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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含笑坐在他腿上的位置有点往下滑,他单手拢住她的膝弯,往自己怀里勾过来,低头眼睛离得很近看她,笑了:“给你随便选,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我现在的全部灵感都是因为你,不然也写不出来这种歌。”
江上清箍着她的腰,低头温柔道。
他现在新写的歌确实和之前相比变化很大。之前的是经典,但感情单一,难逃忧悒。而如今发的歌嘛——简单来说,就是很明显在创作者脸上写着“我在恋爱”四个大字。
姜含笑继续翻歌。
因为《伊甸》的取景地旁边是位老音乐家的住处,所以江上清顺路去登门拜访过。
他这个类型的后辈很招老人喜欢,临走前被老人慷慨赠送了不少民族乐器,都让他拿走。这几天他全在研究这个,写的歌也融合很多民族元素。
可又翻了一会儿他的歌之后,她却突然想到什么,脸一翻,生气了。
她连腿都从江上清的手指下挣脱出来,恨恨瞪他一眼。
这股气来得太快,仿佛急风骤雨,把江上清搞得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不知道怎么又惹到她了,所以特别耐心地问,怎么啦,是不喜欢吗?
“你之前写歌,是不是有的也是因为环长才写的?”
哄了半天都没哄回来,好在她忍不住话,生气的原因倒是讲出来了,“还有TBS,你那首获奖的单曲是不是也有环长给你的灵感?”
思维越来越发散,姜含笑越想越觉得不对:“还有当时你拒绝领奖的新闻!你是不是因为环长和你有什么事,所以才为了他拒绝领奖?”
最近突然出现不少江上清性向的新闻,虽然是老生常谈,但一和当年江上清拒领TBS奖项的事情结合起来,姜含笑已经对TBS快要产生反射,一讲就想起来环长。
越想越觉得委屈死了,姜含笑跳下他的腿,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怒视他,气得跺脚:“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骗婚…!”
“——我没有,笑笑,真的没有。”
江上清这才跟上她的思路,管她是因为什么才想到环长都不重要,还是赶紧指天誓日保证要紧,“我和他一点其它感情都没有,只喜欢过你。如果我有喜欢过他或者其他任何人,那我…”
姜含笑几乎立刻从旁边捂住他的嘴,目光不善:“你再讲。”
江上清很顺从,试着搂了一下她的腰,没有被拒绝,就把她又抱回怀里。
但他知道这事还没完,继续交待:“TBS那首歌,是我第一首独立创作的作品,没有任何人干预过。因为是第一首能全部自由创作的,所以我当时才反复修改了很多遍,所以才拿了奖。”
“至于拒绝领奖的事情,”江上清没有犹豫,给出了个出乎人意料的答案,“那和人都没有关系。TBS太重欧美,对国内歌手歧视很重。再加上当时的颁奖嘉宾辱/华,所以我就索性不要领这个奖了。”
“很简单,就是这样子一回事。”
江上清沉吟半晌,抬头笑了笑,“不过是个奖项,没必要连国籍都丢掉。我是这么觉得的。”
“…那你,今年还去不去TBS?”
姜含笑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她之前本来也没真觉得江上清喜欢过谁,不过恃宠而骄,想要他哄一哄而已。可现在这样一讲,她又开始不好意思了,慢悠悠蹭回江上清怀里,使出老招数——装乖。
今年自从江上清重发积压的单曲之后,有受到许多奖项的提名,其中就包括AS奖项和旧年曾被他拒领的TBS。
——迫于舆论压力,TBS确实伸来了橄榄枝。不过也可想而知,其姿态相当倨傲,把江上清排到了所有提名者的末次。
江上清也真脾气够好,半点没翻她的旧账,笑着抬手,让她缩进自己怀里。他亲亲她的眼睛:“不去了呢。”
和TBS同等量级的奖项并不止一个,别人奉若神明的TBS,对他来说甚至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不过一个欧美国家自以为是的奖项,又有什么好抓着不放。
“怎么啦?”
江上清感觉到姜含笑灼热凝视他的眼神,又亲亲她的鼻尖,“怎么啦,我还有什么没有解释的吗?让我想想…”
看他真的又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没解释,姜含笑的心软成一团,在他腿上跪坐起来,咬了一下他颜色比寻常人殷红很多的嘴唇。
“我觉得你好帅。”
姜含笑小声说,眼睛亮晶晶的,“那哥哥再等等我,好不好?”
“今年我们回家,转年四月就是我的生日…我很快就要二十了。”
她说。
*
北京,三环居民楼。
马上就到三十了,超市里排着长队,人声喧哗。
魏邦雄嘱咐身后的朱子心拿好东西:“刚刚买的红丝绒蛋糕是大盒的,我看口好像没封严,你小心点儿,别弄翻了。”
“这个会胖,我不吃,都说了不要了。”
朱子心很烦,“我最近正在减肥呢,你能不能不要总这样!”
“谁给你买的?”
魏邦雄心很大,没把女儿的话放在心上,“这是你姥爷特意嘱咐我买给你妹妹的。她最喜欢这里的红丝绒蛋糕,你忘了?”
“今年她要带男朋友回来,不好好准备不行的。何况她男朋友还是…”
魏邦雄看了眼四周,把“江上清”三个字咽回去,回头叮嘱,“算了,总之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你把东西拿好了,别给人家添堵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