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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老太爷那老东西,还得多留几日......
因为昨天太忙乱,再加上稍后夏太太与夏员外对下人的管束,至今阿娇也不知道府上“病故”的小姐已经于昨日傍晚回来了。
阿娇盖着红盖头坐在床畔等着有人来领自己去拜堂,左等右等,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见了有人过来的脚步,这才松了口气,暗自嘀咕:这些人族的规矩可真烦!
却不想推门而出的人站定之后,却久久没如她的愿过来指引她出去。
阿娇再等不得,娇声呵斥道:“来的可是喜婆?怎地还不动作!”
已经去老太爷住处给老太爷解了狐狸精迷魂术的苏早早声音里含着些许笑意,“噢,这就动了。”
说时迟那时快,苏早早刚动剑,阿娇就感到不对,一把掀开盖头,就看见一柄桃木剑并数枚封锁她去路的铜钱迎面射来。
上面裹挟的浩然正气叫阿娇这个有着数百年修为的狐狸精一阵胆寒,顿时尾巴、耳朵都冒了出来,脸上更是有绒毛覆盖。
知道自己这是遇到厉害角色了,阿娇顾不得思索自己到底哪里露了马脚,咬牙忍着重伤的后果硬受了一枚铜钱,化作一只黄毛狐狸飞一般撞破窗户想要逃命。
谁知刚破窗而出,外面就是一张网从天而降。
那网也不是凡物,而是昨晚提前用朱砂浸泡过的,此时落在阿娇身上,真个如同千万枚刀片加身,被兜在里面的狐狸发出阵阵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听得人也是汗毛倒竖。
在场能来帮忙的都是夏员外夫妇信得过的心腹,此时众人胆战心惊,却也知道归家小姐的厉害,壮着胆子在渔网周围压着,以防让这狐狸精跑了。
夏员外和夏太太站在一处,见了此情此景,他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害怕,便对夏太太说:“幸好没叫老爷子过来,要不然怕是得吓出个好歹。”
可不是么,知道自己中了狐狸精的蛊惑,老太爷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要是再亲眼目睹自己差点娶回家祸害个家破人亡的狐狸精真面目,怕是眼一瞪腿儿一蹬,老人家就得立刻归西。
阿娇眼看自己不得活了,口吐人言宣称自己是受了王家人的恩情,所以才来替恩人报仇的,又是厉声喝骂夏员外父子当年的无耻之举,又声泪俱下呐喊辜负了恩人一家,救命之恩只能来世再报等等。
不得不说阿娇不愧是狐狸精,有几分狡猾,真就说得夏员外愧疚心起,犹豫着看向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苏早早。
苏早早可不吃这一套,毕竟后世传/销、推销、演说家,哪一个不是一张嘴就能白手起家的,毒鸡汤喝多了,早就麻了:“既然你受王家人恩情,为何不安安生生在王家报恩?莫说别的,便是辅佐王家后生里头出个人物,到时候自能找夏家报仇,此乃正道。按你所言,你的恩人有仇人你就去杀,你这到底是在报恩还是生怕你的恩人阳德不够死后抵算的?”
“再则,夏家欠王家的,那也应该夏家去弥补或是王家来讨要,与你一只狐狸有何关系?”
夏员外刚动摇的心重新稳住。
阿娇还要再说些蛊惑人心的话,苏早早却感受到阵阵心悸,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干脆利落地丢下几张黄符,触及网中狐狸时顿时染起一团大火。
这火怪得很,只烧狐狸不烧起他的,等狐狸化作灰烬,那渔网还是崭新完好的。
眼看险些祸害自己全家的狐狸精死了,夏员外颇有感慨地道谢后说到:“当年确是我父子贪图王家风水宝地强占了阴宅,想的便是福荫子孙,没想到差点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以后我必定多做善事,王家那边我也会尽量补偿。”
苏早早不管这些,不过对方跟自己说,她也就随便扛起旗子端起高人范儿,微微颔首以示嘉许,夏员外果然兴奋起来,当即就吩咐管事去查看王家人如今的下落,又与夏太太商量起盖济慈堂的事。
当天晚上,苏早早抱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在这个聊斋世界的收获离开了,等到第二天早上再醒来的便是有着最近这半年多记忆的晴娘。
晴娘这些日子从刚开始的害怕,谨慎,到后来的向往,崇拜,已经在这位不知来历的“仙子”身上学到了许多,恍若新生。
等几日过后青州县那边有人来请,说是旧识柳生有性命之忧,盼去救一救。有崂山学艺记忆,也懂几分驱鬼镇邪本事的晴娘抿唇一笑,只让下人跟来人说,她没有什么旧识在青州南风馆那等腌渍地。
不过晴娘推拒了救柳生性命之事,却还是动身去了青州县,不为别的,只是想让那四处害人性命的王员外伏诛。
此后数年,晴娘一点点熟悉起一身本事来,等王七学成下山时,晴娘果然按照当初王七跟苏早早的约定,带着王七一起闯荡江湖,倒也得了些美名,叫王七满足了一把,而后回家乖乖守着妻儿过起了小日子。
倒是后来晴娘遇到了燕赤霞,远远对望了一眼,晴娘拱手,燕赤霞回了抱拳之礼,怀着些许遗憾喝着葫芦里的酒继续走南闯北浪迹天涯去了。
“也不知那小坑货跟没跟上,溢美之词真是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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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回到学校的苏早早第一时间去查看身上带回来的东西,三块金元宝,一枚水头不错的玉佩,并几块碎银子。
苏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