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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辩手是两朝首辅,李公和,他年轻时也长了一张嘴,其出身名家,师从文山人,宣治年间提出“正本清源”的八策,提倡清正廉洁、断绝玩物的工作作风,大大提高了大魏朝干部团队的质量。
本人更是受到大魏朝百官的敬仰,德高望重,其中,“撞柱谏言”是他的拿手好戏。
而另外一方,被称为坐在女人的裙摆上,又乘着快马飞升的宋大学士,宋颐,仕途顺风又顺水,其晋升速度,受到了整个大魏朝百官的眼红嫉妒恨,但凭借俊美的外表,深情的人设,收获了一大波女流的喜爱。
李首辅出场时,百官哗然。
宋颐出场时,只有女人的尖叫声:
“宋颐我悦你!”
“宋大人选我我超甜!”
宋颐走上来时,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甚至还揪起了左边的袍角,防止得被一群女流拽住了衣服。
从某件事情之后,他就视女人为老虎,半点不敢靠近。
坐在皇帝下首位置的李玉婻见状,竟有几分欣慰,大魏的女性天性得到了解放啊。
她这随意扫的一眼,竟无意之中对上了宋颐的视线。
这双极有特色的清冷桃花眼在遇上她时突然柔软下来,充满了点点笑意,爱意毫不掩饰。
李玉婻立马移开眼睛。
她抿了口茶。
行,他现在无所顾忌了是吧。
呵,她之前退让那么多,按理说,她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他若再如此执迷不悟,她也没必要装好人了。
大不了撕破脸皮。
她握紧了杯子,冷哼一声。
表脸!
李熙望着底下,对皇姐道:“今日之盛景,真是难得啊。”
李玉婻慢慢转向他,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李熙觉得她是在怪自己利用她跟宋颐的事套路她的事情,但……
都是为了国,皇姐会理解的吧。
李熙尴尬的移开了眼睛,装作若无其事的观看。
李玉婻却心中一凉,她仰望着高高在上的熙儿,见青年剑眉星眸,眉宇间不怒自威,一身黑色与金线交织的常服,气势迫人,威仪在在,唯我独尊。
她在心中对自己说:看啊李玉婻,他是皇上,从登上皇位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是熙儿了,为了皇位,他有什么不能牺牲的……
即便是自己。
李熙同样心中一凉:皇姐会不会怪我吧,皇姐对我那么好,应该不会的吧。
一时两人也无言,他们最近鲜少交流,似乎生疏了不少。
此时,礼部尚书请出了今年的出题者。
文怀素登场的时候,李玉婻眉毛一挑,就知道今天皇上跟宋颐又是不简单。
这肯定不会只是一场辩论。
底下的大臣都疯了。
“我的天呐,那是怀素先生吗!”
“是啊,他还活着……感动。”
“我没白活……”
然而女流反应淡淡,只是一个糟老头子而已。
唯有几个大家闺秀,对怀素先生报以热忱,羞怯的激动,其中就有皇城第一才女时攸薇。
礼部侍郎亲自主持,怀素先生当场出题。
出完之后皇上亲自审过,才宣了出去。
题目就是,针对当下土地矛盾突出问题,是支持旧的大地主集中管理,还是新的土地政策。
这个题目就比较深奥了,宣出的刹那,王公贵族多有沉默。
大魏朝建立以来,土地就基本掌握在贵族手中,这大地主,说不得不就是他们吗。
李玉婻非常敏锐的察觉皇上跟宋颐之间眉来眼去,其中有深意。
李公和当场就反道:“你这是妄议!文怀素,你既然是读书人,定然知道这是祖宗之法,怎可用来辩论,这其中道理缘由,不是早就清清楚楚的写在大魏条律上。”
文怀素看着李公和,心中似翻起千层浪,他与李公和同是叔父的弟子,两人同窗,是叔父文山人最看好的两个弟子。
都说他不爱朝政,可谁知道他年轻时,跟李公和一样,同样畅想能走上朝堂,实现自己的抱负,开创天地,延续文家的传奇。
可没想到李公和竟然在两人一起参加县试时,恶意举报他作弊,害他被打了一顿,终生无法入仕。
他身上那张小纸条,到底是从何而来,文怀素想了大半辈子。
如今,再面临李公和,他心里有了几分痛快。
皇上变了脸色,一开始,他念李公和是元老功臣,尊他敬他,他不光不知感恩,还得寸进尺,动不动就拿祖宗之法来束缚他,让他完全伸展不开手脚。
这皇帝做的,也太没有意思。
今日,他必叫李公和卷铺盖滚蛋。
他声音带了丝不悦:“李首辅,这是朕亲自阅过的题目,是李首辅不信朕吗?”
李公和立马收敛,回答不是。
“那好,这场辩论题目就定下来,同时,朕要让辩论更精彩些,不知二位对输赢可有什么赌注啊?”
只见宋颐首先上前,低首沉声:“若微臣失败,微臣自请辞官去。”
众人皆惊,这个代价有点大啊。
李公和都心头一跳,他正寻思什么说什么条件,不料长公主突然盈盈起身,语音带笑道:“李首辅几次奏本公主的本,勇气可嘉,依本公主看,李首辅若是输了,不如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吧,不然对不起您老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