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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司家人牵连,护卫折损了几个, 掌柜固然不太开心,但因此拿到了皇帝那边一点把柄, 能对王爷有个交待:他有得有失,所以他派来报信儿的心腹面对覃静州的时候态度还算可以,只是不掩些许幸灾乐祸。
送走前来报信儿的管事,二儿子带着分别擅长外伤和内伤的大夫归来,给原主二弟他们重新处理伤口配制对症的伤药。
银子到位,除了司承晖亲妈还没有醒过来,其他存活的司家人身体情况都比较稳定,看起来性命无忧,但被深深刺激过后他们精神状态就是另一回事。
原主二弟如今犹如惊弓之鸟,没有安神汤药完全合不了眼。
覃静州问过他,他死活不肯离开府城。
司承晖考中举人后司家就不差钱了。这次要不是司承晖托人送了两千两银子,司家也不会果断变卖家产举家投奔,进京“享福”去。
老头老太他们虽然死了,马车里的行李也毁了大半,但随身带着的银票以及现银并没什么损失,两千银子也确实够原主二弟他们在府城生活好长一段时间了。
覃静州点头道:“那就由你。我和你侄儿侄儿媳妇回老家了。”
二弟紧皱眉头,“大哥你……”吃过大苦头且付出了好几条人命,他如今愿意听大哥的话,偏偏大哥又想回老家……
覃静州随口道:“这里虽然是海成王的地盘,但你躲得了一时又躲不了一时。”
原主二弟心里不服,嘀咕了一句,“回老家还是去山里躲着!”
“也行。”覃静州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从原主二弟住着的房间出来,他在走廊里见到了惊魂未定的二弟儿子,发现原主二弟一家子没人对司老头司老太的去世真正悲伤,他感慨一句祖传孝道,径自离去。
原主二弟一家铁了心要在府城定居,他们火速在城外买了点田地,于是司老头司老太还有司家老三以及司承晖那个趾高气扬的妻子一同安葬在了府城郊外。
办完丧事,覃静州带着自己的便宜儿子雇了马车迅速回返。
这个时候身在京城的司承晖和安阳公主已然收到回信:因为有海成王手下干扰,属下未竟全功……
安阳公主先是冷哼一声,“反正本来是奔着你媳妇去的。”
其实我只想弄没原主的爹娘。司承晖有点担心原主爹妈发现他不是原主。
安阳公主见司承晖不搭茬,便假意迁怒道,“本宫早就知道,海成王有不臣之心!”
司承晖心说这不明摆着?大齐跟八王之乱之前的西晋有什么区别?跑到最强三位藩王之一家门口展示手腕,铩羽而归……可见公主脑子的确不太好使。不过莽有莽的好,公主智勇双全,他不就没有用武之地?
他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安阳公主吩咐说,“你爹娘一死一重伤,你媳妇也没了,合该回乡奔丧……你二叔他们就住在海成王地盘上,你正好回去看看有没有机会。海成王有个女儿,同我一样喜欢美貌才子。”
司承晖回避着公主上下打量的眼神,低下了头,“是。臣遵旨。”在袖子里面狠狠攥紧了拳头。
话说回老家一路顺利,没有遭遇任何意外,覃静州便猜到安阳公主和司承晖的主要目标是司承晖的爹娘和妻子。
不过这不耽误他回乡后直接找上女儿女婿,要求他们和自己一起搬进山里。
女婿低声问了一句,“父亲出门一趟,也觉得天下……要不安生了吗。”
这个“也”字就用得很精髓。
覃静州笑而不语,看向便宜大儿子。
大儿子深吸口气,把原主二弟他们的遭遇简略地叙述了一遍,“刺客据说是京里贵人的府卫。”
女婿并不太意外,他对司老头司老太这俩眼里只有银子的老人家印象不是很好,悲伤装得比较敷衍,“晖哥儿是碍了谁的眼!”
司三娘就坐在丈夫身边,垂头不语。
大儿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二儿子直言道:“说不定他就是主谋。你们忘了他当初为了银子怎么对咱们爹的?”
覃静州敲了下桌子,一锤定音,“皇帝和藩王们迟早有一战,晖哥儿不管投到哪一边,咱们都得尽早踅摸退路。”
女婿秒懂,“父亲,咱们进山?”
覃静州似笑非笑,“我听说你在山里很有几个相熟的兄弟?”
女婿“嘿嘿”干笑两声,没有否认。
覃静州端详了傻女婿两眼:剧情里要不是陪着司三娘北上给司家人收尸,这便宜女婿还真能占山为王,成就一番事业。
他从随身带来的小箱子里拿出个长条匣子一样的东西,“走吧,咱们进山试一试。”
这是他在府城半个月里采购材料和工具,亲自完成的成果之一——简易版的暴雨梨花针,增强了射程,降低了一次性散出的箭枝数量,使其性能更为全面。
原主的女婿在战场上左臂大臂被削下大片血肉,从而落下残疾,左臂力气很小,因此他对岳父打造的“神器”实在爱不释手,尤其是放出一半箭枝就放倒了一只公野猪!
扛着将近两百斤的“甜蜜负担”下山,儿子女婿眼睛全都亮晶晶的。
回到女儿女婿家里,覃静州又拿出了一本武功秘籍以及配套的打熬筋骨的药浴方子——这也是他在府城买到的,只不过经过他的小幅度修改而已。