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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令咒让她使用了宝具。
“.…..”
他用手捂住嘴,压抑住呕吐的冲动。
他究竟做了什么?
科学家第一次看着他所制造出来的核、弹爆炸的场景,是不是也是这种想法?
他不知道。
他四肢冰凉,但是不在乎。事情都已经做下去了,重点是之后的事。青年的嘴微微张开,手保持着捂住嘴的动作,用力的压着,已经把一根手指塞进了嘴里。
恍惚间,他重重咬下去。
“.…..!”
血从嘴唇之间喷溅出来,他却仿佛没有察觉到痛一样,睁大双眼。
观察用的水晶球上显示着一个景象。
少女的头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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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爱冲了上去。
结爱挥动着自己的魔剑。
兄长大人用一如既往的优雅的,像是一只白鸟或者蝴蝶一样的动作躲过了她的攻击。
这甚至都不像一次躲避,而像是他自顾自的跳舞,而结爱的剑锋和后续的魔焰也自然而然的为了不打扰这一份美丽而避开了他的身体。罗濠就是有这种等级的武艺。
躲开后,兄长大人伸出手。
他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的点在了结爱的额头上。
“.…..”
结爱的头掉了下来。
到此为止只能说是恐怖片。少女的头摇摇晃晃的落下来,但在落到地上,被尘土弄脏之前,被一双美丽的手给接住了。
她的身体直挺挺的站着,脖梗处的断面隐藏在长袍的阴影里,连血液都没有流出半点。兄长大人将她的头颅举高,让她的眼睛和自己对视。
他的动作过于快速了,就算是造成了这致命的伤口后,少女的眼眸也依旧闪烁着光彩,温温柔柔的,好像是还活着一样。
他看着她,脸上带着笑意,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把原先这么珍爱的妹妹给杀死了的样子。但也许魔王都是这种天生冷血的怪物。
他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
“.…..!”
冥界的青年睁大双眼。
少女微笑了。
白玉一样无瑕的少年手中捧着同样美丽的少女头颅,她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眼睛也仿佛还活着一样,脖颈处的断面没有流出任何的鲜血我。不远处的身体直挺挺的站着。
这是无比诡异的一幕,如果把这一幕拍成海报放在电影院门口,说是恐怖电影,会有人去看的。
如果说那个微笑只是青年的错觉,或者是人体某些神秘的死后生理反应的话,那么她接下来的举动就能够打消了一切科学观念。
不,就算是魔法都没这么离谱的。
少女说话了。
她现在还保留着的结构显然不包括声带,但她说话的声音和先前没有任何的区别,依旧是甜美的,宛如薄冰沙在舌尖融化一样甜美的声音。
“我刚刚算不算死了?”
你也知道啊。青年想。
“如果不算的话,我就要把你再杀许多遍了。”她的‘兄长大人’说。
“啊,那还是不用了,头被砍下来还是有点痛的。”
她礼貌地说,身体自动走过来,真不知道连头都没有,她的身体是怎么看路的。
裹着黑色长袍的娇小身体走到他面前,两只手向前伸,从兄长的手上接过了那颗头颅,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夸张,没任何处理,就这么放上去,就像是在安放一个机械装置一样。
放上去之后,还扭动了一下保证契合,又摇摇头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她做这个动作时,青年无比害怕刚刚安上去的,还带着明显伤口的头会从脖子上掉下去),但是的确没问题。
她脖颈处的伤口被长袍的阴影包裹起来,阴影消散时,伤口也跟着消失无踪了,肌肤光洁如初,就好像没有受过半点伤一样。
“唉呀,我毕竟是神明(偶像)嘛。”少女笑嘻嘻地解释着。
“还是原先的血肉之躯的话,虽然结实,但也会流血生病什么的。可现在…”
“神庙里的雕像就算再怎么砸也不会死,就算变成粉末了修复后又和原来一模一样,我现在也是这个原理。”
“借用着大家对我的信仰确认自己的存在模板,然后聚集成一个投影,想要多少力量就朝我的信徒们借多少信仰,坏了就再造,差不多就是这个东西。”
她说着,视线自然而然地投向某处。
隔着一层观察用的水幕,青年和那双眼眸对视了。
奇怪的是,就算是现在她脱下了兜帽,青年依旧无法看清楚她的模样。他所知道的就只是少女有一双无比美丽的,仿佛人类毁灭后的第一个白天。从云雾间显露出的曙光一样美丽的眼眸而已。
“然后,有这世界上的某个人一直看着我,我才能够这么方便的复活呢。”
兄长的视线也和她投向了同一个方向,和他注视着少女时温和又夹杂着威严的目光不同,他看向青年时,青年即便是隔着一层水幕,也忍不住往后坐到了地上,觉得自己已经因为那一次对视而死去了一次。
“你有个不错的臣属。”
和那仿佛万物终结的目光不同,他的语气出乎意料的温和。
也许他只在面对少女时,才会摆出这副温和的姿态吧。
说着,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这种动作不太像是哥哥对妹妹做的,倒有点像人类抚弄小动物。而少女也诶嘿嘿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