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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的老毛病了,最近有一点复发。”他说,“但是晚上的颁奖典礼有表演,所以紧急抢救一下,这样才能开嗓。”
姜含笑没见过刮痧,也就不知道刮痧之后这么吓人。她下意识靠近,眼睛眯了一下。
——好像确实没有伤口,只是血红的一片而已。他皮肤这么白,刮痧的一片真的很显眼,好像被谁虐待了似的,看着让人心惊肉跳。
一边想这个,她有点走神,所以并没意识到自己在越靠越近。
而直到感觉到指尖搭在微微发凉的皮肤上,喉结突起来一块,姜含笑才意识到她自己居然已经把手放在了江上清的脖颈上。
“——!”
她后背都被惊出了汗,假装若无其事地缩回手。但是指尖残留的触感告诉她——他摸起来手感好舒服。
姜含笑忍不住把手指蜷起来,又轻轻摩挲了一下指尖。
空气里静了几秒。但社交达人江上清果然没叫她难堪,刚刚那么久的时间里人并没动,任由她的手停在脖颈上,“没有摸到伤口,对不对?我没事的。”
“...嗯。”
“...师哥,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吧?”
沉默半天,姜含笑才想起来这件事,问他,“几点了?还来得及去颁奖典礼吗?”
“你还没有退烧。”江上清看起来有点意外,“这样也要去吗?”
姜含笑点头,这次红毯是去澄清新闻的,她必须要去。所以她已经做好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和他长篇大论的准备。
她的逻辑非常顺畅,已经打好了腹稿:一来,她没有那么娇贵;二来,卧床休息看起来是为她好,但其实只会耽误正事,也只会让她后续更麻烦而已。
然而这篇腹稿并没有派上用场。
江上清看她点头,就又蹲下来看着她。他的眼尾上扬得并不明显,所以看起来非常柔和,并不像很多凤眼那样气势不凡:“这样啊...好吧,你能起来吗?”
非常,非常柔和。
*
这次颁奖典礼的主办方是行业巨头,规模很大,分量也很重,影、视、歌都有奖项。除了不少顶流,甚至连很多老艺术家都被请来了。
“我的天,那是拿过戛纳影帝的邢天寅!——那个,那个是刚刚选秀出来的女团C位,叫韦欣...”
红毯外面排着长长的车龙,姜含笑头很疼,对外面兴致缺缺,而糕糕却趴在窗边,兴奋地一个个数过去,“哇,李偶出来了诶——!”
李偶?OceanPlus的队长?
姜含笑睁开眼睛。
以OceanPlus未解散前红透全球的热度,就算她不追星也能数出来基本上全部成员。何况李偶基本上是团里数一数二的人气,OP刚出道的时候,他的粉丝甚至比江上清还多,也是一代少女偶像。
李偶长了一张成熟的脸,浑身肌肉流畅健壮,大臂肌肉非常可观。他的年纪已经进入三十多岁的黄金期,场外守候的粉丝一片尖叫。
而当他拍完照下场时,场外却由远及近,传来另一阵风暴一样的尖叫。
“江上清——!”
“Sean!!!!”
呼喊声像是海潮,在人群中滚动。
推开车门踏上红毯的正是江上清。他穿的不是很正式,外面是白色的西装外套,没扣扣子。然后是叠穿的褐色衬衫,再往里面是暖白色高领衫,领沿儿直抵到了下巴边,遮住伤痕。衬衫的下摆扎了进去,腰线弧度很好看。
这么多件衣服,肌肉线条之类的什么都看不见,但场外的粉丝依然激动到喊声震天响——穿得这么严丝合缝还能这么好看,他也是个奇人。
“‘Sean穿白,绝杀牌。’你听过这句话没有?——哦,Sean就是江上清在海外的名字。”糕糕看得起劲,笑着和姜含笑分享,“说是他穿白色实在太好看了,所以每次一穿白就弄疯全场。你看今天,虽然不是全白,但也把大家激动死了...”
刚刚姜含笑盯了半天江上清身边的女伴,觉得特别眼熟。好久才想起来,这是格非大热女团的一位人气成员,也算他师妹之一。
她光顾着想人名,随口答:“全白是去结婚吧,怎么可能全白。”
“...”
糕糕沉默了一会儿,眼神落在了姜含笑的身上。
所以姜含笑也:“...”
她倒忘了,她自己今天穿的就是全白。
当时在民宿里弄完妆发之后,造型师就看着姜含笑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糕糕刚才说过的话,“...你穿白色可真适合啊。”
姜含笑那时候发烧发得昏昏沉沉,说了句谢谢,但没放心上,只裹紧了保暖的皮草外套,听见造型师和旁边的吴亚说了句“说不定要爆,快准备通稿吧”之类的话。
*
到姜含笑的时候,天色变得有点阴沉,所幸主办方早有准备,红毯上一路都摆满了灯,照得连天际都是亮的,不会影响拍照。
而媒体见到宁缺带着一个小姑娘走上红毯时,却集体愣了几秒,然后才是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估计是从没见过宁缺带新人走过红毯,所以被吓到了。姜含笑很有闲心想。
一走到红毯尽头,一个记者抢了个先,立刻发问,“欢迎欢迎!来,我们注意到,宁导您今天可是带了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来这里...这位是?”
他把“非常漂亮”四个字咬得意味深长,姜含笑感觉到一点奇怪的地方,但被闪光灯闪得眼晕,一时间没有空余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