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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二十一,放心,成年啦。”
“哎呀,你怎么总这么说话,我是那么怕事儿的人吗?就算你是未成年,我也有身份证,难道还开不了房...爱情和年龄没关系的,宝宝。我什么都不怕。”
“...”
后面的话,不用再听也知道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情况了。真正的未成年——姜含笑——坐在座位上浑身都僵了。被震惊的。
怪不得江上清被她说“你粉丝跑路了”的时候,表□□言又止。他应该早就明白“要个联系方式”这种话背后的隐含意思了,所以才拒绝的吧?
“——含笑。”
巧得很,当事人坐在她的前一排,刚好回头叫了她一声。
姜含笑甩开思绪,凑过去,“嗯?”
“你有我的联系方式吗?”
江上清说,“没有的话,现在加一下吧?...民宿里不太安全,你只带了一个女助理,太危险了。有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
姜含笑顿了片刻,说好,谢谢师哥,然后问他,“我扫你?”
江上清按亮屏幕,打开了他的二维码。
姜含笑扫了一下,发出申请。好友验证通过。
她没好意思在车上就翻他的朋友圈,所以只看了眼头像和生日之类的基本资料。
头像是只大狗狗,他在旁边的草地上蹲着,画面里露出他的一截牛仔裤裤腿,皮肤白得有点曝光,而脚腕的凹陷里阴影错落。阳光看起来很好。
而生日则是...十月二号。
姜含笑想了一下。
——原来他是天秤座。
*
第二天,天还半阴着的时候,姜含笑就醒了,她睁了会儿眼睛,看着天花板想事情。
虽然昨晚下飞机的时候武子霁并没和江上清说什么,但她的存在无疑为姜含笑敲响了一记警钟——她不能再这么被动等待下去了,也不能再拖下去,在武子霁告诉江上清事实之前,她必须尽早问出来律师的名字。
虽然她并不想把这种小心思用到江上清身上,但是——
姜含笑瞧着窗外青翠欲滴的天色,沉默了。
但是,她没有办法拒绝秦教授。所以只做这么一次,就一次。
重庆以潮湿多雾的天气闻名,所以这座山城也有“雾都”的称号。雾大的时候,甚至只有几米半径内才能看清人,再往远去,周围只是一片茫茫。
不巧,飞机昨天凌晨在机场降落之后,重庆就又开始下暴雨了。
来民宿的路上就很艰难,一路积水,这间民宿又讲求“贴近大自然”,连地面都弄成了竹屋一样,由一根根竹子拼成,潮得不得了。
也因为这场暴雨,宁缺不得不先暂停拍摄,等待雨势转小。也就是说,至少今天是没办法再拍了,大家自己安排时间。
但这里实在是太湿润了。让姜含笑醒来的原因不是闹钟,也不是鸟叫,正是因为屋里漏水,冰凉的一大滴,正打在她脸上,相当提神醒脑。真是童叟无欺的“零距离”贴近大自然。
姜含笑把被子裹紧了,想了一会儿,索性没再躺下去,起床换衣服。
隔壁就住着于殊和他昨天揽进了房间的女孩,这两个人闹到大约凌晨三点才消停。
姜含笑特地去翻了翻于殊的微博,巧得很,他昨天晚上的时候刚发了一条。
lt;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220f62gt;[email protected]lt;/agt;于殊V:来到了新的取景地,山水非常美丽~今天你们的男友殊也依然帅气在线[doge][图片]
底下热评第一是“哈哈哈纯情宝贝,只会和我们在网上自称男友,在线下都会害羞呢~~”,被于殊点了个赞。看看时间,还是凌晨一点多,正是于殊带着那个年轻女孩回民宿的时候。
讲实话,姜含笑有点想吐。
所以她按灭屏幕,起身,下楼。
*
于殊还在雨声里沉睡着,而第一个被要联系方式的江上清却已经在楼下了——现在可才是早上六点出头。
他正给一架箜篌调音,丝弦声不绝于耳。
箜篌是种非常古老的乐器,历史能追溯到远古,非常悠久。最著名的一句“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就是用来形容箜篌震人心魄的音色的。
同样地,正像诗里面提到的一样,古箜篌是“二十三丝”,有二十三根弦,已经很多了。而现代改良过的双排弦箜篌琴弦却更多,足足有八十八根。
那么多根弦,一根根调过去非常麻烦,但江上清却很有耐心,也不见烦躁。
外面正起着大雾,竹屋里起着小雾——在煮茶,水雾弥漫在整个一楼的柜台旁边。
在水煮沸的毕毕剥剥声,还有交杂着的丝弦声中,脚步声并不难听到。
“早上好。”江上清抬头,有点惊讶,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起这么早?”
“我觉很少,习惯早起了。”
这倒没说谎,她确实觉很少,习惯早起。不过天这么冷,谁没事愿意往这四处漏风的民宿一楼跑?
她是算定了江上清会经过一楼,打算在这里拦他来着。只是没想到他已经起来了而已。
不过,结果都一样。
江上清没有怀疑她的说法,所以姜含笑蹭了过去,蹲下看他调音。心里犹豫着,不断调整着措辞。
然而她还没开口,旁边的宁缺已经说话了。
宁缺也起得挺早,正好赶上江上清调音。他给姜含笑介绍:“这是这家民宿老板的珍藏,但是他自己不会弹,也不会调音,上清说帮他调一下...哎,对了,你知道这是什么乐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