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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森对叶未娅说:“今天不太方便,就不带你去楼上看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对我说,再等半个小时左右我就让司机送你回去。”
“小森回来了?要不要我让阿姨给你做份夜宵?”
一道温柔动听的女声从楼上传来,叶未娅抬头去看,一个披着披肩的优雅妇人从楼上缓步走了下来,妇人看上去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眉眼间还残留着些许睡意,带着一片柔色。
叶未娅抬头的时候刚好和她目光相对,这一眼看过去,叶未娅微微有点愣,她猜这位妇人应该是亓森的母亲,原因很简单,亓森的那双桃花眼应该是遗传了这位妇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有桃花眼的女性比男性少,叶未娅见过的有桃花眼的女性并不多,所以在看见妇人的时候,叶未娅自然而然地多看了几眼,短短几秒的时间里,她甚至还比照着妇人的模样在脑海里想象了下自己中年时的样子。
“小森,这位是你的朋友吗?”妇人看着叶未娅笑着问亓森。
“对,外面有人跟车,我带她来家里休息一会儿。”
说完原因后,亓森介绍她们两个互相认识了下。
叶未娅发现不仅是她对妇人好奇,妇人好像也对她很好奇,因为她们的视线经常能重合。
“早就听说过叶小姐的名字,这段时间我也看过不少你的演奏,但这样面对面看着你,感觉还是很不一样。”妇人坐在叶未娅旁边的沙发上,笑着和她聊天。
第40章 进度
“之前经常听舒琴提起你,他说你们曾经一起参加过肖赛,他还总是和我说你做的善事。”妇人在从舒琴的嘴里听过叶未娅帮助疗养院里的老人的事情,因为她也经常帮助一些乡村儿童或其他弱势群体,所以她对叶未娅的印象很好。
叶未娅觉得世界是个圆,她有点惊讶地笑道:“原来您是舒琴的长辈,那您……”
妇人笑起来很有亲和力:“我叫舒安兰,舒琴是我的外甥,你叫我舒阿姨就好。”
人和人之间感觉很奇怪,叶未娅从第一眼看见舒安兰的时候就不自觉对对方产生了想要亲近的感觉,她眼睛亮晶晶地弯着,脸上的三个小坑都被她笑出来了:“舒阿姨。”
同时,叶未娅在心里想,她是不是在哪里看见过或者听见过舒安兰这个名字?好像是在哪本书里,又好像是在那个电视节目上。
叶未娅的笑像是有感染力一样,舒安兰见她笑得那么开心,自己脸上的笑意也愈发明显:“好孩子,这么晚了,你饿不饿?我让阿姨给你做点夜宵?”
“不饿,我突然过来是不是打扰阿姨您休息了?”
舒安兰一边摇头一边道:“没有没有,是亓森一直没回来,我就一直没怎么睡,不关你的事。”
亓森看着旁边快速熟悉起来的两个女人,微不可察笑了下,已经后半夜了,可是他们家一楼客厅里却亮堂堂的,偶尔还有一丝阿姨做夜宵的香气飘过来,耳边是女人们温婉柔和的说话声,这感觉倒是难得的闲适舒服。
亓森慢慢摇晃着手里的咖啡,在他低头的一瞬,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遗憾和难过的神色。
他微微侧头看向摆在花瓶旁的全家福,上面是他们一家四口,父亲,哥哥,他,还有母亲,父亲和母亲坐在椅子上,他和哥哥站在椅子后面,照片是他刚上高中的那年照的。
那时候的他正是性子最冷,话也最少的时候,即便是照全家福,他也没怎么笑,不过顺毛的造型加上他搂着母亲的姿势让他看起来比平时的生硬模样好多了。
至于哥哥亓醉么,亓醉从小就是少年老成的性格,拍照的时候站的笔直,也没怎么笑,所以这张照片上笑得最灿烂的两个人是父亲母亲。
亓森的视线落在母亲手里抱着的布娃娃上,那天拍照时,母亲的心情其实也不怎么好,在那几年的时间里,不单是母亲一个,其实包括他和哥哥父亲都不太听得了“全家”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会让他们想起母亲的第三个孩子,他那个三岁时候就丢了的小妹妹,拍照时母亲手里拿着的那个布娃娃是妹妹的第一个娃娃玩具,直到现在,母亲依旧留着它。
亓森闭了闭眼,把有迹象再次翻滚上来的情绪压了下去,他喝了口咖啡,默不作声地听着母亲和叶未娅聊天。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钢琴,叶未娅也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反映过来她在那里听过“舒安兰”这个名字的,有一次上课的时候,老师在课堂上给大家播放了一段钢琴大师的演奏视频,当时老师用崇拜又惋惜的语气介绍了舒安兰这个人。
崇拜是因为舒安兰高超的琴技,惋惜是因为舒安兰在三十岁之后就很少再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了。
亓森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可母亲却似乎越聊越起劲了,不止母亲,就连叶未娅也很有精神,两人聊得出乎他意料的开心。
亓森不是没见过叶未娅笑,但平时叶未娅的笑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客气又疏离,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最后,还是他开口打断了两个谈到兴致上来的女人:“咳,再过两三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方安兰和叶未娅相视一笑,方安兰拉着叶未娅起来:“已经这个时间了,阿姨带你去楼上的客房休息一下,等会儿吃完早餐我再让司机送你离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