯中盛着两种不同的红色液体,那份微不足道的诡异被谈笑间温馨的气氛完全扫去。
“老哥,你们这次留到什么时候?”中原中也问。
“新年后就走,横滨太冷了。”魏尔伦的目光在兰波身上稍稍停顿,“之后会待在新西兰。”
即使是在羽狩都觉得温暖的室内,兰波依旧穿着厚实的大衣,他本就是怕冷体质,变成冷血生物之后这个问题越发严重。
中原中也毫不意外这个答复,只说;“我给你们留了房间,随时回来住。”
接着又聊起一些兰波和魏尔伦旅行时的见闻,他聊着聊着脸上出现了愉快的笑容。
真好啊。
羽狩看着中也发自内心的笑容,能认识这样完全不在意吸血鬼身份的人类真好。
他看看兰波,再看看中也,由衷感叹:横滨真是个好地方。
12月25日,清晨。
洗漱完的中原中也打着哈切从主卧房间走出,兰波端着咖啡坐在客厅的电子壁炉旁取暖,膝头摆着一本他自己带来的书籍,似乎是什么诗集。
魏尔伦正在将礼物堆在客厅那棵小小的圣诞树下,有一些是中原中也的属下从公司运过来的。
兰波和魏尔伦是欧洲人,有过圣诞的习俗,昨天晚餐时就说好大家早上一起来拆礼物。
中原中也扫视一圈,昨晚积极性最强的羽狩竟然没在。
“羽狩还没醒吗?”他问。
兰波:“他刚刚拆了你的礼物,高兴地摆到房间里了。”
原来自己才是最晚起床的那个。
中原中也摸了摸鼻子,从圣诞树下找出羽狩给他的礼物,是和羽狩眼睛一样的暗红色包装纸,颜色不挑,却让他一眼就发现。
他拆开包装,里面是一双黑色的手套。
中原中也疑惑不已,这种手套他又不缺,羽狩送这个干嘛。
他戴上这副手套,款式轻薄透气,尺寸刚刚好,活动起来比之前的山羊皮手套还灵活,干脆就不摘了。
这时羽狩仍然没有从房间里出来,好奇之下,他朝着羽狩的房间走去。
他送的又不是什么名贵的礼物,只是看羽狩经常来蹭他衣帽间的全身镜,这次送了一面落地镜而已,不至于研究个大半天吧。
是房间里没地方放吗?
他敲敲门。
“进。”
中原中也推门而入,却在看到门内情景的第一眼就僵住了。
由自己亲自挑选送出的金色古典款落地镜前,站着宛如从神话中走出、一丝不挂的美少年,镜子照映出他的正面与绝美的容貌,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照在他精致的身躯上,好似油画中才有的朦胧美。
一、丝、不、挂。
“砰——”
中原中也猛然退出去,用力地关上房门,发出响亮的碰撞声。
“中也?”疑惑的声音从室内传出,呼唤他名字语调和平时一样仿佛在歌唱,好听得不得了。
中原中也感受着脸上的燥热,深吸一口气,却有一种无从指责的不知所措感,因为老哥他们就在客厅,自己在走廊上说的话他们一定能听到。
他想假装没有刚才那一遭,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刚才的画面。
随即,他咬咬牙,大步流星地拐进边上的主卧,随手抓住床单一角,用力一拽,拉着整块床单重新打开羽狩的房门。
刚一开门,他就将深灰色床单抛过去罩住美少年,脚一勾,又将房门关上,阻隔声音。
被像幽灵一样罩住的羽狩努力扒拉着,试图钻出床单。
中原中也则疾步上前,无视电动窗帘的设置,等不及窗帘缓慢的闭合响应,将厚重的遮光窗帘用蛮力拉拽着合上。
力道之大让窗帘挂钩掉下几处,他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当他回身时,羽狩已经把自己从床单中解救出来,中原中也眼疾手快地揪住床单,像斗篷一样披在羽狩身上,以免滑落。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突造天降床单的羽狩茫然不已。
“出什么事了?”
中原中也拉了拉暗色的床单,遮住羽狩露出来的大半个肩膀和锁骨,颜色的差距对比明显,实在让人忍不住联想床单之下一丝不挂的躯体。
“你还问?”中原中也磨着后牙槽,心中气恼不已,“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听到质问的羽狩面不改色,并未感到丝毫羞耻,还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因为我想仔细看看自己的身体呀,谢谢中也送的大镜子,我很喜欢。”
中原中也想起来刚遇见他的时候,羽狩确实是有点自恋的人。
饶是如此,他仍然问:“虽然这里是顶楼,但你为什么不拉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